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荷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了,本來我以為寶兒前一次出去的時候,他們兩人就會在一起,可是最後寶兒卻將他們四人全部拒絕了,暗影和成落再次回到了我們這里,而海辰俊卻完全沒有了消息。」
听到劉月荷的話,王天霸的爹娘都吃了一驚,「那個海辰俊是怎麼回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劉月荷暗自搖了搖頭,秦大仙也嘆息了一聲,「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曾經我也推算過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寶兒的星算能力比我的要強,我完全推算不出來,只好作罷。」
「那你們有沒有問問寶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月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我們到是想問,只是寶兒一回來之後就對此事避而不談,我經常看著她一個人發呆,似乎在懷念著什麼,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心中仿佛藏著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們也就不敢問了,寶兒這孩子一向都十分懂事,心又敏感,這事情除了讓她自己想明白外,我們誰也幫不上她的忙。」
說完,眾人都沉默了,而王天霸的爹娘也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顯然也同意了劉月荷的說法。
那晚,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王天霸的爹娘躺在床上,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不由得感嘆,不過也幸好秦寶兒他們準備地很充分,到也沒有讓他們感到什麼不舒適的地方。
很快天便亮了,當眾人在吃早餐的時候,外邊的陣法卻傳來了一陣波動,秦寶兒和秦大仙詫異地互相看了一眼,秦寶兒放下了筷子起身道︰「我去看看。」
其他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成落和暗影卻跟著起身,向眾人道了歉之後,也跟著寶兒走了出去。
來到結界旁邊,三人卻見到了一個預想不到的人︰雪。他一人站在那里,風塵僕僕,顯然是趕過來的。
「你怎麼會在這里?」秦寶兒詫異地問道。
雪看著秦寶兒彎下了腰,「秦主子。」他喊了一聲,秦寶兒將他扶進了結界里,「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雪的臉色有點蒼白,他看了暗影和成落一眼,才說道︰「我可不可以和秦主子單獨說幾句話?」
暗影和成落默默地轉身離去,而秦寶兒看著他,眼中浮起一抹擔憂,「雪,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嘆息了一聲,雪將秦寶兒從海辰國走後的事情說了一遍,「當初在你們走了之後,主子時常會問起你,他說為什麼你不再去了,我說你已經走了。主子也沒有再說什麼,我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風主子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們開始漸漸安排主子和其他的女子接觸。」
說到這里,雪歉意地看了秦寶兒一眼,秦寶兒則是勉強笑了一下,等著他後面的話。
「後來,我們帶著主子去了鵲橋,在那里,我們見到了很多的女子,我問主子是否有心儀的人,但是主子卻搖了搖頭,當一個女子不小心踫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主子卻是一臉蒼白地推開了她,吐了很久,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讓大夫看了,大夫卻說一切正常,我們以為主子可能只是累了,也沒有注意那麼多。」
「可是,當我們回到府邸的時候,一個丫鬟過來要幫主子換衣服,主子卻像是害怕似的,一個飛身就避了開來,同時還命令那個丫鬟走遠一點,不要再讓他看到。從那以後,主子便對女人避如蛇蠍,命令我將府里的女子全部遣散了,同時將上門求親的人全部打了出去,就是皇後娘娘給他安排的親事都被他拒絕了。這引起了皇後娘娘很大的不滿,可是主子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繼續我行我素。」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子來到了我們府上,那個女子……」雪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秦寶兒一眼。
秦寶兒詫異地看著他,「怎麼了?那個女子有什麼特別嗎?」。
雪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那個女子確實很特別,因為她和秦主子長得太像,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主子當時見到了就將她留在了府上,並且要娶她做妻子。我們本來以為主子的病好了,都松了一口氣,可是當另外的女子靠近主子半米遠的時候,主子還是會出現以前的狀況,我們才明白,主子除了那個和您長得十分像的女子之外,對其他女子都是排斥的,甚至是嫌惡的。」
