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皇商 056 鳳尾酒(3)

作者 ︰ 海郁

很快,座無虛席的「飄」酒吧里,每位來賓都有了一杯鳳尾酒。

與此同時,女調酒師用她甜糯的嗓音,為來賓介紹鳳尾酒的來歷,喝法,以及講究。

「听我們丁大掌櫃說,是有個漢子傍晚到了一家山腳下的小酒館,漢子酒量好,隨口叫了五斤酒。可是小酒館這天生意不錯,酒已經差不多全部賣完了,幾種酒加在一起,也不過三四斤,那漢子一急,既擔心老板不賣給他沒酒喝,又擔心還有客人上門買酒,干脆讓老板全部倒在一起拿給他。沒想到,這幾種酒混到一起,那味道,漢子連呼好喝,過癮。小酒館就在山腳下,時常有山禽飛過,那日恰巧就有一只火雞飛進小酒館,有一根漂亮的火雞尾毛就落在了酒碗邊,那漢子喝得高興,不以為忤,還順便取了個‘雞尾酒’的名字。」

「丁大掌櫃听說了這個故事以後,極感興趣,自己試了試,果然別有一番滋味。我們丁大掌櫃意猶未盡,又試著添加其他東西進去,沒想到,竟然玩出了這麼多花樣。丁大掌櫃覺得是個好玩意兒,可以給各位帶來一點新意,可以讓各位晚上有個喝酒聊天的好去處,于是就整了這個可以專門喝酒的酒吧。不過,丁大掌櫃說了,雞尾酒這個名字,配不上各位的身份,還是取名鳳尾酒才合適。」

女調酒師聲音相當悅耳,小故事又新鮮有趣,大家邊品酒邊听故事,倒也其樂融融。

因為練習時間短,丁香蓮能夠描述清楚的花式動作也不多,兩名調酒師的調酒動作變化不大,但是調出來的酒卻是五花八門,煞是好看︰有的顏色鮮艷奪目,有的層次分明,有的用時鮮水果進行了裝飾。雖然都是大家喝過的酒,甚至是喝過的混酒,但經過調酒師的調制,卻有了完全不同的口感,令人嘖嘖稱奇。

听完小故事後,大廳里就逐漸熱鬧了起來。

有人炫耀似地興起酒杯︰「我這杯叫‘紅寶石’,可不僅僅是看上去象品質極佳的紅寶石一樣火紅耀眼,晶瑩剔透,令人熱情洋溢,無限向往,喝起來更是心中如有一團烈焰在燃燒,瞬忽間熱血沸騰,激情澎湃,斗志昂揚,極其過癮!」

旁邊有人看不過此人的得意,當即舉杯抗議︰「還是我這水晶酒壺調好,又用水晶酒杯裝的‘水晶酒’最正宗,可以喝的水晶,呵呵,好名字,好口味,香氣馥郁,濃而不烈,可以敞開肚皮來喝!」

……

听到一片稱贊,看到大家品酒時陶醉的神情,五公子著實為六弟感到高興,然而在幾乎眾口一詞的稱贊聲中,卻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喝酒喝的就是酒,加什麼果汁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還叫喝酒嗎?大老爺們居然喝起果汁來了,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許大掌櫃一反常態地板起了臉,振振有詞地叫囂,「再說了,將幾種酒攙雜在一起,不單原來的風味沒有了,新的味道更是根本就不倫不類,還取名‘鳳尾酒’?以為掛個‘鳳’字,這酒就特別了,精貴了?總不會小孩子玩家家似地將酒混在一起,就可以開創一代名酒吧?真是痴人做夢!」

作為丁氏的供奉之一,亨通商行當然拿到了請柬,東家自是不會出席,但許大掌櫃絕對不會放過這種了解對手實力,順便打擊一番的機會的。現在大家基本上已經知道這段時間打壓丁氏的就是亨通商行了,對許大掌櫃如此詆毀的言行也就絲毫不覺得奇怪了,而且還有相當一部分想當場看到兩方對著干的好戲,這可是兩家第一次撕開臉皮,當面鑼對面鼓地干上了。

許大掌櫃此話一出,調酒師和侍應生登時怒氣滔天,只是在丁丁強烈要求並強化訓練一個月時間之後,才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變臉,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只是原本發自內心的自豪的笑臉有些僵化。

此時在台面上的飄酒吧唯一的男子漢,也就是男調酒師開口了︰「這位貴客,既然這鳳尾酒如此難喝,您怎就全喝光了呢?而且,一滴不剩啊!」身為前怡心院的護院,見過形形色色的囂張怪客,處理起突發事件絲毫不見絀。

大家看過去,許大掌櫃緊緊握著水晶酒杯,杯中果然滴酒不留,顯然還意猶未盡,卻強行指責酒不好,實在是……有失許大掌櫃的行事水準。

「哈,哈哈哈哈!」百里春明憋得難受,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出聲來。若不是老大說不宜明著幫六弟的生意,他早就將許大掌櫃批得體無完膚了,這個許大掌櫃近期行事實在是有些出格,明知丁丁是咱的六弟,居然還敢對著干!回頭必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哦哈哈哈哈!」江柏堂原本因為大哥在場,張揚的行事風格收斂了不少,否則,第一個笑的定然是他,此時在百里春明的感染下,再也忍不住,狂笑起來。

一傳十,十傳百,頓時整個大廳里笑聲一片,連江柏翎都鄙夷地回頭看了一眼。

許大掌櫃竟似完全沒有窘意,臉上反而浮現大家見慣的招牌式許氏笑臉︰「我只是好意提醒丁大掌櫃,不能因為一片叫好聲就得意忘形,呵呵,小小玩笑,不足掛齒。」

許大掌櫃突然發難,緊接著又是出人意料的笑謂玩笑而已,這個轉變比突然發難來得更加突兀,貌似真是只有開玩笑才會如此轉換自如。可是,大家都是明白人,豈會因為許大掌櫃這樣一句解釋就當真釋然了,大多數人認為是許大掌櫃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才不得不改變態度,誰不知道他那張臉,從來都是一張笑臉,要換上,估計眼楮還沒眨完,他就已經換好了。

只可惜,一場好戲就此煙消雲散了。

其實許大掌櫃的所做所為,就是一場風際行為丁丁準備的好戲,自己已經賺夠了面子,也不好真將丁丁「趕盡殺絕」,做個樣子,讓兩者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無法看透。

有關鳳尾酒的熱烈討論,當然仍舊繼續,甚至有人呼朋喚友地,交杯換酒喝,只為了嘗嘗自己看中的那種酒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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