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女兒的話褚璣沒有反駁更沒有贊成,只是微微一笑︰「你不來,褚徽妘沒有這麼多閑言閑語,別搭理她。」
「我看妞妞越來越像您了,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賀蕙蕙也不好去繼續深究褚徽妘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是假。不過褚璣這個人對于很多事是相當謹慎小心的,絕不會把這種事情讓別人看到蛛絲馬跡。再說她現在是有家的人,比爾對她肯定是特別的好,這是那天在公司里面听到李若耶跟尹俐俐說的話,褚璣要是過得不好,男人要是對她不好的話,她不會委屈了自己跟孩子們的。
不過看到褚璣這種樣子是無法分辨她過得好是不好,從認識她開始一直到現在,褚璣一直都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擺月兌掉自己所有的生活狀態,只要她喜歡她願意,她就會讓自己獲得最豐富的物質享受,然後獲得最優越的生活,如果沒有人愛她,她也不會去愛別人的時候,一定是會用最富裕的生活來滿足自己和孩子們的生活。
「我是媽**女兒,肯定是像媽**。」褚徽妘看著媽媽倒車︰「媽,什麼時候你教我開車好不好?」
「嗯,先把你自己的小自行車學會騎了再說。上次你不是跟哥哥說,你會騎車了。後來怎麼又摔下來了?還要說什麼開車不開車?」褚璣把車停到車庫里︰「晚上是住在我家還是到酒店去?」
「想跟您住一起,還有不少話要跟妞妞說。」賀蕙蕙笑起來,這個古堡可是比起褚璣上次的別墅更好了︰「這房子好大,要是在北京的話,估計是上千萬了。」
「比爾買下來的。」褚璣笑著牽上女兒的手︰「很久沒回去了,我听說雲琤結婚了。你呢?有合適的嗎?要是有的話,早點結婚或者會好些。」
賀蕙蕙搖頭︰「每天都是在後台和練功廳打轉,誰會看上我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從學了青衣以後,師傅就不許我太時尚的打扮。這次出來還是在師父那里討來的特許,才能穿這些衣服的。」說著,指指自己的艷麗裙子和高跟鞋,苦笑起來。
褚璣抿嘴一笑︰「這個我知道,以前就是這樣的規矩,除非是上台否則連指甲油都不許涂。我跟你是師傅兩人的師傅,只要是見到你師父涂指甲油,馬上就會撂挑子︰今兒不教戲了。然後你師父保證把自己不該有的打扮去掉,規規矩矩坐在面前。」
「那您呢?」賀蕙蕙很難想象褚璣一身清素打扮的樣子,褚璣畢竟是一個對自己不肯半分委屈的人。
「我,我又不是老老實實學戲,然後上台演出的人。每次都在旁邊跟著一起學,屬于函授畢業。」褚璣笑著把她讓進了寬敞的客廳,賀蕙蕙看著嘛事中世紀風格的大廳,里面充滿了異域風情,卻又不乏中國傳統文化的裝飾,沒有哪一家見過這麼優雅的布置。要不是家的主人有很高的藝術鑒賞能力,是辦不到這一點的。這絕對的不是哪一位設計師能夠體會到的家的溫馨與舒適。
「先去洗把臉。」褚璣讓女兒帶領賀蕙蕙去客房休息。自己也回房間去換衣服。半小時後之後賀蕙蕙一身很休閑的打扮出現在褚璣面前,褚璣也是最簡單的家居服打扮。
賀蕙蕙先笑起來︰「師叔,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家庭裝的樣子。上次去師傅家,看到師父跟孩子在一起,師傅說你在家肯定也是這樣。」
「李敏是我師姐,我還不知道她?就好像她知道我一樣。」褚璣剛好坐在桌前剝著新鮮的白霜葡萄︰「這是我們干邑葡萄園里的葡萄,比爾知道你今天過來,他跟豆豆他們回不來,叫莊園里的工人送來的,還很新鮮。吃吃看,北京那邊吃不到這麼好的葡萄。」
「好甜。」賀蕙蕙拿起一個放進嘴里,甜的不相信這是自己的舌頭︰「比吐魯番的葡萄還甜,上次我們到那邊去演出,吃了一次手抓羊肉,團長當時就忍不住吐了。後來我們才知道他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吃手抓羊肉。在北京的時候看他吃涮羊肉和白水羊頭吃得挺好的。」
「以前在在吐魯番旅游的時候,吃多了。傷了食。」褚璣微微一笑︰「每次只要是到了一個新地方,這個人一定會找到自己沒吃過的東西,吃傷為止。」
「媽媽,我就沒吃過手抓羊肉。」褚徽妘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冒出來,坐在媽媽旁邊拈起一個葡萄放進嘴里︰「我喜歡吃酸葡萄,上次比爾帶回來的就很好吃。」
「你沒吃過的東西多了,才多大就想吃遍天下美食,怎麼可能?」褚璣不大吃這種甜滋滋的東西,不過看著女兒跟賀蕙蕙兩人吃得不亦樂乎也就很放心了。
「師叔,您還沒睡?」賀蕙蕙洗完頭出來,看到褚璣書房的燈還亮著。擦干了頭發,穿著睡袍進去。褚璣剛剛跟比爾講完電話,臉上還掛著笑容。面前放著兩份看完的資料,手邊的咖啡飄出誘人的香氣。
「還早,你時差倒過來了?」褚璣想起來晚飯的時候,賀蕙蕙一副神情倦怠不堪的樣子︰「我是沒有早睡的習慣,而且非要是把手里的東西看完才行。」
「丫丫他們都不回來?」賀蕙蕙很奇怪,褚璣怎麼會放任孩子們都在外面?
