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個秘密,並且是一個很隱含的秘密,充滿了離間的意味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機在其中。蟬未叫,螳螂已做好的準備,作為契機的蘇琴壓根兒沒察覺到黃雀也早早地蹲守在高處,注視著這場博弈性命的賽事。
「皂承這個人,眼里只有他自己,你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鳳駿呷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地說道。
蘇琴笑了,甚至是婉約迷人落在鳳駿的眼中卻有著莫名的戰栗,只听她淡淡地回道。「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長源君不如直接說完,你看如何?」
「大王與皂承不和,如果不是你,在匯基他便早就死了,也不會弄出這麼多事情。」
「惠公派人殺他?」蘇琴顯得很是驚訝。
鳳駿又笑了,笑自己高估了蘇琴的智商,有些不好意思地剝去蘇琴的面子。「你猜錯了,是武安君自行去報私仇,大王是很想除去他,可惜時機不到罷了。」
「無寒?怎麼會?」
「得知你死了,他不能遷怒星絮,難道還不會遷怒皂承?我有些好奇,你的智若哥與婉寧私奔,你不擔心嗎?」。
蘇琴暗暗心驚,鳳駿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到底知道多少?他幾乎是對她身邊的一切了如指掌,她拉下臉,咄咄逼人地問道。
「你還知道多少?」
鳳駿樂道。「這樣你就急了?看來我真的是高估你了蘇琴。」
孰不知蘇琴又突然變臉賠笑道。「長源君如此擅說玩笑話,蘇小小怎甘心落于其後?」
鳳駿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還真是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只怕是再無賴的男人也比不過眼前這個女人的臉皮之厚。
突兀听到他似是嘆息地說了一句。「我不太喜歡劇樂這個人。」
蘇琴楞了一下,琢磨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接著他又說道。「我曾經勸阻大王,可大王不听,以至于皂承被追殺嚇得跑到昭陽,雖然皂承回來了,可是他與大王之間關系破裂,只怕難再修復。唉……」
鳳駿的這聲嘆氣讓蘇琴看不出真假,這個男人的城府實在太深,接著就看他站起來。「今天佔你太多的時間,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邀蘇姑娘,明日辰時我來接你入宮。」
蘇琴跟著起身行了下禮,拒絕了鳳駿送回的好意,獨自走了回去,雲客來離劇樂的府邸也不算遠,約莫幾盞茶的時間就走了回去,可是蘇琴怎麼也沒想到這兩男女膽子如此之大,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于門廳中糾纏不清。
她推開門,入眼便是妍妍那作勢嬌羞的模樣,半搭衣裳地垂在肩上,面色酡紅,看到蘇琴進來頓時驚慌失措,慌不擇路地把頭埋進劇樂那光亮亮的胸膛里,妍妍更是羞愧難當,嘴里說著愛慕蘇琴,眼下卻和另外一個男人做這樣的勾當,她擔憂地瞟望蘇琴。
只見蘇琴面色未改,徑直朝兩人走來。劇樂更是毫無所謂地抱著妍妍,冷不丁還伸手揉捏幾下妍妍滾圓壯麗的**,褲頭下昂昂的鼎立,似乎像蘇琴宣告她破壞他的好事。
不等兩人開口,蘇琴便問道。「明天就是第五天了,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劇樂看了看妍妍。「可否請蘇姑娘先行回避?」
「半個時辰後,你來見我。」
蘇琴頭也不回地離開,妍妍落寞地看著蘇琴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害怕被她責怪,又不願她漠視自己,妍妍的心情也變得奇怪,然而劇樂沒有給她出神的時間,手掌游走在她光滑的脊梁上,細碎煽情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沉重的呼吸掃過耳蝸引來快感的戰栗。
妍妍的理智被給吞噬了,唯有無盡的空虛在召喚她,等候劇樂的釋放來填滿她。只听劇樂一聲贊嘆,讓妍妍更墜入雲里霧里飄飄欲仙。
「你是我見過最美最能**男人的女人。稍後我就去跟她要了你,讓你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女人。」
妍妍早已迷失在中,哪里顧忌得上其他,就連所謂對蘇琴的情意在此時此刻也忘得一干二淨,更無法注意到偏廳一個女人的眼神里有著無法掩飾的震驚與厭恨。
蘇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過才出去一小會兒的時間,怎麼這兩人就干柴烈火地要干上了?一見鐘情這個東西還真是難以解釋,思及一見鐘情,她便想起了星絮,當時的自己不也是第一眼就只有他,天地間唯有他值得自己去珍惜的感覺讓她奮不顧身地去愛上,最終得到的什麼?
可惜劇樂也不是什麼好鳥,若是以後妍妍對自己責怪的話,該怎樣才能面對?竟不知在星英離開後,饑渴許久的妍妍從蘇琴那里得不到的撫慰,情感上的缺失以至劇樂的稍微yin色便讓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有一句話叫峰回路轉,很多時候峰還未回路就已經轉了,一聲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雲霄直入她的耳中,不得不讓她產生好奇,礙于是別人家里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加打听,只得胡猜亂想,是不是劇樂的夫人們看到他們丈夫白日宣yin被嚇壞地尖叫?
