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是認識自己的，白無瑕也不轉彎子，直接問他什麼事。「有話快說，老娘沒心情招待陸家的人。」
方管家微微詫異，「白夫人變了許多，奴才都快不識得了。听白夫人的口氣，許是怨恨著陸家的吧？。」
「換做是你女兒，你覺得呢？」白無瑕雙臂抱在胸前，斜視著他。
白夫人確實變了很多，雖然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乖張，但以前的她看他們這些下人的眼神是很不屑的，現在盡管她很不高興，但絕對沒有半點藐視之色。
「你在看什麼啊？」白無瑕見他不說話，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得不悅道。
方管家猶豫了半刻，還是選擇說了出來，爾後又加了幾句︰「想必夫人經此一遭，懂事了不少。若能再次回到陸家，定會重獲恩寵。」
他腦子里面想什麼呢？「你來不是要告訴我，陸長清讓你接我回去吧？。」
「少爺還未提過，不過等這件事查清了，或許少爺會有此打算。眼下，還是要對質清楚才是。」
那天，陸長清叫去盤查一千兩銀子的人告訴陸長清，雲夫人確實從賬房那里支了一千兩。陸長清又把雲芙叫去問了，雲芙死活不承認，一口咬定自己把那些錢給了白山。考慮了一下，陸長清決定把白無瑕叫過去，和雲芙當面對質。
如果她不去，也許就被雲芙誣賴了。凝思片刻，白無瑕叫春桃去告訴冬梅和樂樂一聲，然後讓春梅陪著自己一起去陸府。
門外停著一輛金絲布圍起來的馬車，金絲布上繡著一朵朵祥雲，任誰看了都知道是陸家的。當今皇族也是用金絲布來顯示自己的尊貴，而皇族用的金絲布上都繡著龍鳳蟒，足以可見，陸家富可敵國。
到了馬車前，車夫側在白無瑕前面，單膝跪地。
這是什麼意思啊？白無瑕不解地看向方管家，方管家伸手做了個‘請’。
「你，叫我踩著他上去？」可能是白無瑕認識的權貴太少了，她從沒見過踩著人爬上去的，她做不到。「在人之上，要把別人當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當人。你給陸家駕車，陸家給你工錢是你應得的。你們雙方是平等互利的關系，憑什麼讓人家踩在腳底下呀？你給我起來！」
本來就對陸家一肚子意見，看到他們家這樣欺負人，白無瑕就更生氣了。
車夫弱弱地抬眼瞄了瞄方管家，方管家看看白無瑕一臉堅持，頗為無奈，只好揮了揮手讓他起來。
听說陸家的當家人雖然妾室成群，但還沒有立正妻，無數少女只要見到陸家的標志——祥雲圖，便會伸著頭張望，希望里面坐著的是陸大少，然後驚鴻一瞥，瞥見了自己。
「拜托你，把簾子拉緊點好嗎？我都成展覽品了。」白無瑕掃了掃外面盯著她看的人，語氣頗有些不爽。
「夫人確定是要在下拉起簾子，而不是卷起簾子？」誰能坐上陸家的馬車，便足以說明此人與陸家至少沾親帶故，誰不希望被人羨慕呢？
白無瑕凝視著方管家，臉色難看，「我以前是不是坐過？還讓你把簾子都卷起來？」
「夫人做過的事，難道都忘了？」方管家大感奇怪，這個白夫人，何止是變了不少？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你真的是，白無瑕白夫人？」
嗯，這個，不太好回答。白無瑕躲開他的視線，打量起這個車子來。
沒用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白無瑕輕巧地支著拐杖下了馬車。
還沒進陸家的門，便能感受到陸家的繁榮。
金紅色的大門足有三個人高，上面的匾額更是不用說了，最耀眼的是門口赫然豎著的兩個威武石獅子，竟然是鍍金的。難怪要派四個門衛看門呢！真是錢燒的。有錢也不用這麼擺譜吧？
「土大款。」白無瑕諷刺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