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我看到,就端過來,順便,看看……」天邪的語調總是很生澀,他睇了白無瑕一眼,便埋下頭去,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無瑕感覺他沒以前那麼天真了,關切地問他怎麼回事,天邪只搖搖頭,將頭埋下。
「是不是沒人玩無聊?放心姐姐很快就完成任務,帶你回去」白無瑕將手臂抬高,這樣才能拍到天邪的肩膀。
王子懿的眉頭不悅地挑了一下,然後催著白無瑕趕緊吃飯,「別把胃給餓壞了。天邪,我與她還有好些話要說,你回房間休息去吧」
「是啊,你趕緊洗洗睡吧」白無瑕對著面條大快朵頤,北方的面食向來不錯。
天邪站著,一直紋絲未動。王子懿瞪了他一眼,白無瑕催促他快點回去睡覺,他才指了指白無瑕,說會有危險。
「這里的六個下人是我收留的啞兒,牆四周有我安排的暗衛,無暇安心在這住著,不會再有行刺之事,你不必操那心。」最要防的人,恐怕就是你。王子懿盯著天邪,眼中充滿了冷漠。「如果讓我發現你對她有什麼陰謀,我絕不放過你。」
天邪一副怪怪的神情,躊躇許久才轉身回去。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是宮里要注意的事項嗎?。」白無瑕嘴里喝著面湯,含糊不清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反正你多數都是在畫師府,得罪不到什麼人,我只是想多看你一會兒。」
「咳咳咳」白無瑕被雷住了。他現在說話是越來越輕佻了,動不動就要戲弄她一下,當她好欺負啊?
王子懿連忙倒了杯水給她,她伸手要去接,他卻直接送到了她的嘴邊。
「去」白無瑕又掩嘴咳了幾聲,然後沒好氣地瞪著王子懿,道︰「臭小子,耍我很有意思嗎?。」
「青天明鑒,我是真心的。」王子懿一臉無辜的表情,兩只眼楮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不理會他,繼續吃。既然他越來越隨意,那她就越來越無視,越來越臉皮厚不就行了麼?
吃完後,白無瑕將他推了出去,然後滿心歡喜躺在大理石造成的浴缸里,美美地泡了個澡,然後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戀戀不舍地和天蠶絲被上演了一場抵死纏綿的虐情大戲,最終在王子懿的不斷催促下與之揮淚別離。
「無暇好好指導伊蘇畫師,等他初見成效,我便帶你游北涼城,如何?」王子懿穿著一身朝服,正是準備上班去。
白無瑕也全身心地投入了新的工作。
最可憐的就是天邪了。白無瑕心有不忍,每早他都孤獨地站在門口,目送著她遠去。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她心里總是過意不去,可是無論她怎麼和王子懿說,王子懿都不同意讓一個殺手進皇宮。
為此,這幾天她還和王子懿大吵了一架,開始鬧冷戰。
「不要生氣了。」天邪扯了扯白無瑕的衣袖,慢聲說道。奇了,這五個字他倒是連在一起說的。他的聲音蠻好听的,只不過太低沉,好像嗓子里哽了什麼東西沒吐出來。
「他雖然也準備了你的份,但是姐姐不會連累你的,你去吃吧我不能吃人嘴軟」白無瑕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把走過來的王子懿逗笑了。
「過來。」王子懿一把拉起白無瑕,拖著她向房外走去。
到了外面,白無瑕看見了干淨的地面上用紅蠟燭圍成了一個心狀。光火隨著微涼的寒風在不斷跳躍著,月色朦朧。
不得不承認,確實很浪漫。
王子懿邀著白無瑕的手,踏進了紅心中。
紅心中間有一張金絲楠木桌,旁邊竟然有三張椅子。桌子上有燭光晚餐。王子懿紳士地為白無瑕拉椅子,還大方的對天邪招招手,示意他可以一起。
天邪輕輕扯了扯嘴角,但最終還是沒有笑出來,對他們搖搖頭,便轉身走開了。
「這回不是我在排斥他吧?。」王子懿無辜地看向白無瑕。
白無瑕拿起刀叉,不跟他廢話,只管開動美食。吃完飯後,她二話不說,直接回了房間,繼續美美地淋浴,睡覺。
「啦啦啦……」
靜謐的夜晚突然響起難听的琵琶琴聲,白無瑕跳起來打開窗戶一看,月下的王子懿正拿著琵琶對著她的房間獨奏呢只可惜,他唱歌的水平真的很……「拜托你不要折磨我的耳朵啦」白無瑕捂著耳朵低吼道。然後還隨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背丟了過去。
夜晚終于安靜了。
第二天早上一開門,白無瑕便看到門口擺放著一排一品紅盆栽,再定楮一瞧,竟是個英文的‘對不起’。
算他夠真誠白無瑕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王子懿笑吟吟地從一旁站了出來,像個小媳婦似地柔道︰「無暇,可以原諒我了麼?」
白無瑕輕哼了一聲,揚著下巴越過他,走向外面。
匆忙地吃完早飯,王子懿和白無瑕一起出門,但是馬車卻不見了。
雖然這些日子和他鬧矛盾,但白無瑕還是會和他同車而行。外面冷路又長,這年頭治安又不好,犯錯的明明是王子懿,干嘛要她受苦呢?
不會是他故意使壞吧?白無瑕瞥了瞥王子懿,恨恨地跺了一腳。走路就走路,就當是鍛煉身體。白無瑕回身對天邪揮了揮手,說了句‘再見’,便抬起步子,向馬車以前走的方向邁去。
這時,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一一走向白無瑕,將手里的那朵紅花獻給她。
「這這這,是……」疑惑地看向王子懿,只見他一臉笑意,白無瑕便知道事情大概了。姑且一路走向皇宮,她就不信了,那個英文‘對不起’陣勢已經用了很多的紅花,在這麼冷的天里到底能捂出多少的一品紅花來,不信他能再整出個九百九十九朵來?
默不作聲地在心里數著,到了宮門口,白無瑕手里的花枝竟然已經達到了九百多,他還真弄了個示愛的法子來道歉了?
「你到底懂不懂九百九十九代表著什麼意思啊?」
王子懿面部斐然,「自然是哄你開心了。」
開心?恐怕人家最後都動心了吧?難怪那麼多老婆白無瑕沒好氣地問道︰「你在那邊到底有沒有泡過美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