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62 暗殺孫書彬,邀約閻羅台

作者 ︰ 墨湷

星絮在蘇府也住了有一段日子,眼看離年關越來越近,卻見到蘇琴的日子越來越少,不知是不是之前在玓瓅居那件事讓她心生不滿,所以躲著他?星絮不能不多加揣測,畢竟這些時間都是他與顏奎兩人吃飯,蘇琴不是在王宮赴宴便就是以繁忙為借口,在書房用餐。

于是他今天不得不打定主意堵在門前等候蘇琴,而同來的竟然也有顏奎,兩個男人相視無語,怔怔地看著彼此之後,便笑了起來,都不開口地守在門口。今日的風雪還算小了些,西北風也沒那麼割臉,兩人就在門前來回地跳動搓手,誰也不願離開,生怕把人給堵丟了被對方撿了個便宜。

終于在風雪來的方向一輛被雪覆蓋的馬車發出鈴鐺的聲響,只見蘇琴在車夫的攙扶下跳下馬車,對車夫說道。

「李師傅,辛苦你了,今天你可以回去了。」

顏奎與星絮皆有些茫然,對下人如此,是惺惺作態還是心性使然?抬眼間看到二人皆是狼狽,雪花布滿的模樣,蘇琴不由地好笑道。

「不在屋里暖和,跑出來做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道。「等你!」

蘇琴搖了搖頭,雖嘴上數落著,可這心里卻暖勝春天。但見顏奎對她的態度更甚從前,便明白有些話非得說透才好,眼下也只好默不作聲盡量跟兩人保持距離。就當三人準備走進正廳之時,一個奴僕慌慌忙忙地跑來。

「蘇大人,孫客卿暴斃在家,大王讓您趕緊進宮,再過些時辰只怕吊唁之事少不了。」

聞言,蘇琴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淡淡地對咋咋忽忽的奴僕斥道。「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住,你這麼慌慌忙忙地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府的人都沒教養沒叔素質。」

奴僕趕緊跪地認錯,蘇琴便讓他離開,這時星絮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問道。「啥叫素質?」

蘇琴呆了下,還以為他要問孫書彬的事情,竟然是問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硬著頭皮想了一會兒,胡亂謅道。「素質嘛,素質嘛……素質就是指後天培養的行為習慣禮儀等等……」

「那不就是說一個人的品行?」顏奎驚呼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意思。」蘇琴趕緊點頭率先走進正廳趕緊催促奴僕上飯菜。

此時星絮卻一臉迷惑,最後以一句話結尾。「果然,魂國人的語言上跟我們都不同。」

蘇琴滿面黑線卻只能默不作聲地盯著火盆子,思緒拉到了孫書彬那個衰人的身上,她很好奇他是怎麼死的?見奴僕送來飯菜便隨意填飽肚子以後,起身對顏奎星絮行禮後離開。兩人面面相覷,好不容易堵上她一起吃頓飯,卻吃得這麼不清淨。

當蘇琴站在王鐐面前十步遠左右,王鐐的那雙眼楮里卻意外地毫無波瀾,這反倒讓蘇琴擔憂了。王鐐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樣,當著眾多朝臣面前哀嚎道。

「愛卿去了,讓寡人任誰來接替你……」

冷言旁觀的蘇琴,實在佩服王鐐同學演技之高超,若是不注意他那冰冷的眼神,只怕她也會被騙了。

只听王鐐問道內侍。「愛卿的家里還有什麼人?」

「還有幾個侍妾吧。」內侍趕緊回道,而蘇琴卻不以為然地看著王鐐演戲。

王鐐捶胸頓足地嚎道。「好好厚待他的妻妾。愛卿背井離鄉為大瓊兢兢業業好幾年,把大瓊當成家一般,如今薨了,就在大瓊安家吧。」

看樣子戲要落幕了,蘇琴也陪著淒淒艾艾片刻,見眾多大臣都離開前去孫書彬的府邸吊唁,而王鐐卻再次單獨地將蘇琴留下。

「孫客卿離去了,這相位久懸不是,蘇愛卿還是早作打算,我們要展望未來。」

一听這話,蘇琴突然背心滲汗,敢情王鐐是借她的手將孫書彬這個障礙掃除?不然怎麼說了半天廢話,演了一場好戲卻一直沒提到孫書彬的死因?怨不得蘇琴這樣作想,王鐐這個人實在是個翻臉無情的,其實從本質上來說,這兩人都可稱之賤人,均為無情寡恩之人。

不等蘇琴猜測太多,王鐐又投下一顆重磅。「寡人的七妹翻出年就要行及笄,蘇愛卿也是十八有余了吧?。」

轉眼間距離蘇琴出魂國之時已過三年有余,算起來蘇琴已經快滿十九了,對生日這個忽略不知是她刻意的還是忙了無意記得,只是三年多來除了斂財勾心斗角之外,似乎都快忘了年齡這個問題。王鐐突然提起,讓蘇琴心中莫名地咯 一下。

果然,王鐐下句便說道。「七妹貌美遠近聞名,若是嫁與蘇愛卿,也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奇緣。」

「不可不可。蘇琴乃鄉野莽夫,若是郡主下嫁,只怕糟蹋了。」蘇琴趕緊婉拒道。

王鐐的臉色瞬時發青,卻馬上和顏悅色地笑道。「蘇愛卿言之甚早,待七妹及笄以後再出請醴賓。到時蘇愛卿在昭陽呆上一年,均可自行決定是否回鑫瑯。」

這下一來,蘇琴前往豐國的計劃還真是不得不趕緊拿出來了。如果她是個男人還好說,娶個女人回去,要就要,不要也無所謂,可她偏偏是個女人,要嫁個女人給她,這不是早晚穿幫的事情嘛。所以見王鐐一意孤行也不再多費口舌,以免王鐐犯怒讓自己麻煩。

