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桃漫漫乖順地向他點了點頭。
「要是一會兒見到了什麼,不要怕知道嗎?在魔界,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夜澈似乎有些不放心,握緊了她的小手接著說道。
「那魂天道呢?」
「……他也不會。」夜澈皺了皺眉頭,「魂天道那里有我,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家伙會不會背著我做些什麼。但是漫漫,在魔界你盡量不要去惹他知道嗎?」不跳字。
「那他要是惹我怎麼辦?」桃漫漫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小嘴。「你也知道他上次被我凍成那樣,偷襲我還被彈了個狗吃屎。要是這次見我自己送上門了,他還不想辦法整死我阿?」
「有我在,量他也不敢明著對你做些什麼。可是你也要明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現在還沒有辦法拿他怎麼樣,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夜澈低垂地雙眸里染上濃郁的愧疚,他突然在想這一次將她帶到這里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見他這樣,桃漫漫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自然地將他的胳膊挽在懷里,看似無所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陌雲天我都能忍了。更何況一個魂天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忍功那還是一流的。大不了我見他就繞道走唄,又不是第一次了。」
「漫漫……」這樣的桃漫漫讓夜澈心疼。可是在他還沒找到另外一半記憶的時候,他的確動不了魂天道分毫。握緊了側到一旁的手掌,他第一次嘗試到什麼叫無能為力。
可是,若是魂天道敢在他背後對桃漫漫做些什麼。他也不會坐視不管,任他亂來。
「我知道你擔心我,怕我受委屈。你有你的責任,你的位置。所以,有這些我已經滿足了。」桃漫漫仰頭對著夜澈微微一笑,明亮的雙眸閃著溫暖人心的光亮。撒嬌似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胳膊,接著說道。「大不了我在魂天道那里生的悶氣,都由你給我補償好了。」
「好。」夜澈噙著嘴角朝她一笑。寵溺地模了模她白皙順滑地臉頰,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我們進去吧。」
夜澈點了點頭,然後拉起桃漫漫的小手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向里面走去。隨著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那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後。那扇沉重的大門,在他們的身後重重的關了起來。
眼前就像有一團濃地怎麼也化不開的黑霧,雖然沒有桃漫漫想象中的血腥和惡臭味。但是,這樣的黑暗也同樣會讓她的心里很不安。
如果是平時,桃漫漫早就轉身跑掉了。可是不自主地握緊了身旁人的那只大手,一股安心的溫暖讓她心里的恐懼一點一點的減少。
他說過,只有坦然的面對自己心里的恐懼,才能克服自己的弱點。那自己現在算不算做到了第一步?
深深地吸了口氣,桃漫漫正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擔心的時候,耳旁就傳來了夜澈低沉卻帶有極強吸引力的聲音,以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別怕,過了這段就好了。」
桃漫漫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就這樣兩個人又不知道在這片黑霧中走了多久,突然身旁人說︰「漫漫,將眼楮閉起來。」
「阿?為什麼?」
「乖。」
耳朵邊上突如其來的徐徐地溫暖氣息讓桃漫漫的身體乍然僵硬,臉頰上的火燙讓她有些不自然地將腦袋向一旁挪了挪。「你、你不要突然這樣嘛?」
她又害羞了?
