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鍥而不舍,強大的星英同學為鍥而不舍進行異常堅定地注解,讓人開始不得不懷疑他的意圖,起初對蘇琴三兩次的求見,可以讓人理解一個剛剛理解初戀為何物的盲目小青年的執著。但是在四次五次的求見以後,便有了讓人不得不探究一番的嫌疑。
于是他又為另一個經典名句做下功勛卓越的注釋,那名句叫「有志者事竟成」。當然所謂名句也是人為炒作捧出來,比如紅了的某些人說的話就是名句。當然此處名句名至實歸,乃祖宗傳下不得小覷。于是注解名句的星英送上第三份禮物,一個古董燈盞,蘇琴爽快地讓果果引他前來。
在星英的耳朵里,那一聲主子有請,無疑比蘇琴彈奏的天籟還要天籟。心中不由地哼著小曲表達他的竊喜不語。當然,面對這對刁蠻的主僕,他依舊是和煦春風地笑意滿滿,在肚子中百轉千回地罵了不下上百遍*子當家。
當星英踏進藏香樓的門時,蘇琴正斜在太師椅上,把玩銅質的古董燈盞,手一滑,只見那圓滾滾傻乎乎的燈盞順著直線一路無賴地奔到星英腳邊。
不等果果彎腰,星英便彎腰將燈盞撿了起來,走到蘇琴的身邊,討好地遞給她。蘇琴起身對他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星英趕緊虛扶一把,口中連說著。
「蘇姑娘,別來無恙啊。」
蘇琴掩嘴輕笑。「十公子也別來無恙,請坐。」
星英便朝離蘇琴最近的椅子走去,剛落座就听到蘇琴吩咐果果道。「給十公子上茶。」
星英怔怔地望著蘇琴,心里又一次嘆氣,想起之前第一次與蘇琴照面時,那咄咄逼人的翩翩公子變成眼下嬌滴滴的美人,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自從得知蘇琴是個女人以後,他怎樣都無法說服自己相信。
可是嬌滴滴的美人站在他的面前,禮儀舉止皆有著大家閨秀的典範,讓他實在不能不在心中,一遍一遍地說服自己。咋一想,那玉門戰役贏得如此漂亮的主將是個女人,這男女之間的落差,讓他實難下咽,不由地嘆了口氣。
蘇琴便順著他這口氣,似做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小生不才,來來回回一對比,怕是男子見到蘇姑娘都要繞道而去,或掩面羞愧。」
看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蘇琴眼角抽搐,不敢接話,模不清這男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又見他再次嘆道。
「蘇姑娘,別人不識你,我可識的。至于你叫琴還是小小都無所謂,只要是你就好。」
蘇琴楞了一下,面色迅速做出調整,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對他說道。「都不知道十公子在說什麼。」
果果端來普菩茶,把茶碗送到星英身邊的茶幾上,乖巧地站在蘇琴的身邊,這時星英看了一眼果果,要求道。「果姑娘可否回避一下,我想和你家主子私下談點事情。」
「不好吧。主子畢竟是個女子,傳出去對主子的名聲有損。」
果果堅決地搖頭,蘇琴佯裝無奈地對果果訓斥道。「你是怎麼說話的,不知道十公子是貴客嗎?。」
「奴婢該死,請主子責罰。」果果趕緊跪下給蘇琴討饒。
星英嘴角抽粗,心中怒罵這兩主僕怎麼不去平安戲院唱戲算了,還搞得有模有樣的。礙于有求于人,他便起身對蘇琴行禮道。
「蘇姑娘無礙,果姑娘也是地你一片忠心,盡管放心,果姑娘在門外即可。」
見星英退讓,蘇琴對果果使了個眼色,這才勉勉強強地對蘇琴說道。「主子,那我去門外候著。」
「十公子現在可以了吧?。」
星英點了下頭,卻半晌沒有吭聲,這時蘇琴有些沉不住氣地說道。「星英,有話你不妨直說,一而再地要見我,恐怕不是為姿色而來吧。」
「蘇相不虧為蘇相,我是在想,你那場詐死實在是精妙,如果沒有閻羅台的配合,只怕難成妙策。既然如此,不如讓閻羅台支持我吧。」星英聞言,笑了起來,那笑容卻極為嫵媚,讓蘇琴不由地蹙了下眉頭。
「我跟閻羅台毫無瓜葛,是我萬幸保得一命。」蘇琴也不再矯情,直接狡辯道。
星英搖頭,訕笑地問道。「老九給你開出什麼條件?」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琴撇開頭,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星英大笑。「如果是從前,也許我還不敢這樣來找你,如今老九懷抱蕪茜,我不信你還願意與他繼續交易?」
