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補更
不管蘇琴咬牙切齒還是無奈癟嘴,婉寧早就不在玓瓅居里等待她的咆哮。所以沖到婉寧房間打算找婉寧麻煩的蘇琴,在看到房內的智若時,不由地楞了下,接下來便是智若對她的質問。
「你要做玓瓅居的頭牌?」智若的聲音很溫柔,卻讓人無法感受溫度。
蘇琴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徘徊。「婉寧去哪里了?」
「回閻羅台去了,她要親自查出徐錚的死因。」智若負手而立,眉毛微微蹙起,猶豫了下還是回答了蘇琴的問話。
「那沒事了,我先去看看皂承。」
蘇琴和他說話的口氣有些疏離,似乎有躲避他的感覺?智若有些不舒服,卻在另外一個問題帶著強制地提醒她。
「你的身份高貴,不要做出侮辱身份的事情。」
本欲離開的蘇琴听到這個話,轉身對智若冷笑道。「智若,你認為人一出生就不公平,那麼為什麼還要活著?尤其是不高貴的人?」
智若楞了下,又听蘇琴再次冷笑道。「如果你只是一個平民百姓,而我的父親也不是蘇穆,你還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嗎?身份是什麼?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踐踏別人自尊做出自我欺騙的謊言。」
智若轟然怔住,可似乎蘇琴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她臉上越來越不屑。「所以,智若,我沒有耐心去給你解釋這是為什麼?有些東西你認為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但是請不要用你的是非觀來強加于我。沒有人的身份低劣。」
「蘇琴……」智若喃語道,卻沒有再喚住她。在東都的時候,兩個人幾乎從來不吵架,偶爾拌嘴也不會起太大的爭執,可是她出來這幾年以後,變得成熟睿智變得更讓他無法掌控,甚至連跟隨的腳步也變得緩慢了。
蘇琴的房里一片寂靜,她知道她所說的話傷害了智若,兩人的觀點出現了分歧,只是為了以後的路更為好轉,她必須讓智若明白一些問題,其實智若這個人非常矛盾,愛護百姓卻計較身份的高低,讓她有時也覺得怪異。
「徐錚是我殺的。」
皂承突兀的開口打破了沉默,讓本來心情低落的蘇琴頓時大驚。「為什麼?」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再問了。」
蘇琴冷笑道。「徐錚是我閻羅台的人,憑什麼讓我不過問?」
「徐錚還是我的弟弟。」皂承幾乎是吼出來的,眼楮里帶了血絲,想來他也似乎不好過,可是蘇琴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兄弟,難道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
「你最好說清楚,我想,你也不願意與整個閻羅台為敵吧?。」
皂承嘴角上揚,邪佞的笑容看到蘇琴的眼里有些觸目驚心的疼痛。「你是在威脅我?」
「算是吧。」蘇琴微笑道。
「婉寧找你做什麼?是瓊王找上來了對嗎?。」
皂承轉開話題,蘇琴楞了一下。「平原君不愧為平原君,談笑間熟知天下盡在掌握。怪不得有人說寧可死于閻羅台也不願落入平原君之手,想來還是有道理的。」
「比起親愛的,我還是差遠了。各國國主可都對蘇相忌憚勝于我。」
皂承的反唇相譏讓蘇琴斗志昂起,卻在這時,果果慌慌忙忙地跑進來。「主子,你先躲一躲,又有人來搜查了。」
蘇琴模了模臉,徐錚不在了,沒人有本事再做一張臉皮給她用。當下還是不要與那個難纏的男人踫面比較好,便對皂承吩咐道。
「你安心養病,我出去幾天再回來。」
「放心吧,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皂承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蘇琴點了下頭。「好。果果我們從後門走。」
玓瓅居的後門極少人知道,大多來往的也只是閻羅台的人,可是蘇琴還是大意了。瓊國境內什麼地方不是王鐐的?別人不知道,不代表王鐐不清楚。
于是打開門的那一刻,蘇琴傻了。那個男人一臉陰鷙地盯著後門,仿佛早已預料到她會從此門出來一般。
王鐐見她出來,抱胸而立身後跟著內侍總管海子,就再無其他人等,蘇琴眼波一轉,假裝不認識準備繞過他從小巷出去,哪知王鐐動作極快地將她的胳膊拽住。
「蘇琴」
話音里的憤怒讓蘇琴不由地咯 一下,還是轉身對他笑靨如花地說道。「這位客官,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化成灰,寡人都認識。」王鐐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讓蘇琴不由地更加警惕。
果果卻好奇地望著蘇琴不敢吭聲,蘇琴想要拂開他的手,卻無力地落了下來,只好無奈地嘆道。
「客官你認錯人了,小女蘇小小,是玓瓅居正在培養的頭牌,過些日子就要參選花王,到時客官再來捧場,不應急于一時。再者客官所說的蘇琴,小女也不認識,唯一得知逝去的蘇相爺叫蘇琴,想來客官是真的認錯人了。」
不等王鐐接話,蘇琴繼續說道。「客官,蘇相長相極為俊美,有很多人都把小小認成蘇相,可蘇相是男的,小女是女的,這不是鬧笑話嗎?客官還請您慎行。」
說著眼楮瞟向王鐐拽住她的手,王鐐大笑。「放著相爺不做,偏偏窩在玓瓅居做個ji子,蘇琴你還真是讓寡人大開眼界。好好好,你不承認是不是?為了那十億黃金你還真敢什麼都做。」
「客官……小女不知客官到底在說什麼?請放手,小女還有事要出門。」
蘇琴淒淒艾艾地對王鐐看去,一副小媳婦委屈的模樣,讓王鐐憐香惜玉,不由地松開手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那個女人極其強勢,從不順從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跟他對抗,似乎從來沒有用到她女人身份這點讓他屈服。
可是眼前這個嬌柔女子卻跟他印象的那個女人除長相相似以外,再無其他一點舊人的痕跡,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他弄錯了?
