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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東南、西南方向發現敵人約莫八萬人……」
「報西北、東北方向發現眾多騎兵分布樹林中……」
「報前方出現敵軍陣列……」
這一聲聲的軍情被急速報了上來,滿頭大汗的蘇琴以及汗流浹背的眾位將士,望著這前後方包圍的情況下,越發著急了,只怕這次要全軍覆沒在馬嶺。
須谷听從蘇琴的吩咐再次取來地圖,眾人圍在一起開始盯著地圖發呆,無人想出一個如何逃離的辦法,更沒人想出一個破敵的辦法,大家不是面面相覷便是繼續盯著地圖發呆,直到秦武大聲說道。
「大王,不如讓末將為大王殺出一條血路,讓大王先行離開。」
須谷搖頭嘲諷道︰「愚昧。」
蘇琴蹙眉不語,另外那個叫米徠的副將也請話道。「大王,依末將之見,此來兵之凶險,不如依秦將軍所言,大王先行離開,只是不用殺出血路……」
話說到這,蘇琴的眼楮亮了起來,此人必定有什麼妙計,誰知米徠接下來的話讓她差點氣背過去。
「不如讓長源君出陣與秦將軍一戰,此人定然不是秦將軍的對手,如此一來,他若敗下陣,也不好再困咱們,到那時允國兵軍心大亂,我們趁機再來個反攻……」
「停眾位將士,從今日起,任何人等不得隨意離開營地,不分晝夜派人巡視,一旦發現敵軍就地斬殺不留活口,尸體拖進營中,等候孤發落,全都下去吧。」
一群飯桶,蘇琴在心中月復誹道,這話她不能說,不想寒了將士的心,雖然她已隱隱克制自己的怒氣,寒意還是凍倒了一批人,只是這些人一踏出她的大帳以後,全都不當回事兒的搖頭,唯有幾個人千叮萬囑地讓各自把自己的人看管好,按照大王所說的做。
可第一天傍晚時,中軍中尉裴延就犯了蘇琴的大忌,帶著士兵在帳中賭博,沒有按時出巡,被人上奏以後,當場就被砍頭,這下殺雞儆猴再無人敢多言,各個將士都謹守軍令不敢多言,明白他們的大王並不是表象上那麼善良軟弱可欺。
那裴延是雲國貴族裴家世族的直系,如此一來,問題便大了,裴家在雲國正是東都七八家錢莊的幕後老板,于雲國各處均有鋪子與各種買賣都有或多或少的掛鉤,隨著須谷的變法以後,更有做大壟斷的趨勢,蘇琴為了杜絕這樣的後患才需要引來顏洹的鑫源錢莊。
顏洹……蘇琴忽然想起一個多月以前,這個男人因為涉嫌謀殺她被關入大牢,此時不知怎樣了,突然心里生出愧疚,沒想到自己居然把這事給忘了,眼下就算著急也沒辦法,只能等自己回去以後再做打算。
根據調查,行刺她的男人是鑫瑯的一個貨郎,得知那個貨郎冒充雲國信使之前與顏洹的侍女君悅在鑫源錢莊接觸過,隨後君悅也消失了,除顏洹夫婦以外,還有那個叫君怡的女子也隨著關了進去,讓她有些心軟的可憐那兩個孩子了,再往下查線索卻斷了。
她懷疑過這是顏洹的陰謀,轉頭一想,那個滑如泥鰍的男人絕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這麼明顯的證據應當不會留下,再說他已經準備在東都落腳,不會那麼想不通,但是顏奎死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蘇琴對智若隱隱有些怒火,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賜死顏奎的事情非要當著顏洹做,就算對他是個警告,也許因此而讓他生了貳心,自己的計劃只怕全部泡湯了。
懸靈看著蘇琴緊蹙的眉頭忽然松懈又再次緊蹙,有些不安。
自從隨蘇琴回到東都以後,她很少看到蘇琴這樣糾結,不管是登基即位還是生子,這個女人無比堅韌,絲毫不為所動,那是一種氣質,一種行到雲深處,坐看雲起時的氣質,讓她打心眼里地敬佩。眼下的麻煩實在棘手,也怨不得主上會費神,哪里知道她的主上的心思已經飄遠了。
「大王,末將前來覲見。」帳外響起了聲音。
蘇琴依舊沒有晃動,神思已不知何處,帳外已經喊了兩聲了,懸靈只好上前微微觸了一下蘇琴的肩膀,誰知懸靈手還未沾到蘇琴的衣物時,她反應極快地閃開了。
懸靈尷尬地提醒道。「主上,秦武將軍已經來了。」
「讓他進來吧。」
蘇琴凝神斂色,有些事情迫在眉睫。早些時候她便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只是需要一個大膽的人來執行,成功的機率也不算高,算是賭命吧。
未等蘇琴開口,帳外便傳來護衛的聲音。「大王,敵軍派人送來信函。」
「送進來。」接著便問道。