「那……這個……那個女子是誰?」秦寶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看著雪,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想的是什麼,她只知道她的心很痛很痛,痛得她都想要蜷縮起來。
雪擔憂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她從來沒有說過她的來歷。」
「那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女子不是我的?她不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嗎?」。秦寶兒好奇地問道。
雪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秦主子和這世間的女子是不同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這種感覺,但是我能夠明確地感覺出來那個女子不是秦主子,因為她沒有主子的坦率,沒有主子的執著,更加沒有主子那顆溫柔的心。」
雪這麼說著,秦寶兒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但是很快她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她的身子晃了晃,雪趕緊扶住了她,「秦主子,你怎麼了?」
秦寶兒為難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淚珠浮現,「既然你都能夠看出我和那女子的不同,俊,他為什麼……為什麼就看不出來?」
「這個……」雪的眼楮垂了下去,他看著秦寶兒真誠地說道,「我想主子心里是明白的。」
「為什麼這麼說?你不是說他還想娶那個女子為妻嗎?」。秦寶兒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雪安慰她的樣子,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但是先前的那個事實讓她的心都碎了,表面上的堅強全部被活生生地揭了開來,露出了內心的蒼涼。
雪趕緊扶住了秦寶兒,「不是這樣的,秦主子,不是這樣的,主子他一定是明白的,這話是他第一眼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說的,但之後,他再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當他和那個女子接觸的時候,雖然主子也會微笑,但是我卻知道主子過得並不快樂,因為他再也沒有提起過去,再也沒有提起他在天月國的那段日子,他只是說他丟失了一件寶貴的東西,可是現在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秦寶兒只是悲涼地看著雪,久久沒有說話。雪扶著她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看著秦寶兒,他的臉上閃著擔憂。
良久,秦寶兒望著遠處的天空,靜靜地開了口,「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決然地離開嗎?」。
雪楞了一下,他搖了搖頭。
秦寶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在我出谷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和你的主子在一起,天長地久地在一起。」雪詫異地看著她,而秦寶兒只是微笑。
「來到海辰國,我的心是忐忑的,我害怕,我害怕他真的忘記了我,所以我久久不敢來見他。可是,當我鼓起勇氣見到他的時候,我發現他仍舊記得我,那時,我的心是歡喜的,是激動的,我認為我找到了真愛,從此一生相伴的良人。」
風輕柔地吹著,仿佛帶著記憶中的芳香,讓雪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曾經的一幕,回想起了他們兩人相愛的日子。
「可是……」秦寶兒的語氣悄然開始轉變,她看了雪一眼,「你知道那恢復記憶的藥中有著什麼秘密嗎?」。
雪搖了搖頭,他看著秦寶兒,眼中透著震驚。而秦寶兒只是微笑,微笑地看著他,淚悄然滑落。
「在那瓶藥中,有一個環節就是讓恢復記憶的人做出抉擇,讓他選擇對以往的記憶全部恢復,或者……只恢復其中的一部分。」
雪猛地站了起來,「這……這是什麼意思?」
秦寶兒溫柔地看著他,臉上帶著淒美的神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在海辰俊恢復記憶的時候,他選擇了後者,所以他忘記了我,永遠地忘記了我。」說完,秦寶兒緩緩站起,望了雪一眼,「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不這不可能。」雪仍舊不敢相信,秦寶兒只是淒涼地看著他,看著他的執著,心更加的痛,「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有他的選擇,我有我的生活,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相識。」秦寶兒說完就往前邊走去,而雪呆在原地,看著秦寶兒背影,身子晃了幾晃。
「這怎麼可能?」雪仍舊在說著,可是同他說話的人已經遠去,成落和暗影站在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才寶兒的話他們全部听到了,看著雪,他們臉上的神情同樣悲痛,甚至帶著幾分憤怒,在這一刻,他們才知道原來寶兒的心已經傷的這麼深,而她卻始終微笑地看著他們,似乎什麼都從未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