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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的氣候開始有些轉涼,雖然夏季還未完全過去,空氣中已經或多或少地有些蕭索的味道。王襄與黑起帶著五十萬大軍退出雲國的地界時候,清點下來發現居然損失了近十萬人,仗打成這個樣子,不得不讓人倍感沮喪。
雲國也受到了重創,原本生長茂盛的糧食隨著這場大規模的偷襲,到秋天時,只怕顆粒難收。雲孝王不得不親自巡視,以慰民心。被軟禁在雲霧宮里的蘇大,也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候她巡視完畢,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宮里居然有人給他送來秘信。
至于信上所言,他不是很理解。也不知道他將會給蘇琴帶來多大的麻煩,在這個世間他僅剩唯一的親人便是蘇大,兩兄弟相依為命許多年,又一起跟隨蘇琴到至今,如果沒有婉澄的事,也許蘇二仍然可以隨蘇大一起效忠蘇琴。
蘇二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如果沒有蘇大與雲孝王,他丟出去便是大街小巷中一個混混,只是混混也有尊嚴不容許蘇琴這樣的上位者玩弄于鼓掌。這卑賤之下隱藏的爆發力卻不容人小覷,蘇二應允了信中所言之事。
與此同時,王嬌與皂承兩人已返回昭陽,在瓊王的庇護下,小兩口也算能安生過日子。已不是平原君的皂承依舊沒得到王鐐的認可,在王鐐看來這個比他還老的男人要做自己的女婿,心中肯定是不願的。
兩人的婚事一拖再拖,直到王嬌索性搬去皂承的宅子里居住,這才讓王鐐震怒地重視皂承。一個頂著亡國冒牌公子頭餃的男ji,要做他的女婿?門都沒有
不得已之下,王嬌只好前去尋求信靈君的幫助,誰知信靈君雖是她的親戚卻不做賠本的買賣,幫她和皂承沒問題,但有個條件,救回質于星國的瓊國王子。
「承哥哥,父王不同意,你準備怎麼辦?」王嬌無奈地癟嘴問道。
皂承的眼已不起波瀾,望著青石板之間被鏟平的青苔,漫不經心地回問道。「那你會死心嗎?」。
王嬌懵了,揣不懂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黯然地搖了搖頭。「承哥哥還是忘不了她嗎?」。
皂承答非所問地敘述往事。「年幼時,我家門前有大片草,草下藏的卻是深不見底的湖水,母親不準我和錚弟跑過去,總是嚇唬我們草里有吃人的怪物,起初我和錚弟不相信,直到有一天隔壁的阿麗落進去以後再也沒出來,許多人乘了船去打撈,始終沒有阿麗的身影。」
「阿麗是誰?」王嬌打斷地詢問道。
皂承沒有理會她,眼神依然直直地望著地板說著。「那年冬天,火把整片草都燒沒了,錚弟和我從此再也沒見過那片草,除了渾濁的湖水……」
王嬌不語更不明白皂承說這件往事的目的。皂承站起來把話題重新回道原來的上面。「信靈君是希望你憑借我與蘇琴的關系,想讓我去求蘇琴救瓊國王子?」
頓時王嬌佩服地點了點頭,她還未說,皂承就知道了。誰知皂承轉身一邊朝屋里走去,一邊搖頭嘆道。「她曾對我的真心,卻被我全部換做了復仇。如今吳氏已滅,她與我還有什麼牽連?你親自求她比起我,想必效果還要更好。」
他仿佛一個過氣兒的明星一樣蕭索,在王嬌的眼中似乎失去了某些光彩,從前眼中的桀驁似乎消失不見了。
這會兒須谷回到東都了,灰溜溜地滾了回來,踫了一鼻子灰,氣得跳腳要雲孝王為雲國尊嚴出兵滅了豐國。豐國就像在戰火映照中夾雜在兩堵厚實的城牆下幸福微笑的小草,總以為無論是哪面牆倒塌,他都能游刃有余地生存下去?
