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床邊的王子懿只能折身回去替凌風擋著。凌風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氣急敗壞。他不顧來此的目的,趴在地上不斷模索,終于找到了害他損失形象的圓珠子,「什麼破玩意?」看不出它有什麼蹊蹺之處,凌風隨手一丟,將它扔了出去。
只听短暫而清晰的‘嗶’聲響起,圓珠子‘騰’的一下,飛速竄到了空中,然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空氣中什麼殘留物也沒有。
凌風沒有多在意,繼續加入了眼前的戰爭中去。
紅色簾幔被緩緩拉了起來,陸長清一臉春風得意地站在眾人面前,幽深的眸子透過人群,細細地端詳著霸氣外露的貴公子。
當李遙說他只是北荒之地的商主時,他便不信,讓李遙深入調查後,才知曉他竟是北涼國的皇親。具體是什麼親,李遙再也查不到。若不是實力雄厚,他絕對做不到隱藏至深。也許是哪位王爺世子。
白無瑕,這小小的陸府,還真是容不下你了
想起白無瑕的背叛,陸長清又是一陣憤恨他當初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平庸的下人之女,也能翻天了
凌風和王子懿身手敏捷,無奈陸府的護院也不是普通保鏢,他們在沒有退隱江湖前,曾是江湖中小有名氣的高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他們依然沒有分出勝負。王子懿不想枉殺無辜,但如果他們這麼執著下去的話,他不會繼續仁慈。他們能拖,無暇不能拖。「凌風,不必再手軟。」狠心下手使出必殺技,護院中已經有兩個人倒下。
「天玄門?」陸長清隱下眼簾,心中已然明了。
今日一斗,不但讓陸長清看到了王子懿的武功套路,也看清了護院們的真正實力。即使最終擋不住王子懿他們二人,但這樣的護院,足矣。畢竟像王子懿這樣的高手,天下不多,陸府也不時常招惹這些人。而陸家養了這麼久的護院,今日才真正派上用場。
突地,門外飛進一枚利鏢,直刺陸長清的面門。陸長清迅速躲開,一個淡紅色身影飛身躥了進來,直沖向床邊。
陸長清靈敏地從一旁的牆上抽出利劍,揮了過去。
鞭子將紅色簾幔扯下,看到暴露在外的潔白肌膚時,那個人渾身一怔,然後迅速用鞭子抽起地上的簾幔,輕而易舉地將它蓋到了白無瑕身上。
「定南王?」陸長清意外之余,手里的動作也停下了。定南王名聲再壞,也是皇族之人。
不過玉若珩並沒有因此而住手,他毫不客氣地甩起鞭子抽向陸長清,陸長清閃躲幾次後開始還手。
「陸府有何事得罪了定南王,需要王爺親自深夜來訪?」陸長清吃力地阻擋著玉若珩的攻擊,不甘心地追問道。
很快,屋里的兩方力量集結在了一起,玉若珩擋在王子懿和凌風前面,側眸說道︰「帶她走。」
「听聞陸府的護院皆來自于江湖,恐不好對付你確定一個人能行?」玉若珩到底有多厲害,王子懿只听過沒見過。不經意間,他瞥到地面上有幾滴血跡,是從玉若珩身上低落的,細看之下,他才發現玉若珩身上原本是著白色外袍,此刻已被染成了血紅色,「你受傷了?」
玉若珩語氣平淡道︰「身為皇子,經常被刺殺,不是很正常嗎?帶無暇離開。」
來不及細想,王子懿立刻轉身向木雕床走去。
「阻止他」陸長清舉起手臂,示意身後的護院去幾個人攔住王子懿兩人,然後對玉若珩不悅道︰「定南王深夜駕臨陸府,是否也給個理由呢?」
玉若珩狠眸掃過,嘴唇緊閉,看上去沒有要回答他的打算。
陸長清連忙繼續說道︰「白無瑕曾是在下的妾室,難道和她敘舊情,也觸犯了哪條律法,要定南王親自來抓捕在下?」他們兩人都如此袒護白無瑕,到底是為了什麼?果真是看上他不要了的棄婦?
「敘舊情?」王子懿擔憂地沖到白無瑕面前,「無暇?他……」
陸長清以為自己這麼一說,可以提醒他們白無瑕的棄婦身份,而且就在剛才,他們還一番溫情。
是個男人都會在乎。陸長清得意地嘴角輕扯。
「無暇?」王子懿用雙臂擁起白無瑕,心疼地撫模著她的臉龐,自責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白無瑕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想扯個笑容告訴他沒事,可是身上被點了穴道,除了眼珠子可以靈活轉動外,所有的肌肉都很僵硬,尤其是被紅簾子蓋住,王子懿看不到她下面被繩子捆住的雙手,怎麼辦吶?
大哥,你看看我的眼神好不好?白無瑕在心里哀哭道。
「無暇?」見她默不作聲,王子懿以為她是受到了重大打擊,心灰意冷不想說話,心中的自責不禁更深︰「無暇,沒關系,沒關系,日後我一定會替你討個公道,我先帶你離開這里。」
「王公子說‘公道’,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了?」陸長清被護院們擋在後面,正色道︰「我與無暇,只不過是重溫舊情而已。王公子要用什麼身份帶她走呢?」
王子懿沒有理睬他,而是打橫抱起白無瑕,示意凌風為他們開道。
護院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陸長清再也無法淡然處之了,他拉過身邊最近的一個護院,在他耳邊低語道︰「速去公主府請公子遙過來。」
玉若珩殺人不眨眼,嗜血成性,他今日終于親眼見識了。這樣冷血無情的蠱人,怎麼會和白無瑕有關聯呢?陸長清費解地猜測著,也許是他們做鄰里時,發生過什麼事
「等一下,通通住手」陸長清高聲叫停,然後走到中間,此刻王子懿已與玉若珩並肩,如果他再不喊停的話,恐怕這兒的護院沒一個能幸存下去。「就算冤死,也得有個罪名吧?陸某人夜會自己的妾室,有何不可嗎?。」
王子懿黑眸半眯,冷聲道︰「你休書已寫,白無瑕便與你再無瓜葛。今日之事,分明是你強行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