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面具男子這麼一說,‘姚東’也來不及想他話中的意思,膽怯地朝他猛點了幾下頭。然後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口中也不知道念叨著什麼,他的身上就開始散發出一種黑色的霧氣。這種霧氣不僅黑的濃郁,而且帶著一種強烈的惡臭味。
面具男子厭惡地皺了皺眉,看著那股黑氣從姚東的身上抽離出來,在地上形成一直綠黑色的大型蜥蜴時,他的唇角才浮起一抹譏誚的笑容。
一個連人型都沒有的畜生,敢動自己的人?簡直是個笑話
已經變回原型的蜥蜴精慌張的看了眼身旁早已死去的姚東,見男子並沒有動手對付自己。以為自己按他所說的做,他就會真的繞過自己。所以就咧著它那張滿嘴污垢的牙齒,向面具男嘿嘿一笑。「少主,我,我已經按您所說的做了。現在,我……能走了嗎?」不跳字。
面具男子點了點頭,只是當蜥蜴精還沒來得及暗喜慶幸的時候,它又听到了他的聲音。
「走是可以,內丹留下。」
「內丹?」蜥蜴精一愣。
「對,要麼內丹留下,要麼我讓你連內丹都不留。」面具男子晃了晃已經發僵的脖子,眉眼一挑。「你打傷了我的人,至少該給他留點東西下來,不是嗎?」不跳字。
蜥蜴精徹底傻了,緊咬著嘴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內丹,這可是它修煉了快五百年的內丹阿眼看著再過幾百年,它不僅會有機會幻化人形,而且還有可以會飛升。現在要是一交,那它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看著面具男子似笑非笑地樣子,它已經涌上喉嚨的那一句‘不交’,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它知道,如果自己現在說了不交,這個魔界少主也不會用慘烈的方式即讓自己內丹不留,甚至還會讓自己性命不保。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蜥蜴精一咬牙,不甘心的抬起左爪一掌打向自己的月復部。頃刻間,伴隨著它疼痛的抽泣聲,一顆泛著幽幽綠光的圓形珠子就從它的嘴里吐了出來。
狠下心將內丹捧到面具男子的面前,那頭扭得似乎像多看一眼自己的內丹,它就會放聲大哭一樣。
「給、給你。」
面具男子冷笑,將內丹接了過來,很是隨意地放入袖口中。
蜥蜴精看著那顆已經被他拿走的內丹,可憐兮兮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身準備要走。
可是剛走了不到幾步,身後突然會傳來一陣刺痛。猛地爬到地上,回頭不敢置信地看了眼那條已經和自己分離的尾巴,蜥蜴精頓時怒火中燒。「少主,您這是什麼意思?內丹我也給你了,你不是說我只要交出來,就放我走嗎?為何你還要在背後使這種陰招?」
面具男子抬手揉了揉自己被它大叫刺痛的耳朵,神情悠哉冷漠地看向它。「我也沒說不放你走不是嗎?至于我這樣做什麼意思,你覺得你配得上來問我嗎?」不跳字。
蜥蜴精啞然,它知道若是自己還要再頂撞他一句,自己就真的沒命在活著了。可是它不甘心大喊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斬斷我的尾巴?」
「我說過,不管你是傷了她,還是傷了她的心,你都得多少付出些代價。一個內丹,一條斷尾。若是你覺得這樣還不夠,我還可以拿的更多。例如說……你的性命。」
說完,鮮血紅箭再次圍繞在他的身邊。紅色的光芒配著他淡漠的神情,讓他顯得整個人看起來不僅邪魅,而且帶著極大的殺氣。
眼看著面具男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趴在地上的蜥蜴精慌忙向後爬了幾步。「別,別殺我求求你求求你」
「殺你,我還會怕髒了我的劍。」站在蜥蜴精面前的面具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它,冷漠至極地動了動嘴角。「給我滾」
蜥蜴精也慌了,連不理會身上的疼痛的時間都沒有,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它那還流血不停的,一溜煙跑了。
自己願意放過它,也只是不想和妖帝現在就將沖突挑起。但是,這並不代表小銀會願意放過它。拍了拍煩躁晃頭的小銀,面具男子一笑︰「去吧,但是別把它給弄死了。」
小銀听到他這句話,兩個綠油油的眼楮頓時一亮。然後討好地用頭噌了下面具男子的臉,化作一道銀光追了出去。
房間重回了安靜,雖然屋里的擺設已經被打的亂七八糟。但是,看著到現在都不願意回神的桃漫漫,面具男子還是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走到她的身後,掃了眼被她緊抱著的沈逸雲道︰「你再這樣抱著他,他可真要死了。」
呃?這是什麼意思?
