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過節昨晚水玲瓏跟王子懿說了,司馬平武技不俗,想要月兌身並不難,王子懿毫不擔心。只是很好奇,司馬平會怎麼報仇呢今日他終于見識到了,真是大感意外
王子懿放下簾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人,真是幼稚得般配啊
真該和無暇一起回來,或許她見到這一幕,會開心地笑一笑。
思及白無瑕那張憂心忡忡的面容,王子懿心里一緊,嘴角的淺笑也收了起來,再無以前那種灑月兌隨性的心情了。
為什麼天邪跟她認識不長,卻能叫她如此上心?而自己時刻圍繞在她身側,卻被她完全無視呢?王子懿自認為從未這樣搜腸刮肚地去想盡辦法討好某個人,結果還沒達到想要的效果。她是自己的克星嗎?呵呵
王子懿苦笑了一聲。又想起涅魔教的事情,等父皇這次壽辰之後,也要安排些兵力去剿滅。
事情接二連三,真是惱人得很
王子懿疲憊地伸手搓了搓額頭,猛然想起一件事。
宮門口的侍衛不是說,司馬平一早便帶著鈴兒出去了嗎?
頓感不妙的王子懿連忙叫馬車停下,然後向著司馬平的方向躋身過去。
水玲瓏見到王子懿的身影時,激動得兩只眼楮直冒金光。師哥,你就是天神下凡啊
可憐司馬平看到王子懿出現在眼前,一點也沒想起今早的事情,他像往常一樣隨口寒暄了幾句,臉上笑意吟吟。他覺得自己與水玲瓏之間的干戈懿王爺是不會摻和的。
「司馬平」王子懿生氣地直呼其大名,冷臉相對,開門見山地質問道︰「別告訴你把鈴兒弄丟了還能笑得出來?」
呃?司馬平心里‘咯 ’一下,乍然想起這檔子事。完了,他給忘到九霄雲外了。
「鈴兒到底在哪?」王子懿冷眼盯著發愣的司馬平,沉聲問道。
從沒撒過謊的司馬平呆了半天,才勉強找到一個借口︰「我有個比我更精通醫理的朋友,正好路過這,我帶鈴兒給他瞧瞧,他也許能有法子。」
「我就是慕著你‘司馬平’的大名把你請來的,你現在跟我說還有比你更好的?」王子懿不信,好的能傳不出名堂來?
「他性格比較古怪,只喜歡研究怪病,不喜歡替人治病,江湖上知道他的人沒幾個。他也是在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給側妃娘娘醫治的。」司馬平急著辯解道︰「我的名聲是因著我行走江湖認識人多,自然傳開的。」
王子懿還想繼續發問,腿上卻感到一下一下的疼,低頭一看,水玲瓏正踢他呢「你踢我干嘛?」
水玲瓏渾身動不得,只有腿上還有幾分走路的力,她剛才見到師哥來了還高興呢誰知道王子懿壓根不把她當回事。水玲瓏只有用腿踢他,吸引他的注意了。她哀怨地瞪著王子懿,用眼神告訴他,這里是大街上,我不想再被人指來指去的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不少字別在這招人眼了
王子懿和司馬平對視一眼,瞄了瞄周圍,才發現自己確實被人群包圍住了,大家拿他們三人當熱鬧看呢
「先回去吧」王子懿悶悶地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沖著車夫招了招手。
回到行宮,王子懿點開了水玲瓏的穴道,讓她回房去。可是水玲瓏穴道一解,立刻揮起拳頭揍向司馬平的臉頰。
「行了,玲瓏,你們的事以後閑了你們自己解決。我還有事要和他說,你先回去吧」水玲瓏揍了司馬平一拳,司馬平出手要反抗時,王子懿才開口阻止,也不知他安的是什麼心
水玲瓏沖司馬平得意地揚起下巴,以為是自己勝利了,可是她不知道,她臉上的樣子加上這個動作有多搞怪,說不出的滑稽。司馬平忍不住竊笑。
「司馬大夫?」王子懿嚴肅的聲音打斷了司馬平的玩心︰「鈴兒被你放在什麼地方,安全嗎?」不跳字。
司馬平正色道︰「這個王爺盡管放心,我朋友絕不會傷害鈴側妃娘娘。」
王子懿雙手背于身後,目光中難掩愧疚︰「除了司馬大夫之外,這幾年我也尋醫問藥無數,對鈴兒的病皆是束手無策。她還有希望嗎?」不跳字。
「或許我的朋友可以幫上忙。而且,只要能找到側妃的親生子,就必然會有轉機。」
王子懿的臉色卻更陰郁︰「三年了,雪致還能找回嗎?天邪尚在又如何?他就在我眼前,我卻問不出半句有關于雪致的消息。如今他神跡般地消失了,想問到雪致的下落,就更難了。」
「王爺有沒有想過,先收養一個義子?側妃三年不見自己的孩子,定是認不出的。」
「你是想讓我隨便找一個孩子濫竽充數?」王子懿輕斥道︰「荒唐血濃于水,鈴兒豈會感知不到?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讓鈴兒以為她的親生兒子已不在人世,我才隨便找個假的來糊弄她。」
司馬平點頭表示贊同,確實是他想得太簡單了。如果弄巧成拙,只怕鈴側妃的病情會更加嚴重。靜聲思忖片刻,司馬平問道︰「王爺當年剿滅癸月教時,可有漏網之魚?或許天邪的舊部下與之還有聯系,能知曉一二?」
漏網之魚是一定有的,癸月教的人可不是每天都呆在教里什麼都不用做的,他們中必定有人被派出去做事了。只不過那些都是小嘍,即使留下他們,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所以懿王爺的前身當年並沒有想太多,只是選擇一個癸月教開教會的日子便行動了。那時候的癸月教人數是最集中的,幾乎管事的都在。
