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這麼大本事。」褚璣喝了口咖啡，手邊的私人電話響起來︰「說話。」
「小姐，家里來了個陌生人，好像是上次送你回家的中國人。他帶著兩個孩子來了。」貝蒂急切地聲音︰「坐在家里不肯走。」
「我知道了。」褚璣抿著嘴調動著家里的監控錄像，果然是貝蒂電話里說的那樣，那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客廳里坐著︰「貝蒂，告訴管家不要接丫丫回家。我馬上回來。」
「怎麼回事？」尹俐俐看到褚璣冷森的臉︰「來了？」
「嗯。」褚璣拿起包，唐正亞見過這樣的一張臉。那是他們離婚的時候，褚璣也是同樣一種神情。不同的是，上次是冷漠。這次是冷森，甚至是帶著一絲殺氣。好像是想起什麼，一下打開抽屜，拿出一樣東西放進抽屜。唐正亞站得最近，也看的最清楚。當時只希望還是像尹俐俐那樣看不清楚似乎更好一些，一把烏黑的手槍被放進去。
「褚璣」唐正亞悚然一驚，推開她的手，試圖要去搶走她的槍︰「你不能做傻事，不管是為了什麼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尹俐俐抱著手臂看著兩個人，褚璣有些惱火︰「我為什麼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放下你拿的東西。」唐正亞指著褚璣放進包里的槍︰「不能把自己送到沒有回頭路的境地。」
「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褚璣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拿起包就往外走。只是走了兩步再次轉身，不是看著尹俐俐而是唐正亞︰「你要想丫丫能沒事，最好不要跟著去。我想就算我可以保得住丫丫，不代表丫丫願意看到你。留給孩子的陰影沒那麼容易消除。」
「有我呢。」能不能你們之間說話不在這樣帶刺，離婚多少年了。就算做不了朋友也不至于總讓兩人之間總跟吃了槍藥似地︰「我幫你看著你兒子的媽。」
褚璣來不及說什麼，估計那邊已經是沸反盈天了。
尹俐俐到了門口有些縮瑟，不知道進去以後會怎樣。褚璣倒是一下推開門。果然是父子三人就坐在沙發上。兩個孩子抱著各自的女圭女圭在那里笑個不停，小女娃還爬到戈幀明身上抱著他親了一下。
「怎麼回事？」褚璣看著一臉緊張的貝蒂︰「這是什麼人？」
「小姐，這位先生帶著兩個小女圭女圭進來，說是你先生。」貝蒂頗有些局促不安，這兩年的相處下來，褚小姐是個非常嚴謹的人，不過對人都是極好的，很少有過發脾氣的時候。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臉嚴肅的樣子︰「我沒攔住。」
「是麼？」褚璣在對面坐下，尹俐俐朝貝蒂搖搖手，貝蒂看這里氣氛實在是不對，剛才褚璣在電話里說要把丫丫攔在學校，可能這才是小姐認為最要緊的事情。
「說中文。」戈幀明慢悠悠開口︰「那天你們的演出很精彩嘛，怎麼舊情復燃了？」
「有話直說，別的事情跟你沒關系。」褚璣同樣是慢悠悠地剔著修長的指甲，半垂著眼簾絲毫不把人放在眼里。
「妞妞，到媽媽那邊去。」戈幀明把女女圭女圭從身上抱下來︰「那邊的人是你媽媽。」
褚璣輕輕一笑看向尹俐俐，好像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妞妞看了眼爸爸，又看看那邊臉色清冷的媽媽，兩歲的女女圭女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爸爸，妞妞沒見過媽媽。」
「媽媽就在你和哥哥面前，可以過去了。」戈幀明抱著手臂︰「這是兩個孩子的全部東西，我帶來了。」
「這兩個孩子一直都是你要的，我從沒說過要孩子。」褚璣看著伸著手朝自己走過來的女圭女圭，小女娃長得還是不錯的，只可惜生錯了人家。
「我想你已經撫養了丫丫，也不會介意再多養兩個孩子。」戈幀明看著褚璣，那種漠然的神色看得人心里發怵，只是這一次不會再讓自己空手而歸，人或者財總要有一項︰「這應該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你們家的事情，為什麼要強加在我身上。你的種，關別人什麼事？」褚璣眼角從他身上掠過，包括一直都在遠處玩的小男娃好像都感受到那種冷肅，跑過來拉住妞妞︰「妞妞，別過去，我們到爸爸那邊去。」
「爸爸說，這是媽媽。笨豆豆。」妞妞很有些伶牙俐齒的風範，手中的芭比好像還是上次褚璣在超級市場看到的那個。
「我的種，是你生的。」戈幀明獰笑著，隨手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扔到她面前︰「簽了它，我保證再不見他們。」
褚璣眼角都不瞟一眼︰「要也是你不要也是你，今時今**還在跟我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是錢還是名氣，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居然敢要凍結我的所有人脈關系，弄得我現在一文不名。」戈幀明看向尹俐俐︰「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尹俐俐笑笑沒說話，褚璣也是同樣報之一笑︰「你本來就是一文不名，現在不過是打回原形而已。當做是午夜的灰姑娘，敲了鐘就什麼都不是了。」
