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里安安靜靜的,現在已經是深夜的時辰,今兒是靜得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顧青離側頭看了眼已經睡熟的錦瑟,神情略微有些不安,嘴巴抿得緊緊的,睫毛也是一顫一顫的。
伸手把她攬到自己懷中,嘆了口氣。
總覺得錦瑟有心事,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看錦瑟的樣子,至少現在是不會願意主動說出來的。
顧青離不是不知道,每個人都會有屬于自己內心的那一點兒小秘密,他本也不是個愛探听別人私事的人,但只因得對方是錦瑟,他的妻室。
所以他會擔心,會想知道相處時她偶爾那走神的模樣究竟是為了什麼。
今日在御書房內除了和皇上探討了些朝堂的事以外,皇上還與他提起了錦瑟。
顧青離一直很好奇一點,為何皇上對錦瑟會如此上心,那些忽悠別人的理由顧青離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站在御書房內,笑著回答皇上的問話,無非就是問錦瑟嫁入候府後過得如何,有無人欺負她之類的問題。
「微臣斗膽問一句,皇上為何會這般的關注內人?」顧青離拱手抱拳,屈身問了出來。
皇上好似是沒有料到顧青離會突然這般問話,身形微微一頓,眼眸里閃過一絲不自然,而後又極快的掩去,而位下的顧青離因為是屈身的緣故所以沒有看到皇上變化的表情。
輕咳了聲,皇上才厲聲道︰「呵呵,愛卿這問話好似是對朕有所懷疑似的?」
「不不不,皇上恕罪,微臣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顧青離立即明白了皇上話里的意思,忙急急的辯道。
他哪里會對皇上有所懷疑?皇上不說別的,至少年歲就比錦瑟要大了一輪不止,雖然說在君國里年歲的差距並不是什麼極大的問題,但若是皇上會對錦瑟有意的話,哪里還會去促成他和錦瑟的婚事呢?
「你看你慌得,朕也只是隨口一說。」皇上忽而笑著眯起了眼。
看到皇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顧青離也沒敢再問。
但心里的疑惑自是越來越深,回了熙園後本是琢磨著干脆直接問錦瑟的,但又覺得或許連錦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剛回熙園就看到錦瑟因為懷孕害喜的緣故,身子不適,連臉都蒼白了,顧青離也只好作罷。
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總會在某個時刻某個機緣下得知,世上的事本就是這樣,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什麼事能瞞得了時光。
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有一些你原先不知曉的,或者是原先出現過而你當時不在意的東西忽而竄到你面前,叫噱著它曾經的存在。
這夜顧青離難得的失眠了,輾轉反側了一晚,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道究竟睡著沒,反正在他睜眼後就發現天有些蒙蒙亮了。
雖然完全沒有歇息,但顧青離仍是盡力抖擻起精神,很快的換上官服出了熙園,
在顧青離走後約莫一個時辰後,錦瑟才堪堪睜開眼,外邊的天色比顧青離走時要亮了不少,但仍然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感覺。
沒有太陽,但因得沒有風,所有也不是什麼很冷的天氣。
錦瑟動了動胳膊,好像有點兒酸疼,叫弄玉拿來了洗漱的用具,洗漱換裝完畢後錦瑟便挪步走到了園子里。
「最近的天氣委實有些奇怪,昨兒個還那般大風,天也黑得奇早,本以為要下大雨的,但沒想到昨兒今兒都沒下。」錦瑟抬頭看了看天色,明明是微亮的天空,但總覺得被蒙上了層說不出的灰暗。
站在錦瑟身後的書兒也笑著道︰「是呢,不僅昨兒的奇怪,今兒也不對勁,雖然不熱也不冷,但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適感,黏黏糊糊的。」
「許是快到潮濕的時候了罷。」錦瑟嘆了口氣,她也覺得身上有些黏黏糊糊的,不怎麼舒服。
「你幫我去請柳媽媽和盧媽媽來一趟,若是今兒無什麼事的話,午後你們幾個便燒水,我想沐浴。」錦瑟轉頭對書兒道。
書兒點點頭,福了身便走出了熙園。
不一會兒書兒便回來了,身後只跟著柳媽媽一人。
「二少女乃女乃。」柳媽媽笑著對錦瑟福禮。
錦瑟點點頭,看了看書兒和柳媽媽後便問道︰「盧媽媽怎麼沒來?」
「二少女乃女乃不是昨兒讓老奴和盧媽媽查一下賬冊嗎?昨兒個盧媽媽有些不舒服就是老奴一個人查的,所以也未查完,今兒盧媽媽天還沒亮就到老奴房里說是今兒所有的活都歸她一個人做。」柳媽媽笑著答道。
錦瑟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盧媽媽怎能一個人做呢?我反正今兒起得早,你隨我去盧媽媽那兒看看罷,若是有什麼幫得上的,我還可以幫幫,畢竟老祖母和母親是說大部分的事情還是我來做的。」
柳媽媽點了點頭,面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側身給錦瑟讓出一條道。待錦瑟走出了熙園後,書兒和柳媽媽才快步跟在了後頭。
今兒天氣果然是悶悶的,在到了主屋之前,外邊的天已經亮了,今兒的陽光並不暖人,反倒是照射在地面上泛起一陣陣濕熱的感覺,空氣也不新鮮,吸口氣後鼻腔盡是那種粘濕的感覺。
嘴里有種莫名其妙吃了昆蟲的不適感,錦瑟也不知道她這種怪異的感覺是哪里來的。
總之今兒就是周身都不舒服。
心里嘀嘀咕咕之間已經到了主屋,因得主屋里沒有別人在的緣故,所以錦瑟也無需讓丫鬟去通報什麼,直接邁著小步走入了主屋。
主屋里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在左側有一扇扇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