夜澈低聲笑了起來,然後將已經離開自己懷抱的小人重新拉了回來。「那我要怎樣?」
「……不、不怎樣。我、我閉眼楮。」
見此,夜澈也不再逗她了。壓住又想親她的念頭,安分地攬著她的肩膀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變了。黑暗褪去,這里只剩下了火把堆起的光亮。
夜澈有些不適應地眯了眯眼楮,然後看向跪在他們面前的那一排浩蕩的人群和最前方向自己行禮的魂天道。他剛還上揚的唇角,此時已經徹底消失了。
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夜澈的聲音陌生的讓桃漫漫都有些不適應。
「速度還蠻快的嘛。」
魂天道低頭答道︰「狼人早些已經將少主您回來的消息傳了回來,所以老臣就帶著他們前來,恭迎少主。」
夜澈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聲音里依舊是讓人捉模不透的語氣。「都起來吧。」
「謝少主。」魂天道低頭和眾人站了起來,臉上畢恭畢敬地笑容在看到夜澈身旁站著的女子時,徹底僵在了臉上。
「魂天道,你似乎有話要說?」夜澈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魂天道一怔,趕忙將視線收了回來。「沒、沒有。」
「真沒有?」調高地話音讓人的心都跟著懸了起來。
魂天道低頭。「真沒有。」
「既然你沒話說,我有。」夜澈勾了勾唇角,眼中淡漠地掃了圈那群愣在原地的眾魔。「這位是我請來的賓客,你們——知道怎麼做嗎?」不跳字。
眾魔驚慌地點頭。「知、知道。」
「那就好,她現在是我的客人,我不希望這幾天她在魔界出任何意外。我的意思,魂天道你明白嗎?」不跳字。
「……明白。」夜澈故意將話鋒轉到自己的用意,魂天道又如何能不知道呢?看著還圍在這里的眾人,他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答道。
得到他這一聲不甘願地的回答,夜澈不由地冷哼一聲。不過他這樣的冷漠的表情在對上還被自己蒙住眼楮的桃漫漫時,卻已經消失無存了。慢慢地將手拿了下來,他低聲說道︰「漫漫,現在可以將眼楮睜開了。」
桃漫漫點了點頭,慢慢地將雙眼睜開。可能是突然見到眼前的光亮,她的眼楮不適應地眨了眨。但是在對上魂天道那張黑的不能在黑的老臉時,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夜澈剛剛說的那些話她都是听在耳朵里的,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他的座上賓。可是她也明白,這個男人這樣招搖的介紹自己也只是想保護她而已。
畢竟魔界和修真界一直屬于對立,而自己又是他們眾所周知地修真之人外加‘霸佔’魔眼的那個丫頭。若是今日夜澈只是將她藏起來,自己也保不準真會被那些魔給解剖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桃漫漫微笑地向眾人示意友好地點了下頭。「這些日子,打擾了。」
她這樣謙和禮貌的樣子,讓這里的人不約而同愣了一下。雖然對修真之人他們並沒有好感,可是這樣的丫頭現在是他們少主的客人,自己也就不能再說些什麼了。所以,有人形的,沒人形的魔士都向桃漫漫抱拳同樣示意歡迎。
桃漫漫抿唇淺笑,知書達理的樣子根本讓夜澈無法將平時里喜歡胡鬧的桃漫漫聯合不到一起。挑了挑自己好看的眉毛,將頭側到她的耳旁。「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
「驚訝嗎?」不跳字。桃漫漫不動聲色地反問。
夜澈如實地點了點頭。「不止是驚訝,是很驚訝。」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你阿。」夜澈笑了起來,黑色的雙眼里堆滿了讓眾人吃驚和魂天道皺眉的寵溺。
也不再理身後的那些呆人了,夜澈拉著桃漫漫的手就向前走去。只是沒走幾步,他們的身後就傳來了魂天道有些壓抑地聲音。
夜澈不悅地停了下來,頭也沒回的說道︰「你還有事?」
「魔君臨走之前,有些事情讓老臣向少主您稟報。」
「有什麼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不需要什麼都靠著我。」夜澈在听到‘魔君’兩個字時,眉頭就已經蹙了起來。桃漫漫見他這樣,趕忙搖了搖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生氣。
「這是魔君他交代老臣一定要告訴少主您的。」魂天道依舊是一句刻板地話語。
夜澈咬了咬牙,看了眼向她搖頭的桃漫漫。「那你也得等我換了衣裳再說吧?不少字難不成我現在連這個時間都沒有了?」
「老臣不敢。」魂天道看了眼桃漫漫的背影。「老臣在大堂等少主。」
「好。」
夜澈回頭看了眼低著頭將臉藏在陰影下的魂天道,狠狠地揮了下袖子。然後拉過桃漫漫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同樣也沒有說些什麼。桃漫漫知道魂天道剛剛的態度讓夜澈生氣了,她也明白魂天道之所以這樣,全是因為自己。那什麼魔君的交代,也只不過是他的借口而已。
看著臉色陰沉嚇人的夜澈,再看看一路上路過的那些見夜澈發抖的下人。桃漫漫一邊加快速度跟上他,一邊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時,夜澈突然停了下來。雖然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但是也讓桃漫漫知道他又在責怪自己了。「漫漫,不用擔心。」
桃漫漫笑了笑,因為身高的原因,她只能踮起腳尖才能模到他周在一起的眉頭。指尖或許冰涼,但是她的話語卻讓有些動怒的夜澈感覺到了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