听到這句意味不明的話,桃漫漫終于回過神。轉頭看著身後的面具男子,小臉上還掛著淚痕。「你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師兄他還沒有死?」
面具男子點了點頭,撩袍蹲了下來。「他現在只是呼吸停止了而已,但靈力並沒有完全流失。若你還不趕快想辦法救他,我想他身上的那些靈力,也保不住他多久。」
桃漫漫一驚,連忙將沈逸雲輕放在地上。拉住面具男子的胳膊說道︰「那你有辦法救他嗎?」不跳字。
「有。」面具男子如實地點了點頭。
「那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算跟你回魔界當標本都可以,只要你願意救他」
桃漫漫激動的哭了出來,懇求的看著他說道。
可是就是這樣,面具男子不僅沒有回答她,還將眉頭皺了起來。思量了一會兒之後,他看向桃漫漫。「你……真的很在乎他嗎?」不跳字。
「是,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你幫幫我好嗎?」不跳字。
「那如果我說,以後不準你在和他這麼親近,你答應嗎?」不跳字。
桃漫漫一愣,驚愕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準和他這麼親近?」
「我的意思就是,若是想讓我救他也可以。但是我的條件也就是日後不準你和他親近,你不能喜歡他。我這樣說,你听明白了嗎?」不跳字。
他並不是喜歡威脅別人的人,但是看著桃漫漫不僅願意護著沈逸雲去死,而且還親口承認了自己在乎他。面具男子的心里就越發的不舒服,如同一股莫名的怒氣不停沖擊他的胸口。
人又不是他傷的,他是沒必要去多管閑事至于桃漫漫如何選擇,他也管不著
瞥了眼跪在地上茫然無措的桃漫漫,面具男子也不追問她的答案是什麼,冷漠地起身站了起來,走到房中還唯一健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我師傅也可以救師兄。」跪在地上的桃漫漫在半響後,喃喃地說道。
她才認清自己的心,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答應他這個的條件?如果真如他剛才所說,自己只要將沈逸雲帶回靈雲,他也可以活下去。
面具男子冷笑,「我只怕他堅持不到回靈雲了,你看看他的臉色。」
桃漫漫一驚,趕忙轉過身子仔細看向沈逸雲。可是就這麼一看,她心中剛燃起的希望就如同被一盆冷水,撲的徹底熄滅。
沈逸雲的臉色以肉眼都能看見的速度快速泛白,那種白是只有死掉的人才會有的顏色。這就證明,他身體中的靈力已經在快速流失。別說回靈雲了,就是再多耽擱一會兒,他就真的再無回天之力了。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你說過我師兄不會死的」桃漫漫難過地大喊。
「我沒有說過他不會死,只是說他暫時不會死而已。」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條件去威脅我?為什麼我知道了,是你明知道我喜歡我師兄,所以你才會在這個時候恰好出現利用這樣的方法去折磨我,是不是」
面具男子听著她這一聲聲莫名時空的指責,黑色的雙眸中燃起一抹怒火。起身站了起來,再無溫柔的一把將桃漫漫從地上拽了起來。用手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你以為你是誰?沈逸雲又是誰?我救也是救,不救也是不救。從來沒有人可以和我去講條件的更沒有任何人,可以指責我什麼」
「你這個變態」下顎上傳來的疼痛並沒有讓桃漫漫感到害怕,怒視著他大聲罵道。
「我變態?」
「你不變態,為何你從來都不敢用你的真面目見人?你不變態,為什麼能早出來幫我們你不幫?你不變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用這麼卑鄙的方法去威脅我」
「你以為我是故意等到這個時候來救你?要不你的靈寵用吼聲向我求救,我會趕過來幫你?」面具男子徹底的怒了,咬著牙不屑地笑道︰「桃漫漫,你以為你是誰?若不是我來救你,你早和你那個沒用的師兄一起死了還有命在這對我大呼小叫?」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得謝謝你?」桃漫漫冷笑。「謝謝你這個變態出現救了我們?若是這樣,我寧願去死。至少我還能在地下陪著師兄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