「在干邑那邊度假,要不是褚徽妘沒有放假的話,我們早就出去了。」褚璣拿下眼鏡︰「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談,我看你已經是吞吞吐吐好久了,有什麼直說吧。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而且你知道我的性格,要是讓你說你不說的話,以後你想說我都不會再給你機會說了。」
賀蕙蕙遲疑了一下,想起在晚飯之前她問自己的話。可能這件事還是可以問問他的,畢竟褚璣是一個跟別人不一樣的女人,她的人生充滿了傳奇,或者是說是一個無法復制的人生傳奇。所以自己不能跟別人談的心事,或者在褚璣這里可以得到一點警示,哪怕她會說自己胡鬧,或者不贊成自己這麼做都是可以的。
「師叔,有件事我不跟你說,也不知道去跟誰說,最起碼我師父哪里是半句都不能說的。」賀蕙蕙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心思決定說給褚璣听︰「這件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看中了唐正亞?」褚璣看著賀蕙蕙,很平淡地說出這句話︰「對嗎?」。
賀蕙蕙驚愕地看著她︰「他跟你說過?」心里猛的泛起一絲酸意,為什麼不管什麼人都不可能讓唐正亞擺月兌褚璣對他的影響?就連他妻子都在抱怨,不論到了什麼時候,唐正亞最在乎的女人就是這個說什麼都不可能得到的。
「你自己說出來的,不是別人。」褚璣抿了一口咖啡︰「這是尹俐俐曾經說我的一句話,在我很不經意間所透露出來的消息,我把比爾掛在嘴邊的比例超越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和褚贏炘。而你剛才在我和褚徽妘面前說的話,就是無時無刻不是把團長放在嘴邊。要不是把他看得很重要,女人一般不會這麼做。」
賀蕙蕙沒吱聲,只是低垂著頭不說話。褚璣給她倒了半杯白蘭地,自己還是喝著溫熱的咖啡︰「如果真是這樣,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因為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該要的。所以才會選擇跟唐正亞結婚,最後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要是沒有比爾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的人生會有多麼糟糕。至少不會是像現在這樣,能夠過自己想要的人生。蕙蕙,可以說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讓你選。但是女人的青春是短暫的,撇開我不算,唐正亞身邊的女人不少,最後沒有人長久過。為什麼,都是女人的不對嗎?我知道這話你很不愛听,而且在梨園行里這些事情也算不了什麼,只是蕙蕙我還是為了你想的,不要輕易去做會傷害自己的事情。」
賀蕙蕙眼圈紅了,驀地抬頭看著褚璣︰「其實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有人能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子。我只是覺得他挺好,想在你這里問問而已。我不敢去做那件事,甚至都沒敢跟他說自己的心思。如果我說了,就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不堪的位子。」
褚璣沉默了一下︰「蕙蕙,你怎麼會覺得我跟他之間還有什麼?褚贏炘都這麼大了,要是還有什麼可能的話也不會等到今天,我這一輩子要找的人就是比爾。或者說以前我還不會認清這些的話,但是當有人能夠跟我說這一生有了我,就是為了不讓我受傷害,而不是去尋覓自己的位子,不管我做什麼都只是要自己高興。他都準我做,這就足夠了。你做的都只是在付出你自己,他不可能懂這些,如果只是一個新奇的誘惑,她會做。你怎麼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