牆頭草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果然,雲國還未派兵前去攻打,黑起帶上十萬大軍殺氣沖沖地朝豐都奔去,只是他們要怎樣,蘇琴無暇顧及,因為蘇二居然跑來求她。
「大王,往日哥哥對您可是盡忠盡責,如今被星國擄去,大王怎可不聞不問?草民蘇二斗膽,看在往日我們一同共患難的份上,懇請大王救回哥哥。」
蘇琴閉著眼不語,蘇二有些焦躁地喚道。「大王……」
「蘇二,你可有婉澄的下落?」蘇琴睜開眼凝視他。
蘇二頓時眼露凶光一閃而過,遲疑之後默默地搖頭說是沒有。蘇琴勃然大怒地拍在龍案上罵道。「蘇二,孤自問對你不薄,你為何對孤撒謊」
見狀蘇二也不遮掩,怒斥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大王,我與哥哥,黑起,蘇儀一同拜于你門下做奴才,如今,黑起隨武安君博得大將之名,蘇儀乃星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唯有我與哥哥依舊忠心呆在你身邊,你重用我哥卻將我丟于一旁,好不容易賜予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卻將我妻子殘忍殺害,你何德何能來質問我?」
蘇琴氣不打一處,指著他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東西,跟婉澄一路貨色。如若不是婉澄,孤也不會陷入瓊王的陷阱更不至于遭受于奢的侮辱。蘇二,當年孤賜予你與孤同姓,注定你在雲國便是孤的親戚,這意味著什麼,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在東都做了些什麼還要孤一條一條地說嗎?」。
說著蘇琴歇了口氣,冷笑道。「蘇二,如若不是念到你是蘇大的弟弟,孤現在就想殺了你。」
赤luo果的威脅讓蘇二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不敢多言,怨恨的眼神被小心地垂下眼簾掩蓋。突聞蘇琴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問道。
「你何時認識王嬌?」
蘇二不屑地反問頂撞道。「大王既然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蘇琴對身後的內侍揮了揮手,內侍懂事地召喚侍衛上殿,只見侍衛一腳踹在蘇二的上,蘇二一個踉蹌摔趴在地上,侍衛一腳又一腳地狠狠踩在蘇二的上,這宮里侍衛說白了都是千斤腿,幾下踏去,蘇二淒慘地叫喊起來。
雲孝王冷厲地笑道。「不是有骨氣嗎?就這樣幾下你就受不了?」
「你這個魔鬼、惡女,怪不得沒人敢要你,要你的男人都心懷鬼胎,活該你守活寡沒男人……」蘇二怒吼地叫罵著。
話音還未落就見侍衛取來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背上,蘇二大喊著。「我說我說我全說一到昭陽,公主就把我請去了。不是我找的公主,是公主找的我。是公主告訴我,你把我的婉澄殺死了,我當時憤怒的什麼都不知道,後來一路尋去想找哥哥商量怎麼辦,路上遇到小胡子……」
「小胡子?」蘇琴不解地打斷問道。
蘇二心戚戚地看了一眼那些面無表情的侍衛,趕緊解釋道。「隨孫將軍駐守豐國四城的傳令兵。」
蘇琴怒不可歇地指著他罵道。「你這個傻啦吧唧的驢犢子。蘇大就是你這傻子給害了」
蘇二怔怔地望著蘇琴依舊不明白怎麼回事,拼命地解釋道。「我就是拉小胡子去喝頓酒,怎麼把哥哥給害了?」
「你確定不是故意耽誤軍情?」蘇琴厲問道。
蘇二拼命地搖頭,淒惶的面容上有著難以磨滅的恐懼。「我只是想與他聚一聚。往日他待我不錯,遇到了一時興起。」
「此人如今何在?」蘇琴閉上眼,微微顫抖的睫毛不難顯示她正壓抑著怒氣。蘇二哆哆嗦嗦地搖頭直說不知道,眼見于此,蘇琴也不再為難他,當下就準備將他釋放,誰知蘇二磕頭謝恩地說道。
「瓊國公主書信予我,希望大王能幫她就會質子。」
正欲離開乾天殿的蘇琴听聞這話忍不住走下去上下循視他一眼。「王嬌為何要找你?」
蘇二迷茫地搖頭。「草民不知,這是公主寄來的信箋,讓草民專交給大王。」
信被呈了上去,大致掃了一遍信中的內容,蘇琴冷漠地讓蘇二離開,只是她才剛轉身,內侍就通報大祭司前來求見。
蘇琴自然知道智若找她無非是為了放走皂承的事,故而托辭不見,直奔寢宮,卻不期看到趙無寒正逗得星辰咯咯直笑。心中頓時一軟,遣散侍從對他微微笑道。
「星辰真的很喜歡你。」
趙無寒有些苦澀。「年幼時,他也很喜歡我,常常跟在我的身後。」
蘇琴哪里不知趙無寒口中的「他」是誰。默然不語地望向兒子,片刻後輕聲地回道。「無寒,辛苦你了。」
趙無寒搖了搖頭,把孩子遞給女乃娘對宮女們使了個眼色,眾人識趣地退了下去,這時他才走到蘇琴的面前,單膝跪在地上把頭埋進她的懷中,蘇琴沒有從椅子上起身更沒有掙扎,躬身把他的頭抱進懷中,輕輕地撫模。
靜謐的院子讓趙無寒的內心逐漸平靜下去,只听他鼻音濃重地說道。「陛下雖沒有表明,但我知道他是對我憎恨了。」
蘇琴不語,趙無寒仍自顧自地說著,說到蘇琴內心深處一片淒迷。「昔日的將士看到我時,武器掉在地上,外面瘋傳他們是恐懼我。根本不是這樣,他們只是不願與我為敵。琴兒,我很痛苦,作為一個將軍,我不夠稱職,拋棄了星國追隨你的左右,卻不願與星國的子民戰斗。」
「對不起,是我讓你為難了。」蘇琴抱住他的頭輕輕地吻在他的發髻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