丁府發生的那別開生面的一幕,很快就被當作笑話,傳遍了京城,當然,只能是暗地里,誰敢笑話幾大皇子、三大世家會為了那超低比例的供奉爭得差點頭破血流,可越是這樣,就傳得越是離奇,到最後竟流傳出了丁大小姐耍遍京城王公貴族等諸多版本。
這還不算,原本已經快偃旗息鼓的命案,又一次被翻出來炒了幾遍,緊接著,又傳來了丁大小姐親上凌雲寺誦經三年,名為其父守孝,實則席卷細軟,逃之夭夭的傳聞。
想當然耳,不少簽約之人擔心供奉的著落,明里裝作若無其事,暗里卻紛紛派人去確認,丁府果真已經是人去樓空,只有幾個老僕留守。于是乎,丁氏旗下諸多產業,生意一落千丈,原本以為丁大小姐只是示弱于眾,實則精明能干的,只能暗嘆自己看走了眼。而原本就不看好丁大小姐,認為她外強中干的,則推波助瀾,讓傳聞更加接近事實,反正,誰也不是真的在乎那點兒小錢,當初會去爭,爭的不過是自家的面子而已。
一時間,丁大小姐的名聲臭不可聞。
時間是最好的遺忘劑,臭名昭著的丁大小姐很快從大家的視線中消失,從茶余飯後的八卦中消音,仿佛當初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雁過無痕,花落無聲。
四個月後,一個滿天炫麗彩霞的黃昏,一名精瘦清秀的小少年,步入金玉滿堂富麗堂皇此時卻空無一名客人的店堂。小少年衣著雖然簡樸,骨子里卻透出清貴之氣,令小二不敢小覷,殷勤地上前招呼,小少年輕啟朱唇︰「讓我自己隨意看看就好。」
聲音不大,語氣隨意,卻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令見多了達官貴人的小二訕訕地讓到一旁。小少年將整個店堂的裝飾布置,陳設的珠寶首飾,淡然的表情一成不變地一一仔細看過,這才開口問道︰「齊掌櫃可在?」
小二雖然讓到一旁,卻絲毫不敢懈怠,一听問到掌櫃的,當即恭敬地回道︰「掌櫃的在後院點貨,一時半會兒完不了事,客官有什麼需要,盡管交待小的,定然盡力令客官滿意。」
小少年了然地點點頭,拿出一方印章在小二面前晃了晃︰「告訴我庫房在哪兒,我自己去找他。」
小二只見那方印章,玉質是淡綠色的芙蓉種,難得的是里面有一只天然形成的翠綠色朱雀,正是老東家十年前機緣巧合下得的一方奇玉,因著那獨一無二的朱雀隱紋,便用它做了一方印章,是丁氏旗下所有人都熟知的老東家的信物,在丁氏代表著無上權利。
手執這方朱雀印章,不論是誰,便是任何吩咐都必須听從。小二立即極為恭敬地行了個禮︰「爺,您從這個門一直走到後院,有人守著的地方,就是庫房,掌櫃的就在庫房里。」若不是店堂里只有一個人,小二定然會送小少年過去,這可是難得地接近實權人物表現自己的絕佳機會。
小少年點點頭,輕聲道︰「我剛才什麼也沒給你看,對不對?」
小二點頭如雞啄米︰「是是是,小的剛才什麼也沒看到。」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听的不听,不該記的不記,小二深諳「小二」之道。
「干得不錯。」小少年露出稍許滿意的表情,顧自向後院走去,不再看身後因為自己的一句稱贊而興奮得手足無措的小二一眼,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小二沒忘記在店堂一角的一個隱蔽角落里,按下了一個機關,通知守住通道的人放行。
這個小少年,便是丁氏新掌舵人,丁香蓮。
四個月來,除了給金玉滿堂提供了一批首飾的圖樣,其他時間,丁香蓮都在忙于調養身體,忙于了解月氏國五花八門的歷史、法令、規矩、習俗,忙于熟悉一切與商業、生活息息相關的信息。
丁香蓮深知,不論什麼時候,身體都是革命的本錢,人身安全是生存的基本保障,夢想是生命存在的意義,卻也是前兩項必備的情形下,才有可能實現的。至于錢財,如果不是因為官途無望,生存受到嚴重威脅,多或少又有什麼區別呢?
老天爺待自己不薄,給了自己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新身份,給了自己一個無人阻攔的實現夢想的機會,前世的夢想,今生可以實現,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呢?
所以,一大批首飾圖樣從自己的筆尖流出,現在應該已經全部打造好了,再過些日子,就是金玉滿堂籌備了三個月之久的珠寶首飾拍賣會,真的好期待啊!
「小子,站住!」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高聲叱道。
丁香蓮的思緒被喝斥聲打斷,原來已經到了庫房門口,這兩人應該是守衛。
「我找齊掌櫃。」丁香蓮淡淡地說了一句,既不準備進庫房,打斷齊掌櫃的工作,也不離開。
見小少年並不繼續靠近,兩個漢子也不理他,門神一般守在門口,紋絲不動,畢竟能夠進到後院的,也不是一般人。
丁香蓮兀自在後院轉悠。後院相當大,沒有任何裝飾,全部是房屋,但是絕大部分房屋很簡陋,一看就知道只是給守衛們住的。看來,對金玉滿堂的全部身家,丁氏相當看重,當然,也是不得不看重,庫房里的每一件首飾,每一份未曾雕琢的基材都是精品,少一件就是不小的損失,若是庫房失守,恐怕……想要東山再起都難,太多珍品可遇而不可求。
天快黑透了,齊掌櫃才從庫房出來,問清了守衛緣由,上前招呼︰「我就是齊掌櫃,不知這位小爺?」
「我姓丁,我來看看我畫的圖樣,是否全部打造成實物了?十天後的拍賣會,準備是否妥當了?」這件事,是丁香蓮這些天的工作重點,肯定會要和後院的這些人打交道,以設計師的身份現身挺合適。當然,齊掌櫃需要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不是當著這些手下的面。
「丁爺,這邊請,小老兒正好有不少要請教的地方。」齊掌櫃很客氣將丁香蓮往議事廳——也就是後院里最好的那間房——里讓,其實,一個設計首飾式樣的人是不可能得到齊掌櫃這樣的禮遇的,但是,齊掌櫃雖然因為天黑看不太清眼前之人,卻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清貴疏離的氣場,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散發出來的,讓自詡有一雙慧眼的他有些模不準這個人的來頭,出于習慣,自動將姿態放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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