「斥候還沒回來?」
護衛汗顏地搖頭,秦武也無奈地癟了一下嘴,直到蘇琴屏退左右,單獨留下他的時候,他居然臉紅了,也不知這個粗漢想什麼。
「帶八千士兵繞道山谷中,伐十萬棵樹,築灶十萬于山谷空地上,留下痕跡,七天後潛伏在密林里,隨後孤自會安排。」
秦武一臉茫然地望著蘇琴,實在弄不明白她要干什麼。
昭陽的天空很陰霾,卻怎麼也比不過王鐐心中的陰霾,到嘴邊的鴨子就這樣俏生生地被人給飛了,換成傻子也變陰霾了。首先,王鐐不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他不懂得如何去祈禱,他那雙充滿魅力的眼楮里除了發出堅韌的光芒還閃出饑渴的。
那是一種想吃肉的,眼睜睜地看著允國這塊大肥肉消失在武安君的麾下,沒有信仰的王鐐同學終于怒了。是的,他可以被星國看不起,可以被星基王踩在腳下,但是他不可以連星基王兒子的一條狗都把自己踩在腳下,于是瓊國以一種看不見的小宇宙在膨脹,嗶 嗶 地朝著整個西原擴張,甚至影響了今後的戰局。
一個人有了信仰會很強大,但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更強大,因為他只堅信他自己。這句話說的便是王鐐這樣一個人,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集結起二十萬大軍,以不讓允惠公傾家蕩產讓誰傾家蕩產之勢,讓信靈君王允帶走瓊國幾乎所有的青壯年。
瓊國的大臣已經阻止不了王鐐的瘋狂,在他們看來眼下攻打允國就是擺明跟星光帝過不去,昔日星光帝在昭陽為質時,他們的大王狠狠地羞辱了他,那個看似笑眯眯的星光帝可不是一個善茬啊,他那異乎尋常的忍性已讓人驚嘆不已。
在沒有統一整個西原以前,這個就敢稱帝的男人,只安排不僅僅是狂妄那麼簡單,他還有強大的智慧與魄力。他征服雲孝王這個傳奇的桀驁不馴的女人,這個事實使很多金字塔上,同樣傳奇的男人們已經氣短一截。
信靈君後面跟著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朝普菩出發了。與此同時,蘇琴是窮途末路要放手一搏,因為鳳駿給她下了戰書。在她剛剛安排好秦武的重要工作之後,一封雪白的絲絹由侍衛呈了上來,看到上面長篇大論的,蘇琴的怒火再次沖上頭。
這個男人不得不除。
鳳駿是個善于觀察的人,面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那個其貌不揚的矮小男人讓蘇琴嗅出危險的味道,因為他知道如何撩撥起自己的怒火,對自己的性格極為了解,如果蘇琴依舊是玓瓅居里的一名高價的ji女,或者她是瓊王的丞相,那麼無所謂鳳駿想怎樣剖析自己。
可惜她不是,她是一國之君容不得別人了解她,哪怕是了解一成也不行。不管怎樣決定已下,只等結局了,焦頭爛額的蘇琴在這場仗上不僅要勝出還有速戰速決。
星光帝那個騙子,帶不出什麼好東西,張祿這個沒有承諾的狗東西,在有生之年別想踏入雲國地界,蘇琴暗暗發誓道。忽然淒惶地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重視承諾嗎?
蘇琴派人應下了的鳳駿,時間定在七日之後。
鴻山,瓊、允、雲三國交界處,地勢險峻,鴻山東起山脈連綿延伸于西南方,四十里外便是著名的小江界,作為先遣部隊的鳳駿在小江界也吃了個大虧,自然武安君不會傻乎乎地挑戰大自然的極限,可他卻帶著大軍攀過鴻山。
在蘇琴看來,趙無寒不愧為名將,選擇鴻山作為突破雲國國界是最佳良策,鴻山雖然險阻,有著地勢上的危險以外,沒有什麼奇特的猛獸,也不會遭遇非常理的怪物,只要不迷失方向,穿過叢林攀過山脈進入雲國十分輕松。
武安君沒有因為第一支跨過雲國地界的軍隊感到開心,而是貪婪的吸取空氣里樹葉的芬香,從他踏上這片土地的第一刻,他就像一個初學的稚子對雲國一切保持高度的好奇心,因為這個國家孕育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將軍,前方有城鎮。」
士兵探查情況後前來給他稟報,武安君卻下令道。「全軍整頓,就地駐營。」
剛下完命令,斥候抱著鴿子朝他奔來,臉色不佳,趙無寒拉著臉,接過紙條,掃了一眼以後面不改色,心中卻掀起了大*。
她居然已經領兵出征了?她居然去了馬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