「爸爸。」兩個女圭女圭從沒有听到過這麼大的動靜，不認識眼前的人只好跑回到戈幀明身邊，戈幀明根本無暇顧及兩個孩子，只是看著褚璣︰「簽了字，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互不相欠？」褚璣冷然一笑︰「戈幀明，我從來沒欠過你任何東西。根本談不上什麼互不相欠，至于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虧欠別人的事情，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媽媽？」妞妞忽然抱住褚璣的腿，毫無預警地叫道。
褚璣低下頭看著這個小女娃，臉色更加冷凝︰「我不是你媽媽。」
妞妞把芭比女圭女圭舉起來︰「這個跟媽媽一樣，你是妞妞的媽媽。」
尹俐俐看褚璣臉色不對勁，過去牽著妞妞︰「寶貝兒，到阿姨這邊來。阿姨跟你玩芭比好不好？」
「這個不是芭比，是妞妞的媽媽。」妞妞點點頭，順從地跟著尹俐俐過去。
褚璣抬起頭看著一臉得意的戈幀明︰「怎麼，就連這麼灑狗血的事兒，你都做？要孩子是你，不要也是你。戈幀明，別想著把好事都是你一個人佔盡了。」
「一百萬，我跟你再沒關系。」戈幀明緊抿著雙唇，這個女人軟硬不吃是最難對付的。
「我為什麼要給你一百萬？」褚璣笑起來︰「這兩孩子還不知道是誰家的，如果你說是你拐賣來的，我豈不是要作為同犯？到時候可就不止是一百萬的事兒了，你知道我一天的收入是多少？」
「我沒時間跟你說這些，一百萬買斷所有的事情。」戈幀明仿佛是急不可耐似地，褚璣笑笑︰「算是你賣兒蠰女的錢？」
「是。」戈幀明對上她精明森冷的眸子，忽然意識到自己失策了。
「俐俐，把他這幾年的片酬給他。正好是一百萬。」褚璣笑起來︰「你沒說要什麼，我只好給你人民幣了，不過現在人民幣持續升值，我想你還是不虧的。」
「褚璣，你太狠了。」戈幀明接過尹俐俐遞過來的支票，臉色紫漲。
「只怪你自己利欲燻心，不能說是我太狠。」褚璣笑笑︰「你自己剛才也承認了，這是你賣兒蠰女的錢，以後這兩個孩子不管再有什麼都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而且立字為據。」看完他遞過來的協議，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就在上面簽了字︰「一式兩份，我簽了你也簽了。那麼就是即刻生效了。」
尹俐俐跟著在上面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戈先生，你簽過字以後這張支票才能生效，要不就是一張廢紙。」
戈幀明顫抖著手簽了字，好像明明是自己來叫她妥協，怎麼會變成是自己跟她簽了一張協議，而且不容許自己有絲毫的退縮了。
褚璣收起那張簽過字的協議，尹俐俐這才簽上了龍飛鳳舞的名字︰「戈先生，現在你跟我們褚小姐再也沒有任何關系。我想以後我們都不希望在這里再看到你了。」
「爸爸。」豆豆站在門口，看著準備離開的戈幀明，學著剛才妞妞抱著褚璣的樣子，想要上前抱住他。戈幀明蹲看著兒子︰「豆豆，以後好好照顧妞妞。我想你媽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爸爸，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回家？」豆豆歪著腦袋，褚璣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對父子，接過尹俐俐遞上來的協議看完︰「貝蒂，可以做晚餐了。」
「小姐，丫丫已經接回來了。」貝蒂答應了一聲︰「今天是做中餐嗎？」不跳字。
「中餐。」褚璣點頭，妞妞掙月兌了尹俐俐的手跑到褚璣面前︰「你是我媽媽嗎？」不跳字。
褚璣抬手模著小女娃的臉蛋︰「你覺得我是你媽媽嗎？」不跳字。
豆豆也跟著跑過來，一個人非要爬到褚璣坐的沙發上挨著她坐下︰「爸爸說，你是我們的媽媽。」
「你們不怕我？」褚璣看著坐在旁邊的男女圭女圭，一抬頭丫丫已經踢踢踏踏進來︰「媽媽，這就是住在我們隔壁的兩個小女圭女圭。」
「以後他們會住在我們家了。」褚璣把丫丫拉到身邊坐下︰「你們叫什麼，告訴我。」
「我叫豆豆，我叫妞妞。」兩個人爭先恐後似地。
「我看你們家以後做幼稚園比較合適。」尹俐俐一直覺得褚璣對這兩個孩子沒有那種血濃于水的母子親情，哪怕是剛才妞妞跑到她跟前叫的一聲媽媽，也看不出來褚璣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就是現在也能看出三個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
「我沒工夫。」褚璣看著丫丫︰「寶貝兒，你介意家里多了兩個小朋友嗎？」不跳字。
「媽媽，他們是？」丫丫話沒有說完，只是從妞妞的臉上已經看出不一樣，怪不得以前都願意跟她一處玩，原來她跟媽媽好像。尤其是在媽媽旁邊的時候，好像跟媽媽一樣。
「是媽媽用一百萬買回的。」褚璣笑笑︰「就算你知道是什麼，也不要跟他們說起。就算是以後長大了也不說是媽**孩子，知道嗎？」不跳字。
「媽媽，你說些什麼啊？」丫丫看著冷靜自若的媽媽︰「為什麼不要說。」
「丫丫，媽媽用一百萬買回自己的孩子，要是媽媽這麼跟你說，你願意听？」褚璣親了親兒子︰「我們先吃飯，吃完了媽媽還有事。」
尹俐俐從沒見過這樣教育孩子的，居然就這樣跟兒子說用一百萬買了兩個孩子。怪不得褚贏炘從小就顯得跟別人不一樣，說話行事透著邪性，想想被這麼個媽教導出來還能有好的。不過這個叫妞妞的小丫頭就有福了，她媽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以後再變成這樣一個女人的話，那些男人就有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