窗前陸陸續續地跑過很多下人,想來都是因為好奇趕往前廳去查看,卻在這時一個丫頭氣喘吁吁地朝她跑來,她連忙拉住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兒?」
丫頭打量了她一眼,判斷她是客人,不緊不慢地回道。「主子和一個不知哪里來的姑娘在前廳作樂被趙夫人看到了。」
「怎麼叫成那個樣子?」蘇琴憋笑地問道,還真被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姑娘你就不知道了,那仙兒主子也正巧跟在趙夫人的後面。」
蘇琴好奇地問道。「仙兒主子?」
丫頭小聲地說道。「還沒過門的……」
原來是還沒過門的通房丫頭,那小丫頭說完,看到身後有人來了,趕緊低著頭對蘇琴告辭,事實證明人人都喜歡說長論短地揭露別人的丑事。一想到妍妍的難堪處境,蘇琴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一趟,只見妍妍一臉*光明媚地出現在視野里。
這種事情,別人不說,蘇琴也不會主動問起,只是問道。「劇樂呢?」
「大人處理家事,稍後便來。小小,可否為奴婢彈奏一曲?」
听到妍妍這樣的要求,蘇琴感覺有些怪異,說不出是哪里怪異,卻突然听妍妍解釋道。「大人願納奴婢為妾,今後恐怕不能呆在小小身邊了。」
蘇琴點了下頭,不做多言,眼下說什麼都不恰當,唯有斷琴流瀉出來的音符化作千言萬語,淡淡的離愁在空氣中蔓延,如雨纏綿的調子清脆地濺起絲絲希望。待蘇琴抬起頭時才發現屋前竟站了不少人,而妍妍還未回神,依舊沉浸在曲調的憂傷中。
「大人請。」
蘇琴的這一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驚醒了所有人,丫頭小廝們一個個地你看我我看你,場面甚是有趣,劇樂略顯尷尬地咳嗽一下,為自己沉浸曲調里感到奇怪,可一想起蘇小小那神乎其技的琴技,也不再自羞了。
隨著劇樂踏入蘇琴的廂房里,眾人鳥作獸散,妍妍卻毫無避嫌之意,蘇琴輕微蹙了下眉,最終是沒開口讓她離開。
「你的交易內容是什麼?」
劇樂開門見山地問道,眼楮卻不停地朝妍妍遞去秋波,難免如蘇琴這樣厚皮實臉的人也有些作嘔了,偏偏這兩人還玩一葉障目欲蓋彌彰地兩兩互瞟,那眼神中濃濃的差點將蘇琴湮滅嗆死。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
蘇琴這句話一出,劇樂的臉都綠了,有你這樣玩人的嗎?吊了人好幾天的胃口突然來了一句算了,眼見劇樂就要抓狂,蘇琴又淡淡地說道。
「主要是為你的安危著想,若是這個事情沒做成,不僅你我會沒命,就怕朋友家人都會被連累。」
劇樂一听頓時打了退堂鼓,巨大的利益在面前,若說就這樣放棄,又有些不甘心,礙于這個貴人的脾氣,他便有些小心地探問道。
「蘇姑娘,那這事兒是要做些什麼?能不能透露一下讓我斟酌斟酌?」
蘇琴笑了,笑得很是含蓄,對于劇樂的智商,她開始很有信心了,就要這樣一個看起來似乎聰明卻很蠢的男人去辦。
「你都害怕不敢答應,我怎能告訴你?若是告訴你,走漏了風聲,那我豈不是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劇樂跟著訕笑起來,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妍妍,示意讓她說說好話探下口風,妍妍復雜地望了一眼蘇琴,只是蘇琴眼中一片清明,妍妍踟躕了,痴痴地凝視這個女人,腦中只有一句話,她應該是可靠的,心情更為復雜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落腳于這個男人身邊,妍妍給劇樂遞了個眼色,劇樂便懂事地告辭。劇樂剛走沒一會兒,妍妍馬上沖到蘇琴的身邊,將她牢牢地抱在懷里,抽泣地說道。
「小小,你有什麼需要做的,只管吩咐奴婢,奴婢願為小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琴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笑意盈盈地把手放到妍妍的箍在自己腰間的雙手上。「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讓你夫君幫忙尋找婉寧的下落。」
妍妍楞了一下,臉頰升起了紅暈,好奇地問道。「那為何小小要嚇唬他?說什麼家破人亡的。」
「我這不是試試他,看他會不會真心來做這個事情。」蘇琴笑道。
妍妍咬了咬牙,把頭埋在蘇琴的背上,輕聲地問道。「小小給他許了什麼諾?」
「妍妍,有些事情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你就好好地等著他迎你進門就是了。」蘇琴的聲調有些冷卻,妍妍知道問了不該問的,在听到蘇琴這樣的回答,她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小小,你就這樣不在乎我嗎?我要嫁給別人,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蘇琴面對妍妍歇斯底里的叫喊下,有些無奈,她從未要這個女人喜歡她,更不希望她喜歡自己,雖然她喜歡自己的程度還未到達至死不渝的地步,可一想起一個女人對自己有著愛情的喜歡,她便不禁有些雞皮疙瘩層層起。
哪知蘇琴的淡言讓妍妍絕望地奪門而奔。「你能嫁人,我為你高興,對你,我從來都是當成朋友,是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