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逸雲被桃漫漫突如其來的撒嬌弄得不明所以。而遠在黑暗的那頭的夜澈則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晌午魂天道就已經將桃漫漫送回的事情告訴了自己,並且還將那個丫頭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
又想兩清了嗎?桃漫漫,我夜澈在你心里就是如落葉一樣,你想抹掉就抹掉的?
抬頭看了眼剛剛趕回來就將自己叫到這里來,卻一直不語的男人。夜澈的雙眸就閃過一抹不悅,語氣里不僅沒有半點尊敬,反而多了些不耐煩。
「你這麼匆忙趕回來,難不成就是想坐在這里多看我幾眼?」
听著他這句諷刺意味極重的話語,坐在上座上的男人將雙眼眯了起來。黑暗將他的身子包裹了大半,讓人看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夜澈冷哼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若是你只是為了看我,那現在也看完了。」
「你這是要去哪?」見他轉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終于開口了。低沉著得聲音不帶有半點情緒,冰冷的質問讓人很不舒服。
夜澈轉身,「你說呢?」
「你還要去找那個女子?」
「看來,你知道還不少。」夜澈別有深意地掃了眼站在一旁從進這個房間就低著頭得魂天道。雖然他知道這個老狐狸不可能這麼乖乖听自己的話,不過他也無所謂。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皺了皺眉,一雙血紅色的眸子在看到這樣夜澈時,眼中突然多了出一種感情,像是無奈。「夜澈,我始終都是你的父親。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和我說話。」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父親?」夜澈唇邊的微笑越來越冷,甚至連他看著台上的那人的眼神都如同陌生人。
陌生的打量著坐在他面前的人,歲月的確在他那張臉上留不下任何痕跡,不管多少年過去他的相貌永遠都停留在三十歲。和夜澈近似一樣的相貌,若不是那一雙比鮮血還要紅的雙瞳,夜澈幾乎都會以為是自己在照鏡子。他厭惡眼前這個男人,更加厭惡自己和他相同的長相夜千塵,這三個字要是在別人听去怎麼都不會和魔君萬年里出了名得暴君聯合在一起吧?
若是放在桃漫漫,那丫頭肯定還會以為這三個字會屬于一位溫柔的翩翩公子。
可是,他卻是魔君甚至——還是自己的父親
不自主地模了模自己的臉上的馬面具,夜澈藏在心里最深處的怒火就像即將要爆發的火山一樣,一寸寸吞噬著他的理智。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難道到現在都不明白嗎?」。夜千塵對夜澈的感情很特別,可是在看到他這樣厭惡自己的時候,他體內不安的暴躁又跳躍起來。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的語氣帶著無奈和命令。「不管在你心里認不認我,但是我始終是你的父親。」
「你想說什麼?」
「離那個桃漫漫遠點。」
夜澈冷笑,將雙手環與胸前。在夜千塵的注視下,不徐不疾地說道︰「憑什麼?」
「憑你是我的兒子,你就得必須听我的」
「這是你的認為,我可醒來之後就沒有覺得你是我的父親過。」
夜澈不讓半分的退讓使得夜千塵開始暴怒,一掌重重的打在桌子上。全身上下充滿的威壓感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不到片刻,站在一旁的魂天道就率先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壓力,雙膝跪在了地上。
想讓我也臣服嗎?不可能
這種強大的壓力讓夜澈也覺得十分不舒服,可是他也不可能向面前這個男人跪。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收緊側在身旁兩側的手掌,夜澈將全身上下的魔氣全部運起。一股強大的魔氣瞬間將他的整個身子包裹起來,就算他是他的兒子,就算自己不是魔族純正的鮮血紅瞳。可是,在他夜澈的字典里也從來不會有‘臣服’這兩個字出現
就這樣兩股強大的紅氣在互相撞擊,半響過後,夜澈和夜千塵的額頭上都冒出少許的汗液。夜千塵復雜的看著眼前站著一臉倔強的夜澈,心里悲喜交加。
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率先將氣壓收了回來。「想不到只是幾年沒見,你的修為竟然如此了得。」
「當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時,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可是若是你母親看到你現在這樣對我,你說她……」