頹然落下的手,失望的心帶著一絲不甘朝漸漸離開的身影望去,想來自己不管是派人尋找,還是自己私下查訪,皆無那個女人的消息,她就這麼狠心地把寡人給丟在一邊?十億黃金的確能讓人瘋狂,在對她的了解下,他一直認為她是不同的。
王鐐很傷心,後果嚴不嚴重不知道。只是他對那個女人的復雜感情完全屏蔽了理智的認識,跟隨王鐐多年的海子,此時也不敢出聲,直到王鐐吩咐道。
「算了,先回宮,搜查玓瓅居的人都給寡人撤走,寡人不想因此得罪閻羅台。派幾個人給寡人監視蘇小小,我倒要看看她究竟還有什麼花招。」
蘇琴哪里知道王鐐的心思。所謂關心則亂,王鐐也是一時心急沒注意到蘇琴這場粗劣的演出,在王鐐自稱寡人的時候,她竟然沒有驚奇地叫起來,怎能不讓人生疑?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自稱寡人的?一個販夫走卒也知道原因,而她卻急躁地繼續給王鐐演戲。
想來王鐐一旦靜下來便能猜透其中因由,直到蘇琴登上馬車朝外行去時,才想起來,頓時心里大呼壞了。一時不查怕是漏了馬腳,她根本不知道王鐐這會兒的心情低落到極點。
當初她不願做他的夫人,想來是為了報國效力,他也容許了,可她不會因此而去做個ji子吧?王鐐怎麼也想不通,那麼高傲的一個女人不願與其他女人分享他,如今卻願意讓眾多男人分享自己,情理不合。
怕是為了那十億黃金忍辱負重?她要那麼多黃金做什麼?自己賞賜給她的,她養一群人怕是幾輩子也用不完,更何況十億黃金?王鐐越想越想不通,不由自主地問到身邊的海子。
「你覺得她是蘇琴嗎?。」
海子略為思考後謹慎地回道。「奴才不知,但奴才感覺那個女子可能就是了。」
「為何?」
「因為她得知大王身份而不驚。」
王鐐頓時大怒,這個狠絕的女人,差點誤導了他。看到遠去的馬車,王鐐壓下怒氣。心中作想,好你一個蘇琴,寡人就要看看你給寡人玩什麼把戲,竟然去做個ji子,越來越有趣了,你讓寡人斗志再起,有趣有趣。
想來他幾乎踏遍整個瓊國,甚至其他七國都派人滲入查探,依舊沒她的消息,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自從得知蘇琴離世的消息時,先是傷心,知道死的是男人時又安心了不少,可是失蹤的她為何不來找自己?憤怒、難過、擔憂、期待、後悔種種情緒一直交雜在他的心口上。
他想他是喜歡這個對手,喜歡有人敢用各種方式反抗他,這種感覺讓他不孤獨。可是怎麼她就不再跟他斗了?怎麼就這樣逃跑了?為了那十億黃金?他願意不要那十億黃金也不想繼續孤獨下去。
「讓所有人都回來,不必繼續尋找了,給寡人注意她的動向,不要讓她再出意外了。」
海子略為蹙了眉頭,這些日子王鐐的找尋讓他一直以為他是為了十億黃金,如今看來似乎不盡如此,王鐐看了看天空,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開始期待未來的日子里,這個倔強的女人該如何對待他的出招?
想來她應該是了解自己被拆穿了,接下里她會怎麼辦呢?也許自己是喜歡她的,不為她的容顏只為她那顆聰慧的腦袋,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那個女人的腦筋比她好用。
王鐐唇角上揚,長長地松了口氣。蘇琴,十億黃金與你相比廉價了;你等著,你早晚都是寡人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