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下去，只能妥協。
「只要讓小哲跟你相處幾天，你就不會強行將他搶走？」她問得小心翼翼，而手指同時按下了錄音鍵。
她听到那頭傳來他的呼吸聲，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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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說完這句，手機已被掛斷。
「衛大哥，小哲在……在展家。」面對他，展司爾三個字總是難以說出口。總感覺那三個字就像一把刀子，會傷到衛克揚。
「奇怪，怎麼少了十張？」看著桌上的紙牌，葉菲菲微微皺眉。
「能拖一天是一天，而我，一定會在五天內找到小哲。」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五天內，他都會把小哲找回來。
……
一個小時後，兒子的房間，兒子在客廳常呆的位置她都找了又找，卻仍然找不到那副紙牌遺落的那十張。
一副撲克牌，除去兩張，不是應該有52張的嗎？怎麼兒子的撲克牌只有42張？
一張小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一台電腦以及椅子一張，便是兒子房內所有的擺設。
不信地再數了一次，發現得到的紙數仍是一樣。
兩人一直這樣站著，過了好一會，衛克揚才出聲打破沉默，「如果五天內沒找到小哲，菲菲還是會知道。」
習慣把紙牌帶在身上的他，會因當天穿的衣服而決定紙牌的張數。不然過量的紙牌藏在身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掉了下來，那可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他不敢想像菲菲的情緒會是如何的糟糕，當年跟這個男人分手時，她情緒極度的崩潰，他不想她再經歷一次。
他又何嘗不知道小哲對菲菲的重要性，若非明白兒子對她的重要性，他早就不顧一切把她禁錮在身邊。
他抬頭，望著明明該是繁星滿天的夜晚，此刻卻是烏雲一片，看不到一點點星光，就像未來一樣，沒有希望，沒有星光。
他沉默了片刻，才掀動著薄唇逸出兩個字眼，「……謝謝。」
他，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仿佛，只有這樣，才會覺得好過一點。
會不會漏在其它地方了？
但是他卻告訴自己，小哲失蹤了。在趙氏科技附近的商業街走失了，至今未曾找到。
但是這個男人不一樣，曾是黑道教父他的，在道上一呼百應，只消一句話，便會人人幫忙尋找。
兒子唯一的玩具，何況一副紙牌也用不了多少錢。
衛克揚苦笑著，輕聲喃道，傻瓜。也不知道在說她，還是說自己。
只是，他不相信天，不相信神，他只信自己。
只是，如今紙牌的主人卻不在了。
只是，現在沒有時間讓他懊惱，因為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他可不認為自己是被那個男人抓走的。
只是，這謊不說不行。
只要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葉菲菲並不知道，那十張紙牌並沒有遺失，而是藏在她葉思哲身上。
葉菲菲站了起來，開始在四周找了起來。
網情小言的網言。唯一的玩具……只有書桌角落那一副他常用的紙牌。
在他身邊，至少說明他是安全的。
在看見展念菲的模樣後，來到她家，見到展司爾，他沒有意外。仿佛就像理所當然似的，沒有驚訝，沒有太多的感嘆。
在這里，縱然他有心想找到小哲，也是有心無力。
天知道，他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想對菲菲撒謊。
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是心中有把火在劇烈的燒著，灼得她心窩難受。
好想念小哲，想念他皺著小小眉心，輕輕地對她說——媽咪個笨笨。
小哲是菲菲唯一的依靠，當然若非肚子里有了寶寶，只怕她極有可能會自殘輕生。
心中有些酸澀，說不清心底那股郁卒感從何而來
想到這里，葉菲菲臉上不禁掉落兩串珠淚。
手機那頭又是一陣沉默，五天。
擔心了一個晚上，現在終于知道兒子的下落，讓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幾天？」
模著紙牌的邊緣，看著因為經常觸模，而有些泛爛與折痕的紙牌，暗暗想道︰明天，要給兒子買副新的。
明天才是第一天。
昏暗而矮小的草堆上，躺著一個漂亮可愛的小男孩。
是夜，葉菲菲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沒有兒子的存在，真的好不習慣。
望著被掛斷的手機，葉菲菲一下子傻了，怒氣也一下子涌了出來。
來到兒子的房間，抬手輕輕地推開房門，望著整理得簡潔的房間，忍不住有些心酸。
此刻正在展司爾書房的衛克揚，接通手機後，望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對著一片夜空出神的男人睨了一眼，才輕輕出聲就道，嗯，我知道了。
沒有任何屬于他這個年齡玩樂的玩具，因為他不喜歡。
現在卻突然告訴她，小哲不見了。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媽咪的反應。
甚至，開口要求跟他一起對菲菲撒謊。
看著他的背影久久，衛克揚酸澀地表示，「我也會聯系本家在這邊的分部幫忙尋找。」
真的好想好想他，五天……
睜開眼，看著陌生的環境，以及被用麻繩綁捆住的雙手，葉思哲眼中閃過驚慌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卻是懊惱。
瞪了手機半響，卻想起給衛克揚打電話。
結束通話，衛克揚緊抿著唇瓣，望著一力承擔下小哲失蹤，以這個方法隱瞞著菲菲的男人。
緩緩走到書桌前，拿起紙牌，一張張地數著。
而且，如果他真想要將自己奪走，也不必等到在。
自己突然被拐，媽咪肯定擔心極了。
至少，小哲在他身邊，比其他人帶走要好。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想和兒子說說話，「我想跟小哲說幾句話，可以嗎？」
蠕動了下唇瓣，語帶歉意，「衛大哥，抱歉。今晚給你添麻煩了！」
過了許久，男孩才幽幽轉醒。
這個習慣，是她所不知的。
這副紙牌既舊又少張，還是換一副吧。
這男人，該說他變了嗎？
第一次看見泥磚蓋成的屋子，讓葉思哲一顆心直往下沉，這里……到底是哪里？
T市，一個國家的重點城市，根本不會出現這種落後而貧窮的屋子。
看著那扇只是兩塊極為簡陋的木板拼在一起，當作門的房門，葉思哲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