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女公子 第一卷 036 百萬金結盟,故人方問計

作者 ︰ 墨湷

天空依舊那麼陰,氣候還是那麼冷,火盆依舊那麼旺,星英卻不再拉著臉,相反洋溢著興高采烈,仿佛把過年的氣氛提前帶給了蘇琴,讓本來心存不快的蘇琴也跟著有了笑臉。

「遇上啥事兒這麼開心?還到我這里來顯擺了?」

「蘇姑娘言重了,這不是你讓桃兒把我叫來的嗎?。」星英咧嘴樂道。

蘇琴佯裝意外。「桃兒是婉寧的侍女,又不是我的侍女,你確定沒走錯地方?」

「蘇琴,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拿不出一億,可你不想閻羅台支持星絮,不如咱們一人讓一步如何?」

蘇琴無語,又不是買菜還要討價還價不成?只是見星英躊躅滿志的模樣,讓她有一絲詫異,憑她對星英的了解,這個人城府頗深,難露真性情的角色,跟他打交道,充滿了陰謀和算計,此時雖然看他赤誠的模樣,想來心中早已經計較了不少。

星英單刀直入的打開話題讓蘇琴很是詫異,此人的性子不應該是這樣談話,逐爾她便抱著聊閑話的態度探听起來,壓根兒也沒指望他說實話。

「據我所知,王儲一事外戚實難干政,更別說閻羅台這樣的外來勢力,是什麼促使你有這個想法的?」

星英大笑。「在魚川,老六和老九各自有一半勢力在身後支撐,雖說老九明面上是支持我,可他那狼子野心不用多說了,如若我背後無人,只怕命不久矣。」

每個國家大選的時候,都有無數財團勢力背後做出支持貢獻,好比一場難以看清未來的賭博,實則早已定下贏家,在百姓或是各種勢力的面前卻是一片茫然,唯有當局者已猜出。所以星英如此積極地接觸蘇琴,只想保命?

在蘇琴看來不像,再者一支外部勢力就算無比強大,也不見得能完全干涉星國立王儲這樣的大事,好比美國能不能干涉英國王室的決定,和尚頭頂的虱子——明擺著的。

「你想要閻羅台為你做什麼?暗殺?」

星英按下心中狂喜,面色微笑地對蘇琴說道。「那倒不必,若有一天,星絮對我動手之時,閻羅台能否保我一命?如果閻羅台能扶持我登上王位的話,按那之前所說那個數,我必親自帶人送至鬼林子。」

蘇琴心中冷笑,好一個禮賢下士承諾誓言,只怕他登上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人滅了閻羅台還差不多,星基王歷來不重承諾,公開違背承諾的事情干少了?前一年才和瓷國交好,第二年就讓武安君帶人把瓷國滅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當然,蘇琴心中也有了屬于她自己的小算盤。

「一百萬買你平安。」

星英咂舌,抬起臉微笑時,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快得讓人無法捕捉,然而蘇琴卻敏感地發現了,也對他笑眯眯地等候他的答案,不等他考慮,她又加上一句。

「我也不敢確定,只能說一百萬幫你周旋,至于閻羅台買不買賬,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閻羅台也不是我家開的,僅是頗有淵源罷了。」

星英頓時驚愕,望著許久以來跟他討價還價的女人,搞了半天她還不是正主,只是那頗有淵源四個字實在讓人意味深長,牙一咬,帶著僵硬的笑容便對她點頭說道。

「那黃金……」

「送到鑫源錢莊,自會有人去接收。」蘇琴接過話茬,極為熟練地給他處理。

星英再一次僵硬地點了下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蘇琴拱手作禮。「有勞蘇姑娘了,本公子就先行告辭了。」

蘇琴點了下頭,轉身時,背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婉寧,差點將她嚇得個半死,只是婉寧臉色有些凝重,望著藏香樓的大門,聲音嚴肅地問道。

「想不想知道蕪茜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可欠了人家好大一個人情。」

蘇琴楞了一下,忽然跟著婉寧笑了起來,也轉身望著藏香樓的大門。「你是說他?」

接著嘴里嘀咕起來。「確實是好大的人情,那個聒噪的女人實在讓人煩躁,早該處理了。可是媛媛?」

怪不得星英篤定她會答應今天的事情,可一轉頭感覺有些不對,疑惑地望向婉寧。見婉寧一臉恨不能親自動手的模樣,想來整件事的罪魁禍首便是媛媛了,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有些迷糊了。

「咦,那媛媛是玓瓅居的人,怎麼偷到的鐲子?」

婉寧頓時臉色大變,打了一個 哨,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便有一個蒙面黑衣人出現在藏香樓跪在二人面前。

「繼續徹查此事。」

黑衣人沒有吭聲,點了下頭迅速消失,蘇琴的面色也凝重起來,坐在椅子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桌面,發出的啃啃聲響擾的婉寧心緒凌亂,連忙起身對蘇琴行禮說道。

「我去看看智若哥。」

蘇琴訕笑道。「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

婉寧紅著臉趕緊朝後院跑去。

平靜地過了幾天,星英先行來告辭,離開了昭陽。快過年了,要趕回魚川與他老子吃年夜飯也是常理。就在蘇琴心中揣測星絮會不會也來跟她告辭之時,在玓瓅居傳得沸沸揚揚的神秘客人再次低調登場,一點都不閃亮,可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星基王四十二年,武安君出使瓊國,向瓊王借道。