夜千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處在暴怒邊緣的夜澈打斷了。他從來都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平淡無奇的提起他娘,更不希望他娘的事情是從這個人嘴里說出來的「你不配替她」
「可是她是我的娘子,這點你怎麼都無法抹去。」看了眼他臉上的那面馬面具,夜千塵的臉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你以為你成日帶著這樣的面具,你就擺月兌這些事實?你以為你帶著它讓所有人都看不到你與我相同的相貌,就能抹去你是我兒子的事實?夜澈,你不小了。何必這麼天真呢?」
夜澈將拳頭握緊,咬牙道「「我是天真,但也總比你這個瘋子強吧?我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臉,我更不想讓自己看到自己的臉。你知道嗎我每次看鏡子的時候,我的內心會多想殺你。」
「弒父可是要遭天譴的。」
「可是這種天譴只會幫助好人。」
夜千塵冷笑,「好人?這個世界上怎麼會存在好人?夜澈阿夜澈,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已經能保護那個女人嗎?」。
「你想做什麼?」夜澈沖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夜千塵的衣領。看著紅瞳里映出來的自己,夜澈的情緒頓時失控。
「不想做什麼,只是想讓你離開她」夜千塵對這樣對待自己的夜澈完全不在意,他是縱容他。可是,這也不代表自己會讓他走自己的老路。
「如果我說不會呢?」夜澈眯起來的雙眸中充滿了危險。
「那我只能說,她的命——真短。」
「你」
夜千塵看著他,「我?」
「若是你敢動她,我敢保證你也活不長」夜澈怒視他一眼,嫌惡的將手收了回來。
看著準備離開的夜澈,夜千塵也不急。慢悠悠地將剛被夜澈拉亂的衣襟整了整,道:‘你這麼有信心?要知道你的東西都是我教的,我活了這麼久還沒听過有徒弟能打敗師傅的。」
夜澈停了下來,「試試你就知道了?」
「既然我的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你該怎麼做你也有選擇。」夜千塵起身站了起來,在他邪魅的笑容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過若是選錯了,你可別後悔。」
「我的確也很期待我會後悔的那一天。」話畢,夜澈再也不想在多去和這個男人說些什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魂天道見此也不敢說些什麼。悻悻地剛站起來,卻听到夜千塵的聲音。
「你說,我若是殺了那個叫桃漫漫的女子。他,真的會對我動手嗎?」。
魂天道皺了下眉頭,快速地想了一會而答道︰「少主他現在只是暫時對那個女子有興趣而已,雖然老臣覺得少主他不可能真的這樣做,但是……」
「但是你想說他的脾氣和我一樣,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會做還是不會做對嗎?」。想起自己以前的樣子,夜千塵笑地自嘲。
「這個老臣的確不知,但是魔君您不妨等等再動手。」
「什麼意思?」
「據老臣所知,少主他的確對那個叫桃漫漫的修真女子有些興趣。可是前幾日他們二人似乎出了什麼誤會,所以少主他連送都沒有去送她。」
夜千塵坐回到椅子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繼續。」
「是,這個誤會老臣已經查到素身上。而且,桃漫漫似乎也蠻喜歡她的大師兄——沈逸雲的。」
「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一個夜澈難道該不夠她的嗎?」。
「這個老臣就不知道了。不過魔君,我們不如從此在中間做些動作。這樣既可以讓少主斷了對桃漫漫的念想,還可以緩解您和少主的關系。」魂天道的確不可能這樣順從夜澈,可是飛雪還在他手上。若是在此時讓夜澈生氣,動了飛雪。這也是他萬萬不想的
可是你夜澈既然能拿飛雪要挾我,那我也同樣可以用桃漫漫制服你。
夜千塵笑地意味深長。「看來,你已經有計劃了?」
「正是。」
「那不如說來听听,如果好玩,本座也可以用下。」
「是。」
魂天道走到夜千塵的身邊,小聲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听完之後,夜千塵笑了起來。贊賞地看了眼魂天道,道︰「這個計劃還真是不錯,不虧我一向這麼信任你。」
「這是老臣應該做的。」
「那就按這樣的計劃去辦吧,素那邊你去說。」夜千塵撫了撫衣袖,「至于夜澈那邊,我去就好了。」
夜澈,我就想看看你對那個桃漫漫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感情。若是你們的感情經不起任何劫難,那你還真不配做我和秋水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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