「對了。」王子懿眼眸一亮,陡然想起前晚涅魔教的魔頭曾說過,天邪的使護是個女人。他絞殺癸月教的記憶里可沒有見過女人的尸體。王子懿不禁後悔,當初怎麼沒從魔教的人數著手查起呢?「來人」
一個人影突然從暗處躥出來,單膝跪到王子懿腳下。
「你速去查清當年的癸月教可有‘使護’一職,當職的是不是女人,本王滅教時她是否外出執行任務了?」
「是。」人影來得快,消失得更快。
司馬平只眨了眨眼,便看見地上空了。他不由得愣住了,心里月復誹道,原來守門的那個凌風不是最厲害的。
凌風的劍術優于輕功,所以選擇他做隨從才是最合適的,而刺探消失,跟蹤這一類事情,自然要留給輕功好的人。
就像自詡輕功天下第一的李遙,真功夫也是一般般,只不過逃命的本事比別人強罷了。
木公子望著遠去的人影,暗自佩服。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井底之蛙才會自命不凡,自詡第一呵呵
「王爺,」木公子信步向王子懿走去,邊走邊作揖說道︰「在府上打擾多日,實在無所事事,今日在下就離去了。」
「你是要回玉國嗎?」不跳字。司馬平先開口問道。
木公子笑著搖了搖頭,「北涼雪國風景無限好,在下還想多留幾日,四處看看呢司馬若有心回去,到時候用飛鴿給我傳信,說不準我們可一道而行。」
王子懿雖然忙著瑣事,但對木公子的招呼不算怠慢,所以並沒有出言多留他,只是問他︰不等無暇回來說一聲嗎?無暇不喜歡朋友不辭而別。
「估計她是無心煩惱我的去處了。」木公子話中有話地說道。
王子懿眼神一黯,自然清楚他指的是何意。
分別道了聲保重,木公子揮袖走出了行宮的大門。
半響,王子懿對司馬平說道︰「我也知道鈴兒的病有些特殊,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司馬大夫,我敬你是俠醫,從不拿身份壓你,放任你的醫治手段,還望司馬大夫不要枉費我的信任。」
「王爺放心,即便我最終無法醫治鈴側妃的病,也不會讓她比之前更糟糕。」
王子懿點點頭,「只能如此了。我還有些公文要看,司馬大夫自便。」
司馬平看著王子懿遠走的背影,確定安全了,然後轉身迅速向客棧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時,遠去的王子懿停下了腳步,微微側眸,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去跟著他。」
走廊的懸梁上有個人影在瞬間消失了。
不過,他們到了半路便折身回來了。因為鈴兒和白無瑕兩人正向這邊走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出宮了?王爺剛回來不久,你怎麼不和他一起坐馬車回來?」司馬平好奇心在前,把鈴兒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的事排在了後面。
白無瑕責怪地瞪著司馬平︰「我看沒什麼好忙的就出來了,行動很自由。因為我不會走丟了,可是她,」白無瑕睨了一眼身邊的鈴兒,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幸好遇上我。然後對司馬平說道︰「隨時都可能被拐走了。你也太不小心了,玩捉迷藏也不能躲這麼遠?」
她剛才穿過街道回行宮時,正巧看到了鈴兒一個人,她還四處張望,以為司馬平就在附近呢可是望半天也沒發現。他膽子也太肥了,萬一鈴兒踫上壞人怎麼辦?她現在這樣子還能再受刺激嗎?
「我不會被拐走的,我很聰明。」神情正常的鈴兒突然嘟起嘴,稚聲說道︰「是神仙哥哥讓我走一回上次的路,我要是沒有迷路他就相信我很聰明。」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天仙妹妹呢哪來的神仙哥哥?你?」白不少字
司馬平扁扁嘴,明知道玉若珩肯定在暗處觀察著,也不能告訴白無瑕。
「哎,外面冷死了,你是要帶她回宮還是去行宮?」白無瑕將身上的貂毛大衣緊了緊,渾身抖索了幾下取取暖。
司馬平想了想,決定與白無瑕分道揚鑣,他要去找若珩問清楚。于是對白無瑕說道︰「我帶她回宮吧我們分頭走。」
「不行不行,我不走完上次的路,神仙哥哥會說我不聰明的。」鈴兒堅持要走到行宮,司馬平無法,只好由著她。
走了幾步,鈴兒停下來,嘟起嘴不滿道︰「你們別帶著我走我要一個人走完,神仙哥哥才相信我。」
白無瑕和司馬平無語地對望了一眼,選擇跟在她後面走。
王子懿听到提前回來的暗衛報告完,便放下手中的公文向前廳走去。暗衛說鈴側妃走路的步伐穩健,精神似乎不錯,一路上還帶著歡快的笑語,好像比之前開朗許多。王子懿大喜過望,以為司馬平的朋友治好鈴兒了。
他剛出了外庭,便看到鈴兒三人從前廳往後面來了,鈴兒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王子懿心頭一喜,頓感肩上的負擔輕了許多。
鈴兒抬眼見到王子懿時,臉上的笑意更盛,她飛快地移著蓮步奔過去,一把抱住王子懿的胳膊,甜甜地叫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