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璜剛走到奇國與瀧國的邊境上,就收到了奇王的告急信。回還是不回呢?他的內心也充滿了矛盾,一場還未開打的戰爭就這樣轟轟烈烈地流產,宏璜的面子掛不住啊!大良造大良造這個誘惑性的詞語在這個歷史的關鍵時刻出現在宏璜的腦袋里。
因此,宏璜怒由心頭起惡向膽邊地將送信的士兵讓近侍護衛看管起來,殺羊宰牛地讓七萬大軍吃飽喝足後越過奇瀧邊境殺到順安城外,派遣三千士兵化裝百姓混入城中,里應外合,兩日之內拿下順安重鎮,派一萬大軍守衛,再領三萬騎兵連夜趕回鑫瑯,埋伏在鑫瑯西郊紅山上。
紅山下西南這條路是去允國必經之路。等圍困鑫瑯的允國大軍听到順安被攻下消息時,宏璜的另外四萬大軍已到鑫瑯南部,與圍城的允國兵打起了游擊戰。本是怒急的允國兵只得惝恍地朝紅山退去,而早已埋伏在紅山的三萬騎兵將惝恍的允國十萬大軍痛揍一頓,敗散的允國十萬大軍回到允國時已不足五萬。
西原大陸的高層領導們震驚了。奇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羌國之戰也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如今竟打出這麼漂亮的一戰?順安拿下了,允國的大軍也被擊退,解了鑫瑯的圍。
魚,我所欲也,熊掌,我亦所欲也,魚與熊掌亦可兼得也!誰再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就抽他丫的嘴。一時間西原大陸的領導們都是這樣教育自己的部下,誰敢反駁,便舉出順安之戰。
宏璜官拜‘大良造’終是如願了,而蘇琴卻開始好運到頭了。自從顏奎娶了王氏之後,來找她的次數開始減少了,但是卻在這個時候,鑫瑯開始漫天流言蜚語。顏奎的結拜弟弟是個騙子,根本不是從魂國來的,而是地地道道的瀧國人。蘇琴雖然無所謂,對此樂見其成,但是蘇儀黑起蘇大蘇二四人卻不樂意了。
「主子,哪里來的王八羔子造的謠?待蘇二去幫主子查尋一番。」蘇二憤怒地一拳捶到牆上。
蘇大擔憂地望著蘇琴,掃了一眼蘇儀不吭聲地等待著,黑起也望著蘇儀,等他開口,而蘇儀卻神游太虛一般。
黑起上前對蘇琴作揖。「此事可大可小,主子還是需要斟酌下,騙子一名一旦背上,怕是難出頭。」
未等蘇琴開口,就听到太宰府邸的家丁在門外喊道。「殿下過府,還請蘇先生前去。」
蘇琴對外應道。「一會兒就到。」
說完扭頭對那四人吩咐。「想要榮華的,就收拾好行囊,不要富貴的留下,都給我守好嘴巴。那些需要告別的人,就提前安排好。」
黑起動了動嘴,忍不住表忠心地說︰「黑起會一直追隨主子。主子放心。」
蘇儀蘇大蘇二三人附和異口同聲。「爾等願意一直追隨主子,主子放心。」
蘇琴不語,僅點了下頭便推門離開。
顏奎略顯煩躁地在太宰府的會客廳里踱步,直到看到門外的蘇琴,作勢鎮靜地坐回椅子上,這個聰慧的結拜弟弟讓他的內心亂成一鍋粥。
「大人,本殿下與弟弟有要事相商。」顏奎扭頭對一直作陪的肖安子吩咐。
肖安子懂事地點頭。「殿下自便,臣先行告退。」
蘇琴跟出門的肖安子交換了下眼色,便恭敬地走到顏奎的面前作揖行禮。「為哥哥分憂是做弟弟的本分。」
「不要你做什麼,我只想來問你一個事情。」顏奎趕緊將蘇琴拉坐在身邊的位置上,滿眼帶著期待地凝視著她。
蘇琴沒有逃避他的眼神,坦誠直白地看著顏奎,這讓顏奎接下來要說的話變得艱難無比。平時英明神武口碑極好的奇國王子,在一個疑是草根知識分子蘇琴同學的面前變得扭扭捏捏。
「這個……琴。我可以叫你琴嗎?。」
蘇琴聳了聳肩。「悉隨尊便!」
「琴,近日謠言……」顏奎坐在位置上略顯局促側頭相問。
「什麼謠言?」蘇琴索性裝傻,這種事不能隨便認,又不是天上掉的黃金,這是天上掉的一坨屎,一不小心就讓人惡臭不堪。
