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兒的這一曲震撼了全城,當所有人都听說了秦算師還彈得一手好琴,帝城的女子全部都瘋狂了,而秦寶兒更加煩悶。
看著那些媒婆一個個上門,她不禁想起了在家里的陣容,想著娘親老是疲于應戰的樣子,現在她是徹底能夠體會了。
不過幸好還有成落在,他努力地幫秦寶兒將所有上門提親的人擋在了門外。
天月昊也听說了這件事情,笑著問她,「右相,你怎麼將所有人都推拒在門外,這該讓多少帝城的女子傷心啊」
看著天月昊的調侃,秦寶兒連爭辯的心思都沒了,只得苦笑。
而天月昊也不再多說,放她離去,只是看著她的背影,心情卻莫名地好了起來,「如果這秦小仙是個女子,那該多好啊」
德福在旁邊听著這聲感嘆,趕緊低下了頭,當做沒有听見。
天月昊見他這模樣,也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就抬腿往書房走去。
德福趕緊跟了上去,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白雲峰听到了這個消息,滿臉苦笑,看著那麼多媒婆往秦弟的府中走去,他就無比緊張,雖然知道秦弟不會再娶任何一個人,但是他還是怕,想著有這麼多人在喜歡著秦弟,他的笑容中就帶著苦澀。
這天,他在自家書房中,看著窗外的滿園春色,心中卻沒有一點春天的喜慶。
鋪開畫紙,書童在旁邊磨墨,看著少爺臉上郁郁的神情有點奇怪。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白雲峰反應了過來,長嘆了一聲,不知為何,一抬筆,他的腦海中全部都是秦弟的身影,笑著的,愁著的,全部都是。
書童見這模樣也不再打擾他,悄悄退了下去。
白雲峰干脆坐到了一邊,看著外面的天空發呆。
他總是記得和秦弟之間的點點滴滴,想起她讓所有人唱歌的事情,想起那晚的驚鴻一瞥,想起她總是笑著跟自己開玩笑的神情,他就不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將她抱在懷里。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和秦弟都是男子,他怎麼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呢?
白雲峰懊惱地抓住了自己的頭發,他都快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給逼瘋了。
這些天來,秦弟回了家,不在自己身邊,他就開始無限制地思念她,每晚想她想得心都痛了,可是這些都還不夠。
明明夢中見到的是她,見她笑著跟他說著什麼,可是早上一醒來,原來昨夜的那些都是幻影,這讓白雲峰更加受不了。
長這麼大,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空虛的滋味,什麼叫做真正的孤獨。
遠處白母看著兒子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使勁搖了搖頭,要她看,這兒子前段時間就不對勁了,可是問他,他不說,白母也沒辦法,只要想著法子,讓下人送點東西進去,看著他吃完,好讓給他補補身子。
小丫鬟也在旁邊跟著,手里端著的是一碗人參雞湯,看著白母臉上的擔憂,不禁開解道︰「夫人也不必太過擔憂,依我看,這公子的神情很像我一個姐妹喜歡上一個人時的模樣,我看公子可能是喜歡上什麼人了。」
白母听了這話,到是愣了一會兒,自從那次雲蝶的事情過後,她就不曾想過這回事兒,今日听這丫鬟一說,她到是起了心思。
「難道這孩子真的是愛上了什麼人?」白母仔細地瞧了又瞧,越瞧越像,嘴角掛上了一絲喜意。
「好,既然是這樣,那你將雞湯趕緊端過去吧,不要去打擾他,見他喝完就回來,跟我好生說一說你姐妹的事情。」
「是。」丫鬟跟白母行了個禮之後就走進了院中。
白雲峰還在發呆,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直到丫鬟將雞湯放在了桌子上,他才恍然,「哦,是綠珠來了。」
丫鬟謹記白母的囑咐,將雞湯盛在了碗里遞給了白雲峰,「公子,你快把這個給喝了吧,這是夫人讓奴婢端過來的。」
「哎母親費心了。」白雲峰看著那雞湯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母親心中的擔憂,但是有些事情他卻是無法和他們說的。
端起碗,白雲峰將雞湯一飲而盡,然後看著綠珠收拾了東西就準備離去。
突然,他喊住了她,「綠珠,我問你,如果你喜歡一個人,然後又想讓她知道,你會怎麼辦?」
綠珠一听這話,臉上帶上了一抹紅暈,不過嘴角倒是滿是笑容,想了一會兒,她才偏著頭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就送給他禮物。」
白雲峰听完之後若有所思,「禮物?」
「嗯,我認為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送禮物是在恰當不過了。」
