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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午夜漫舞投出的寶貴粉紅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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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莫兩柱香的時間,寢殿內一直安安靜靜的,這段沉寂的時間里說長不長,說短倒也不短。
錦瑟就這麼一直跪著,不過皇後卻是讓她起了身,說她懷了身孕不可這樣隨意糟蹋自己的身子。
說完後便皇後娘娘便一直倚靠在臥榻上,低垂著眼簾看不到神情。
「你說的可都是事實?」皇後娘娘終于開口,聲音壓低了許多。
錦瑟重重地點頭,「千真萬確,是老祖母親口說出來的。」
「何時?」
錦瑟頓了頓,沉聲道︰「就在老祖母過世的前一個時辰。」
皇後娘娘听得這話,忽而腦子里閃出一個念頭,略微斂了神色,抬頭道︰「記得那時候驚聞老祖母離世的消息,本宮因得十分傷心的緣故而未過問緣由,只當老祖母是因年老體衰,身子免不了有了無法治愈的病痛,但現在串著妹妹剛剛說的話听來,好似另有隱情……」
錦瑟忽而抬起了頭,她等的就是這句話,「不是另有隱情,妹妹幾乎是可以確定老祖母的離世是和三姐兒有關聯,而且蘇府那時候正值皇上下令抄家,人心渙散的時候,所以許多人未有注意到其實四姨娘在前一日便被人接出了蘇府。」
「蘇四姨太那時候不在府里了?誰接走的?」皇後娘娘問出口,然後又道︰「是……三妹妹?」
「大姐兒說得是。」錦瑟沉聲道。
「三妹妹可真是個孝順的人,知道當時蘇府要遭難,便立刻把親生娘親接走,而後還對老祖母……」皇後娘娘說著便捏緊了一旁的雕花扶手,雕花扶手是由一整只鳳凰雕刻而成,優雅的身姿蜿蜒而上,頭部刻得精美絕倫。
皇後娘娘的手便是搭在了那鳳凰頭上,手緊緊地搓在眼楮之處,若這鳳凰是真的,只怕眼已經瞎了。
「是,妹妹當時就知道,但一直未曾提起只因為那時候老祖母剛剛沒了,而蘇府的難又未過去,在雙重禍事的壓力下妹妹不想再給當時已經亂成一團的蘇府再添任何的亂子。」錦瑟道。
皇後娘娘點了點頭,但看得出情緒仍是較為激動,在她未嫁出府之前,和老祖母的關系一直很好,雖然老祖母搬去了府外的宅子,但這並不影響她和老祖母的感情。
皇後一直知道老祖母不是表面上那般慈善的人,雖然整日里誦經念佛但背地里做過的壞事不少。
記得那時候老祖母還總說她太善良,這樣的人以後該如何好好的生存下去。
皇後那時候年齡尚幼,並不懂老祖母那嘆著氣說出那句話的意思,但在嫁給太子後一直到現在。
皇後已經很深刻的體會到當時老祖母那句話的意思了,太過善良的人活不下去的,尤其是她竟然還生處在險惡的宮中,之前在太子府的時候雖然被壓制過,但至少過得不會像現在這般膽戰心驚。
不對,現在也不能說是膽戰心驚了,她沒什麼好怕的了,能被害的,能被拿走的都已沒有了。
皇後低著頭,又想起了皇上這段日子來對她展露的溫柔,她能感覺到皇上感情的變化,以前皇上無論是多美的女子,他都不過寵幸一晚罷了。
之後便再不會過問,而對她和另外那三位貴妃,皇上則是一碗水端平,沒有特別寵愛的,也沒有誰是特意去冷淡的。
而現在卻不同了,自從她出了那檔子事後,自從皇上握著她的水在她身旁陪了一晚之後,皇上饒是平時的公務再繁忙也會抽出時間來看她。或許是出于憐惜,又或許是出于歉意,皇上現在對她的偏袒雖然在平常人看來是極為尋常的事,但在後宮里,甚至是整個宮里看來則是皇後娘娘最近深得皇上寵愛。
為這事,前段時間月貴妃還來鬧過,皇後只覺得想笑,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怕頭了,那種吵吵鬧鬧在她眼里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她一改往日的和氣模樣,沖著月貴妃發了大火,那日她也是坐在這臥榻上,饒是因得身體還未恢復而臉色蒼白,但她的聲音卻充滿了魄力,輕笑一聲,對著面前冷嘲熱諷的月貴妃道︰「月貴妃,現在你是皇後還是本宮是皇後?若你覺得貴妃可以踩在皇後的頭上耀武揚威,若你覺得你當真是討了便宜,那你就錯了,終有一**會後悔,終有一**會得到所有的報應。」
月貴妃听了這話自是又驚訝心里又懷著怒氣,平時皇後哪里會說這樣的話?