「星英,恐怕你弄錯了,我跟星絮毫無瓜葛。」
「是嗎?那閻羅台送到老九府上的黃金又是怎麼一回事?」星英也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不等蘇琴回話,星英再次開口說道。「十億黃金可是讓許多人都紅了眼,若是他們知道蘇小小就是昔日的蘇琴,你說會有什麼樣精彩?」
蘇琴頓時怒由心頭起惡向膽邊地對星英冷笑道。「四億黃金,閻羅台無條件支持你登位,甚至……」
見蘇琴停頓,星英雙眼發亮地望向她,眼中的急切讓蘇琴心情稍微緩和。「甚至幫忙做掉你老子也不是不可以。」
「四億?」星英蹙眉扶額。
蘇琴點了下頭。「星絮可比你大方多了。」
星英一愣,模不準蘇琴這話的意思,想起玉門一戰,以蘇琴名義送進星絮府邸的黃金莫非是他本人的?借蘇琴的名?當然,他不知道蘇琴的意思是星絮跟她交易的內容,雖然他能查到星絮與她之間交易事關閻羅台,但籌碼是什麼卻是不清楚。
其實,怨不得星英會這樣想,這幫公子雖說不愁吃穿玩了,可是要拿出國家一半左右的收入還是要苦惱。星英笑著嘆了一口氣。
「你的胃口似乎太大了。」
「隨你咯。」蘇琴撇了撇嘴。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公布天下,到那時不說允國,這瓊王也不會放過你吧?。」星英威脅道。
蘇琴微微一笑。「那只能悉隨尊便。」
星英壓不住火氣地站了起來。「等我登位以後再給。」
「不行,我怕你賴賬。」蘇琴笑得天真,星英看的心驚。
沒等星英發怒,蘇琴趕緊自圓其說。「當然,現在要你拿出這樣一大筆實在是難為你,但你不表示點誠意,我如何代你和閻羅台交涉?」
「五萬金,我派人送到昭陽。」星英做出讓步。
蘇琴冷笑道。「一億。」
不等星英回答,她便對門外的果果喊道。「果果,進來送客。」
星英沒吭聲,對她點了下頭,行禮後才離開,走出藏香樓的門時,對蘇琴嫵媚地笑了笑,看得蘇琴骨頭都跟著發麻。
這是與虎談條件,只怕一不小心就讓自己葬身虎口,星英的虎狼之心,蘇琴的耍的小把戲似乎不賴看。
閉上眼,細思斟酌,這一下算是自己大膽了,萬一星英真把她的身份捅出去,那她還想有好日子過不?只怕真要卷鋪蓋回東都了。听到腳步聲,以為是果果,蘇琴便吩咐道。
「別讓人來打攪我,我要休息一會,你去問一下婉寧,朱瀾什麼時候來?」
「原來主上如此想念我呀?早知道我就快馬加鞭了。」
突兀的男音讓蘇琴睜開眼,差點被亮瞎,閻羅台的這枚奇葩終于來了,這出場方式讓人還真是難以苟同,貼身的五彩華錦袍子,翡翠瓖嵌的腰帶,頭上釵了一顆碩大的珍珠釵子,紅唇欲滴,若不是那男音,還算個標致女子。
蘇琴看到他胸前凸起的兩團,起身朝他走去,毫不客氣地伸手戳了戳,十分柔軟,頓時驚呼道。「你不會真的做了吧?。」
「做什麼?」朱瀾一臉疑惑地望著蘇琴。
蘇琴沒回答,直接將身伸到朱瀾的衣襟模去,卻突然一聲怒吼。「你在干什麼?」
「模mimi。」蘇琴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從朱瀾身後走進來的智若卻是一臉鐵青。「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干這事?禮義廉恥都不要了嗎?離開東都以後,你都學了些什麼?還不把手拿出來。」
朱瀾張開雙手,大有隨便蘇琴模的趨勢,也跟蘇琴一樣視智若不存在。哪知智若拽住蘇琴的手,硬是將她的手從朱瀾的胸口里拉了出來。
隨即苦口婆心地勸道。「雖然你在青樓,這不過是個身份遮掩,不要忘了自己的高貴。」
蘇琴楞了一下,朱瀾也跟著楞了一下,然後爆笑,笑得蘇琴與智若莫名其妙,只見朱瀾指著蘇琴笑得喘不過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高貴……她?高貴……要是她都高貴的話……我就是真女人了。」
蘇琴的臉色瞬時拉下來,變得鐵青,朱瀾一看,趕緊用手捂住嘴憋住不敢再笑再說了,恭敬地站在一旁,臉部肌肉依舊微微抽搐。
「想笑就笑吧。」蘇琴一甩手懶得理他,這會兒果果送完星英剛進門就著急地問蘇琴。
「主子,平原君派人傳口信,問您答應的事情,什麼時候兌現?」
蘇琴這才想起,為了讓皂承幫忙擂鼓,答應讓他與閻羅台的當家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