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寶鑒 卷一 第二百六十四章 準備出發

作者 ︰ 蘇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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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晚,顧青離就果然開始忙碌起來。

錦瑟連著好幾日都沒見到他人,總是早上她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而晚上待到她準備入睡了,顧青離還未回府。

這幾日錦瑟倒是只能從丫鬟的嘴里听說顧青離的情況。

弄玉說顧青離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不怎麼說話,每日回來倒頭就睡,而第二日天還未亮就會匆匆地出門。

錦瑟听得心疼不已,但又無法做些什麼。這幾日應該是在收集朝中大臣們的捐款,可但凡這類事情都總會有人不願意。

一邊是急著要賑災銀兩的百姓,一邊是毫不在乎不肯捐銀子的大臣。這種時候很容易弄得兩頭不是人。

因得百姓們不會專門去說哪個大臣不捐銀子給他們,更不會知曉是什麼順恩侯爺或者輔君王爺在收集捐的銀兩。

他們只會說是皇上不關心百姓的安危,任由他們在洪災的沖刷下自生自滅。

這日錦瑟特意等著顧青離回來再睡,她想問問情況如何了,已經是第三日,算算最晚明日也要啟程,不然的話之前皇上雖然派人送了點賑災的銀兩和物品去應急,但那也僅僅只夠應急的。

受災的百姓不少,民怨不平,國永不會安寧。

而且民怨不平,百姓得不到好的生活,會附帶一系列十分難以收拾的後果。

這晚的天氣不錯,外邊星星比平日要多,每顆星星都發著淡淡的光,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幅璀璨的夜空。

錦瑟站在園子里看著天,涼涼的夜風吹在身上,弄玉去里屋給錦瑟拿了件紗衣披上。

「二少女乃女乃在等侯爺回來嗎?」。弄玉問道。

錦瑟點了點頭,「三日未見他了,這幾日他這般的忙碌,也不知曉事情進展得如何,算算日子也該到要去運送賑災銀兩和物品的時候了,說不準明兒他就直接去了,若我今日還不等著的話,我和他兩人只怕是要一個月以後才能見了。」

「侯爺要去運送賑災的銀兩和物品嗎?」。弄玉有些訝異的問道,「皇上怎地會派侯爺去?侯爺現在和輔君王爺都是皇上身邊得力的人,若是少了侯爺,即使只有一個來月的時間……」

「是的,這是侯爺和輔君王爺自己去皇上面前請纓的。」錦瑟抿抿嘴道。

「這……」弄玉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想想確實現在君國里只有侯爺能擔得上這個事了。

「侯爺好。」

門口丫鬟的聲音把錦瑟和弄玉的話打斷了,兩人同時往園子門口望去,顧青離正風塵僕僕的走進來。

三日未見,錦瑟發覺顧青離果真是憔悴了不少,身上的官服都有些皺皺的。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未睡下?」顧青離見錦瑟站在屋門口,一臉訝異的問道。

顧青離的聲音帶著些沙啞,臉頰上也長出了胡渣,看上去就是一副勞碌過度的模樣。

「我今日想等你回來,不過卻沒想到你今兒回來的這般晚。」錦瑟笑了笑道。

顧青離先一步進了里屋,錦瑟則是吩咐弄玉去準備沐浴的水和用具,而後才轉身入了屋子里,剛進來,顧青離便忙拉著錦瑟道︰「本來我一個時辰之前便要回府的,可剛到宮門口,又被皇上急招了回去,皇上說讓我明日就帶著賑災的銀兩和物品去受災的地方。」

「銀兩和物品都收集齊了?那些大臣們都捐了?」錦瑟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顧青離先是搖搖頭,而後卻又連連點頭,嘆了口氣道︰「大臣們自是沒有全交,可是今兒個傅宰相在朝堂上讓皇上吃了癟。」

「這話怎麼說?」錦瑟立即問道。

顧青離道︰「有幾個大臣不願捐出銀兩,輔君王爺在昨日個個登門拜訪,但那些大臣都是推月兌著,不是家丁說不在,就是說得了病。」

「都是這樣的人,哪天輪到自己受災,別人都不理會的時候,他們才會知道自己原先究竟是副怎樣的嘴臉,一個個道貌岸然,拿著君國的俸祿卻不為君國做任何事。」錦瑟鄙夷的說道。