借道做什麼?依舊是和尚頭頂的虱子——明擺著的,自然是要增援兵力拿下普菩。蘇琴的算計沒有錯,王鐐出兵攻打饕國的時機也沒有錯,普菩的士兵驍勇善戰也沒有錯,出現錯誤的是,玨嫚沒有給蘇儀寫信,而是給黑起寫了一封信。

一封莫名其妙的家常信,當然在王鐐的眼里是莫名其妙,可是落到蘇琴的眼里卻是火冒三丈。玨嫚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是白讀了十多年的《女誡》。

所以說嘛,女子無才便是德行是「金律」,不識字的女人娶回去多乖,要干嘛就干嘛,學歷越高的女人越難嫁,為啥?眼光高了眼界開闊了,找的不是人而是「神」。一個蘇琴已經讓整個西原感到頭疼了,而一個讀過女誡的玨嫚是要讓瓊國陷入無盡的麻煩中。

但是,如果沒有這些有才無德行的女人們,戰國將失去多少風采?站在另外一個角度,這是要拍手稱快的。如今拍手稱快的只有蘇儀一人,愁眉不展的不僅有王鐐眼下還多了一個武安君。

蘇儀那個鳥人,沒事非把他從前線拉回來搞什麼借道,他正攻打普菩陷入一種奇不亦樂乎的奇妙境界,好歹等他爽完噴了以後再說吧,偏偏在緊要關頭讓他變得而「不利」。

于是趙無寒帶著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出使到瓊國,把這一股子的不滿發泄到岌岌可危的瓊王身上,于是,王鐐帶著憋屈與怒氣悄悄地來到玓瓅居,一臉便秘似的表情坐在蘇琴面前,讓身邊同來的子蘭講訴了這場讓人憋悶的戰事。

瓊國攻打饕國大獲全勝,奪取二十一座城池以後,饕成公書信問候瓊王的母親,讓怒氣沖沖的瓊國大有滅饕國的之勢,此時玨嫚卻寫了一封莫名其妙的家常信送給昔日的情人,本來怒氣迸發現帶醋勁之時,憋屈的王鐐尋到蘇琴這里可不是為了安慰。

蘇琴驚詫,為饕成公的勇氣驚詫,是什麼讓他可以這樣明目張膽目中無人?星基王嗎?然後子蘭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道消息,至少在瓊王眼里是目前最無關緊要的。

「據說肖氏于年後與六公子完婚,肖氏乃饕成公的親妹妹。」

蘇琴馬上明白了,饕成公的勇氣是有底氣的,來自星國撐腰的底氣,然後她便看到破饕救允的希望,一縷連蘇儀都沒察覺的陽光。

再次為了確認,蘇琴問道。「此次出使瓊國的是武安君趙無寒?」

王鐐和子蘭均是點頭,不明白蘇琴的意思,只見蘇琴微微笑起,子蘭這才舒了一口氣,而王鐐略顯著急地問道。「可有良策?」

「大王先回去吧,只要拖住武安君,不見他,剩下的交給我便可以了。」

看來蘇儀是得知他沒死,甚至可以說知道她是個女人的事情了,蘇儀行事向來謹慎小心,得知蘇琴是個女人也不敢出使瓊國,足以知道他對自己的忌憚。蘇琴的心里更為篤定此計可成。

星基王四十三年前夕,瓊國士兵撤回境內,算是能安穩地過個好年,茫然的百姓士兵都不知道未來還能不能如此安詳地翻過一年的頁面。目前得過且過的不僅僅是百姓,連同玓瓅居的蘇琴也是如此,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態在昭陽算是長住下來了。

然而這一年有趣的事情太多了,年底就出現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冷面將軍醉臥玓瓅居,一向不出入煙火之地的武安君,一向明哲保身的武安君,一向自律自己的武安君,終于經不住美色的誘惑,經不住蘇小小的風情,經不住蘇舞的魅力,經不住天籟的吸引,成為菊錦園的入幕之賓。

當然這在許多人的眼里,是難以企求的艷福,多少名門公子多少富豪砸錢都未能見蘇小小一面,而蘇小小竟然多番對武安君拜帖相約,可見蘇小小的名氣已到什麼地步。然而詭異的是,年夜這一天武安君夜宿藏香樓,成為菊錦園第一個在菊錦園過夜的男人。

于是落在有些人的眼里,這不是艷福而禍端的開始,比如說幸災樂禍的星英,一臉陰郁的星絮以及耐人尋味的星基王,今年的年夜飯吃得每個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還有一個不是滋味的蘇儀,此時的蘇儀雖然懷抱嬌妻彩熙,桌上擺滿珍饈美味,可那心里卻是七上八下,因為他低估了蘇琴的魅力,高看了武安君的定力。當然有一個似喜似悲的人,那就是武安君的母親,喜的是,至少她的兒子證明了是喜歡女人的,悲的是怎麼喜歡一個做ji子的女人。

這一天的年夜飯唯有蘇琴吃得那叫一個暢快舒服,身有美男作陪,智若、武安君、西書,咳咳西書勉強算是個老美男了。智若旁邊嬌羞的婉寧,賴在菊錦園不返回閻羅台的朱瀾,讓趙無寒大開了眼界。

此時冷面將軍完全已被自己心中的女神俘虜,哪里還記得這頓飯吃下來的後果?于是,武安君便為「英雄難過美人關」的經典故事抹上自己的一筆,在未來于此路狂奔不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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