「可是什麼禮物最能夠討得他人的歡心?」白雲峰的眉又皺了起來。
「這個……」綠珠想了一下,「公子就看要送給什麼人吧,看那人喜歡什麼,公子就送什麼好了。」
白雲峰沉思了起來,綠珠見到他這個樣子,就悄悄退了出去,嘴角還帶著一絲竊笑。
等到了院口,白母還等在那里,綠珠給她做了一個鬼臉,偷偷地指了指白雲峰,「夫人,依我看啊,這公子怕真的是愛上哪家的姑娘了。」
「哦?這話怎麼說?」
綠珠就將剛才和白雲峰的對話一五一十都倒了出來,邊說還邊帶著動作,將白雲峰當時的神情模仿地惟妙惟肖。
白母見她這鬼模樣也是忍不住一笑,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啊你,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是這麼皮?」
綠珠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有夫人寵著嗎?。」
兩人笑著離去了,白雲峰卻在那里糾結,「到底送什麼禮物好呢?秦弟喜歡什麼?」
他在院中走來走去,使勁地思索著,可是就是想不起來送什麼好。
他不禁埋怨了自己一下,「平日里就忙著去和她說話去了,竟然連她喜歡什麼都不知道,真是該死」
書童在旁邊見著自家的少爺越發的無形,臉上全是訝異,要說這少爺平時也算得上是成熟穩重,怎麼這一回竟是連他最喜歡的畫畫都畫不下去了?
白雲峰可不管書童在想什麼,還在一門心思想著禮物的事情。
每想到一件東西,他就又很快否定,直覺地秦弟一定不會喜歡,想到最後,這世上竟然是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配得上秦弟了,這不禁讓他懊惱萬分。
而白母的房間里面卻時時傳來一陣笑聲,綠珠正說著她姐妹患相思的事情。
「夫人,我跟你說,我姐妹當時不是愛上了鎮子里的一個教書先生?那時啊,她可真的是茶不思飯不想的,我本來還以為這都是書中說的事情,當不得真,可誰知這人啊,一患了相思,還真是那樣呢。」
白母听了又是一笑,「你這小丫頭怎生就知道的這麼多?」
綠珠憨憨地一笑,「我這不是有個姐妹曾經患過嗎?不然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啊」白母感嘆了一聲,「好了,你接著說,還有些什麼。」
綠珠這才又端正地做好,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我那姐妹一開始還只能看得出一點點的端倪,誰知到了後來不知是那教書先生同意了,還是怎麼的,就天天往那邊跑,每天我都找不見她的蹤影。」說到這個,綠珠就氣憤,「虧得我當時還幫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原來她一點都沒往心里邊去。」
白母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這以前的事情還記得這麼深干嘛?」
「這可不一樣,因為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才記這麼久的嗎。」
「好,好,不是你的錯。」白母被她說的無詞,只好無奈地符合了,不過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有點神秘地說道︰「照你這麼說來,這峰兒前段時間到真的是沒有什麼時候在府上過,他爹爹還為了這事情罵過他呢,你是否記得?」
綠珠也想起了這麼一茬,睜大了眼楮,「難道……難道真的被我給說中了?」
白母也是一愣,點了點頭,「我看,很有可能。」
兩人的臉上都精彩了起來,想著白雲峰真的可能愛上了哪家姑娘,都是心中一喜,她們就怕上次雲蝶的事情對他打擊太深,讓他以後不再喜歡女子那就壞了。
「那夫人,你說公子這看上的是哪家姑娘啊?」
「這……」白母也是一臉的恍然,「我也不知,不過照你那麼說來,這峰兒應該早就出去了才是,怎麼會坐在府里發愁呢?」
綠珠也是皺眉,「這個我到是不知,不過剛才公子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如果喜歡一個人又想讓他知道,該怎麼辦?」綠珠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夫人,你說公子不會還沒告訴人家姑娘他喜歡她吧?。」
白母這次也瞪大了眼楮,「這峰兒不會真的如此糊涂吧?不過想著他這幾日的情形到是很有可能。」
白母又嘆氣起來,「你說這峰兒怎生就糊涂成這樣子了?這喜歡人家不跟人家說,那姑娘怎麼會知道?即便那姑娘知道,她也不可能先跟他說,她喜歡他吧?姑娘家怎麼開得了這個口?」
「就是,就是。」綠珠在一旁義憤填膺,「我看啊,這公子平日里什麼都好,就是在這方面簡直像個木頭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