「你竟是和皇上說了一樣的話。」顧青離先是贊同的點頭,而後又有些驚奇的道。

「是嗎?我能不能說英雄所見略同?」錦瑟笑了笑,面上有些不自然。

「有時候你和皇上還真有那麼幾分相像的地方,倒不是說長相像,而是你們偶爾竟是會說出一模一樣的話,而偶爾呢,二人的觀點又會是一樣的。」顧青離這般說著。

錦瑟隱隱知道顧青離是什麼意思,但現在她不想提這個事,便只是笑了笑,道︰「繼續說今日在朝堂上的事罷,之後那些大臣如何了?」

「嗯。」顧青離點點頭,道︰「結果今日在朝堂上,那些不在的說有病痛不適合見人的大臣卻全部到了朝堂上,輔君王爺十分的生氣,直接在朝堂上指責了他們,而傅宰相則是出來打圓場,皇上見朝堂上吵吵嚷嚷的自是十分不快,便說了你剛剛說的那段話。」

顧青離端起茶盞喝了口後又道︰「而後那些大臣雖然是慌忙跪下,但卻仍然不說要捐出銀兩的事,但傅宰相又在那時候當著眾人的面說了那幾個大臣幾句,結果……」

「結果那幾個大臣就答應了捐出銀子,再接著傅宰相見皇上面色不好,還假惺惺的說這都是皇上對群臣教導得好。」錦瑟卻是接過了話。

「你怎麼知道?」顧青離有些驚訝的道,手中一直端著茶盞都忘了放下。

「猜得出來,傅宰相是怎樣的人,在君國里並不是什麼秘密,可奈何皇上卻是一直制不住他,其實原先前輔君王爺還在的時候,好歹傅宰相還有些怕頭,畢竟前輔君王爺手里也握著一些勢力,可在前輔君王爺沒了之後,他手中的勢力便也散去了,或者都轉而投向傅宰相,或者都中立起來。」

錦瑟頓了頓後才又道︰「這樣看上去好似是對皇上極好的,因為前輔君王爺手上的勢力被沖散,但其實對皇上是極不好的,本來傅宰相和前輔君王爺二人算是互相斗,而皇上則是可以當漁翁坐在二人中間,穩穩當當的。但這會兒傅宰相不僅少了怕頭,還從前輔君王爺那兒收了不少人,無形中助長了太多傅宰相的勢力。這樣皇上的處境才會愈發的尷尬,或者最開始傅宰相還會小心翼翼一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傅宰相現在只會愈發的膽大。」

顧青離不禁啪啪啪地拍著掌,一臉贊許的道︰「你竟是分析得這般清楚,若你是男子的話,只怕皇上是定會把你收在身旁重用你的。」

「這我不稀罕,還是在府里好好的待著每日等你回來比較好。」錦瑟笑了笑道。

顧青離道︰「你分析的東西,皇上也都知道,所以他才愈發的焦急,雖然今兒傅宰相那樣做,可他卻確確實實幫著把捐款給收齊了,皇上不好說些什麼。而前不久皇上急急的把我召到御書房就是想讓我明兒啟程,快些去把受災的百姓安撫好,然後趕緊回來,接著開始去除那心頭大患。」

「是該去除了,再不去除就要成瘤子了,即使以後想割去也會疼得齜牙咧嘴,弄不好還會傷口化膿。」錦瑟道。

這時門簾外一陣響動,弄玉在外邊道︰「侯爺、二少女乃女乃,沐浴的木桶搬來了,是現在抬進來嗎?」。

顧青離疑惑的道︰「我並沒有讓下人們準備沐浴的水啊?」

「拿進來吧。」錦瑟先是對著外邊說了聲,而後又轉身對著顧青離,「你啊你,三日未沐浴了,又是這般的勞累,你是不知道,我站在你身旁都能聞到味道……」

錦瑟說著捏了捏鼻子,假裝一臉的嫌棄。

顧青離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洗我洗,還是你細心。」

木桶在四個小廝的力量下抬了進來,里邊是熱氣騰騰的水。

錦瑟讓弄玉和那四個小廝退了出去,而後便轉身走到顧青離身邊服侍著他沐浴。

沐浴完後,顧青離的精神好了許多,和錦瑟一齊躺在了床榻上。

忽而顧青離模了模錦瑟的肚子,「好似是大了一些。」

「自然是的,都三個月了。」錦瑟笑著道,手也撫上了肚子。

顧青離小心翼翼的俯身到錦瑟的肚子上,耳朵往上邊一貼。

「你在干什麼?」錦瑟一臉的奇怪。

顧青離好似是在听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答道︰「我在听孩子有沒有什麼動靜。」

「哪里現在就會有動靜,我听婆子們說過,最早要到五月才會有動靜的。」錦瑟看著顧青離那認真的樣子,好笑的道。

「這樣。」顧青離抿抿嘴,躺了下來。

「明兒我就要去了,你在府里要好好的,我算過時日了,估模我回府的時候,爹他們還未歸來,所以這一個多月仍然是你掌管著候府,還是和之前說好的那樣,現在日子一天天的過,有了身孕的你和以前不一樣,勞累不得的。」顧青離囑咐著。

「是,奴婢遵命。」錦瑟說著噗嗤一笑。

到了第二日一清早,顧青離便起身去了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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