顏奎睜著驚奇無比的牛眼望著蘇琴,這個人真尼瑪太能扯淡了,不說整個鑫瑯都在流行的傳言,至少有一半的人在議論吧,而我們無辜的蘇琴同學卻沒有听到一絲一毫?太能睜眼說瞎話了。
「沒听到就算了。」顏奎竟然黯然地埋下頭,讓蘇琴從空氣中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兩人一直相對沉默了一盞茶的時間,顏奎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蘇琴的面前,雙手箍住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問︰「琴,你可喜歡我?」
被迫望著顏奎的蘇琴,眨著無辜的鳳眼。「做弟弟的怎麼能不喜歡哥哥呢?」
顏奎眼中充滿失落,一瞬間又死灰復燃,不管是何種喜歡的方式,至少他說她是喜歡的,這樣一種不倫之戀是不被世俗認可的,可是如此長久的時間,他的內心充滿天人交戰,就在他娶了王氏的第二天,他終于明白自己的感情。
本來是鼓足勇氣來表白,可是卻因為謠言讓他變得膽怯,似乎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接受這樣的不倫之戀,他不是皂承,玩不出七十二變的花樣讓每一個被看上的美少年都能心甘情願地與之共赴雲雨。
顏奎知道自己某個地方變得奇怪,只是如果不說口,便如鯁在喉。當下蘇琴的回答讓他反而更不好開口,他又一次在內心深底鄙視自己的無恥與懦弱。
突然,顏奎松開箍在蘇琴雙肩的雙手,轉身落寞地朝外走去,一眨眼的時間又沖到蘇琴的面前,一把將蘇琴摟在懷里,發出哽咽的聲音,讓本欲推開他的蘇琴,軟了心。
這個男人對她真的不錯,不論從兄長身份還是從情人角度,可是她就是對他沒有感覺,男女之間就講究這個叫「感覺」的東西,不管有多麼操蛋,這個傳說中的玄乎是所有男女的擇偶第一標準。看到他如此寂寞脆弱的一面,蘇琴還是讓他抱抱吧,反正又不是沒抱過。
顏奎緊緊地抱住蘇琴,卻意外的感受到這個結拜弟弟胸前似乎有兩團柔軟,這個發現讓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驚喜,難道懷抱里的這個人並不是男人,而是個地地道道的女人,其實他並沒有性取向方面的問題?或者說是一個假小子?沒等他思考更多,蘇琴便將他輕輕的推開。
「哥哥,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蘇琴一如以往地勸說到。
顏奎看了看屋外的天色,點了點頭。「嗯!回去了,你好生照顧自己,我會再來看你。」
蘇琴何其敏銳,之前佔著奇國的服飾寬大,連束胸帶都懶得裹上,今天顏奎這個擁抱實在太用力了,似乎他能感覺到某些異常的現象。蘇琴不是傻子,當然不能再這樣讓他佔自己便宜。
看著顏奎戀戀不舍的模樣,在送他踏出太宰府的大門時,蘇琴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哥哥,蘇琴會是你永遠的弟弟。」
顏奎神情復雜地望了她一眼,在內侍的伺候下,腳步虛浮地登上‘寶馬車’。
星基王三十五年,是多事的一年。就在顏奎離開太宰府的當夜,蘇琴給肖安子留了一封離別信,帶著四個家臣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奇國。同年的夏至,瓊國起兵攻打允國,借口依舊是順安之戰,誰叫瓊國的郡主王氏剛剛落腳鑫瑯,允國就那麼不識相地去圍攻奇國鑫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瓊國,不打允國似乎面子更過不去。
一切都是戰爭開始的借口,只有你做不到,沒有你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