見蘇琴不多言,王鐐滿意地讓她告退了,而此時蘇府中正坐著一個女人,一個讓蘇府上上下為之瘋狂的女人。蘇琴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很是頭疼,不是說窯子里的女人一般不隨便上誰家的?敢情這位要特殊些。

確實要特殊太多,從那些個奴僕侍衛的眼中,婉寧如同被粉絲簇擁的明星,個個眼里充滿了崇拜似的眼神,只是這些男人的眼里有的是與驚艷。蘇琴剛走到門前就听兩三個男僕私下討論婉寧一夜的價錢是多少。

「只怕不少于一個金錠子吧?。」

「說你就不懂了,這玓瓅居唯一不賣身的就是這個當家花魁,她都是玓瓅居的幕後老板,誰敢讓她接客?」

另一個趕緊接過話。「你們都是一知半解,據說婉寧有個相好的姘頭,幾乎每隔一年都會到逐月閣住上幾日,」

蘇琴這會才大約知道玓瓅居里那些個事,此時被勾起興趣的她伸長耳朵湊在幾人的身後听著八卦,誰知婉寧卻在廳內嬌笑道。

「蘇大人不進屋,躲在外面做什麼?」

這會兒,奴僕侍衛們轉身看到蘇琴,如同見鬼一樣齊聲喊道主子好,蘇琴不甚在意地笑著揮下手讓他們都下去。廳里清淨了些,見星絮與顏奎都不在想必是避嫌,這兩個小混球,蘇琴不由地笑了,婉寧的嘴卻不饒她。

「心里的疙瘩被剔除後果然愉悅。」

蘇琴也不跟她含糊,似無骨頭地癱在太師椅上,讓伺候的奴僕把門窗關了退下之後,才慢斯條理地開口問道。

「孫書彬怎麼死的?不會瓊王也拜托閻羅台除去他吧?仇殺還是栽贓星國?」

婉寧搖頭故作神秘地笑道。「情殺!被玓瓅居的姑娘給殺的,今天衙門把鴇兒請去問話了,手里拿著鳳香的遺書。」

「鳳香??」

蘇琴糊涂了,只听婉寧娓娓道來。原來孫書彬的老子孫賢被居祿斬首以後,孫書彬四處流亡在落魄之時,與鳳香便相好。鳳香見他有才對她又有情,便拿出自己的積蓄打通關系送他入瓊國做官,孫書彬承諾一旦飛黃騰達就為她贖身並將她娶過門。

誰知這孫書彬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官拜一品佩相印之後,視鳳香為陌路人,想必定是瞧不上鳳香的身份,這讓足足等了他三年的鳳香怎能不氣?于是在婉寧的推波助瀾之下,順便再幫了幾個小忙,孫書彬暴斃易如反掌。

蘇琴拍板叫絕,忽然想起孫書彬第一次請她到雲客來吃飯時遇到的那個女人,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她額間有一顆指蓋大小的朱砂痣,也是俗稱的美人痣,確實是個美人卻心托薄情郎。忍不住為這個女人嘆了口氣。

婉寧卻不松口地譏笑道。「主上還是別在那里兔死狐悲了。」

「我這不是可憐你玓瓅居少了一個賺錢的工具嘛。」蘇琴反唇相譏,婉寧冷哼一聲別過臉,淡漠地回了一句。

「自己的路自己選的,自己的苦果自己種的。主上也不必擔憂,此事怎麼也找不到主上這里。」閻羅台做事果然很干淨利落。蘇琴滿意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將雙手插到衣袖里,看了婉寧,正準備下逐客令,誰知婉寧話鋒一轉。

「屬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然也不至于為點小事親自走一趟蘇府。」

蘇琴見她話中有話,敢情孫書彬的事情只是小事,不由地笑了笑,默默地等著婉寧開口,而婉寧卻等著她開口相問,一時氣氛冷卻,讓婉寧錯愕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自己的話。

「老大來消息了,如果主上有時間的話,請走一趟閻羅台。」

蘇琴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去,沒那個閑時,給你們老大說我實在太忙,抽不出時間。」

婉寧霍然起起身,手握成拳,氣得不行。「主上,這個事情可由不得你說了算,事關閻羅台上上下下十萬人。」

蘇琴白了她一眼。「正因為如此,更不能去了。」

「不管主上有什麼理由,這閻羅台非去不可,莫非要人綁了去,那樣對主上失禮可不好。」婉寧脅迫道。

「既然閻羅台有這個本事,就來綁吧。」蘇琴耍起了無賴。不等婉寧怒沖便嘆氣解釋道。「你們老大的心思,你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了?」

「即使如此,主上還是走一遭比較合適,不然只怕閻羅台的後繼人就真非你莫屬了。此時主上在昭陽正是浪尖上,避開小人勢頭更為妥當。」婉寧懷柔相功,苦口婆心地勸說。

蘇琴眼波一轉,想起王鐐要將七郡主賜婚的事情,便佯裝勉為其難地驢下坡。「那我恭敬不如從命,過完年以後就安排個時間,去一趟閻羅台,但是,別讓我豐國之行受到干擾,不然到時候,十個閻羅台也承受不了我的怒氣。」

婉寧一听大喜,就要急著去通知,馬上行禮告退,前腳剛一走,只見蘇大神神秘秘地跑來在蘇琴的身邊耳語幾句,蘇琴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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