但她還來不及反駁,皇後娘娘又啟唇道︰「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本宮不知曉,不要以為你做的事,皇上不知曉……」
後邊那句皇後娘娘的聲音漸漸小下來,但每個字都重重的敲在月貴妃的腦中,心髒砰砰地跳了起來。
月貴妃匆匆福了禮就跑出了寢宮。
思及此,皇後輕笑了下,收回思緒抬眸望向依舊跪在地上的七妹妹。
「大姐,現在妹妹已然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蘇府更是早已安定……」錦瑟欲言又止。
皇後娘娘卻是極快的明白了錦瑟的意思,狠狠地道︰「本宮不會輕饒了那些做了壞事的人,即使是親人也一樣。」
「但四姨娘已被爹賜了毒酒,現在已死無所對。」錦瑟道。
「什麼?賜了毒酒?」皇後娘娘一陣訝異,「本宮听聞是得了急病突然去了的。」
錦瑟卻是輕笑一聲,「世上哪里有那麼多急病?老祖母的離世,蘇府對外說是怒極攻心再加上身患急病所以離世。而四姨娘被賜了毒酒,蘇府對外亦是稱得了急病突然去了。」
「一般……見不得光的事都會用一些有的沒的的理由掩蓋過去。」皇後娘娘很快的接受了錦瑟的話,錦瑟之言並不是她聞所未聞的事,那時候報信的說府里的四姨太突然得了急病去世,她心里雖然沒有多想,但也沒有完全相信。
不過因得只是個府里的四姨娘,所以她並未有在意。
「那四姨太被賜了毒酒,而三妹妹卻沒事?」皇後娘娘的話里帶了疑問。
錦瑟笑了笑,道︰「那時候三姐姐已經嫁去了候府,饒是老祖母的死是她所為,蘇府也丟不起這個人,若是就那麼直說了出去,雖然三姐姐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可蘇府的面子卻也會連帶著丟光的。」
「這倒是。」皇後贊同的點頭,如果三妹妹的事被暴露,那很快君朝的人就會知道,到時候不止蘇府丟面子,她這個剛做皇後不久的人也將顏面無存,而且免不了又會有些奸險小人在背後碎嘴。
「現在一切都穩定了下來,我們也可以好好的算算賬。」皇後笑著道。
面上雖然是笑著的但看得出是皮笑肉不笑。
錦瑟倒是從未見過皇後露出這般的表情,印象中的大姐兒一直是個真正溫和良善的人,不過也因為如此,大姐兒才會一再遭人算計。
看得出來大姐兒和以前有些不同了,雖然外表看上去有些頹然,但兩人聊了這麼一陣,錦瑟發覺大姐兒其實表里不一。外表脆弱,但內心已然強大了很多。
或者人總是要失去些什麼才會知道要開始反擊,雖然大姐兒失去的東西太過貴重,但已然無法挽回。錦瑟在和大姐兒偶爾的對視中看得到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堅毅。
那眼神有幾分熟悉……
錦瑟從銅鏡內偶爾瞥到過自己也露出這樣的眼神,和現在皇後眼眸里透出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現在四姨娘娘家的人在妹妹的鋪子里做掌櫃。」錦瑟道。
皇後挑挑眉,「是皇上賞賜的那幾間鋪子嗎?」。
錦瑟輕點了頭,「只不過是在繡制蘭心里,也就是皇上買下的那間一早就開了的鋪子。」
「那鋪子就是你開的罷?」皇後一臉看穿了錦瑟的笑容。
「知道瞞不過大姐的眼。」錦瑟笑著承認,已經是定下來的事,即使現在有人知曉那個鋪子是她讓宋溫言幫忙開的,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宋溫言這個名字忽然就這麼滑過錦瑟的腦海里,她心里一顫,好像好久沒有和宋溫言聯系過了,自從顧青離回來,而後候府的大老爺他們又出游,錦瑟要暫管候府而忙得不可開交,也就沒再有閑暇的時間像以前那般在出府看鋪子的時候和宋溫言一起品茶。
只不過她是忙沒錯,但宋溫言為何也不來聯系她?二人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可到底還是義兄妹的關系,況且他們二人還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很聊得來,而宋溫言在之前也很照顧她。
最關鍵的是……
錦瑟不自覺的捏了捏手里的絹帕,宋溫言好似知曉她以前的那些事……
但前不久的一些消息傳入她的耳,錦瑟已然對宋溫言有些懷疑,不知宋溫言是在密謀些什麼,而顧青離也在偶然的話語里透出對宋溫言的不信任,想他們二人以前是極好的兄弟,可這段時日來確實也未再往來。
錦瑟也覺得以前她那般相信的義兄在腦中的形象破裂了幾分,其實這個倒是不重要,重要的知識宋溫言不要是在密謀著加害于誰。
現在朝里的局勢十分敏銳,不說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但也容不得誰再去點火。
「皇太後娘娘駕到。」外邊忽然傳來了霓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