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問題,我馬上就去廢後,然後將你的名字昭告天下。」元珀拉住雪顏的手,要她跟著一起去。「想不想看看玉璽長什麼樣子?」
玉璽他也敢踫?他真的是瘋了白無瑕害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假裝鎮定地說道︰「我還是在這里等你吧」
好在元珀沒有勉強她,「那好,你等我,很快回來。」
龍殿是龍子居住的地方,除了龍床,和幾本書籍外,都是一些家居擺設,根本無法辦公。批閱奏折等公事需要在御書房里處理,玉璽也一直放在御書房里。
龍殿剛開始布置婚房,就引發了朝堂的熱議。龍殿乃龍子之宮,至高無上之境,決不容許凡人玷污龍之氣,哪怕是皇後。否則,將有與龍子平起平坐之疑。一個國家,怎麼能容得下兩個君王呢?不可能就連皇帝要寵幸誰,也只能去那個妃子的宮里,而不能將那個妃子帶進龍殿。
皇上再重視的人,也最多允許那個人在外面的大廳坐上一會兒,決不能踏入龍之寢殿一步。
如今卻要將龍殿做婚房,這簡直荒謬
眾多大臣問過皇上,龍殿布置成那樣,到底要做何使用?他們問得很委婉,但是語氣里透著提醒,那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就算皇上一時糊涂,那個女人也沒腦子嗎?歷史上有多少恃寵而驕的妃子妄想著依靠龍寵而入住龍殿,最後死無全尸。那個女人就一點不怕?
皇上但笑不答。他們始終得不到回應,便一直在等,他們要看看皇上到底要娶哪個女人進龍殿
上次皇後已經冒險闖進來一次,這一次門口的守衛嚴實多了,怎麼著也不肯讓她進去。
皇後的貼身侍女對那群守衛說盡好話,又拿皇後的身份壓他們,還塞了銀子,都不管用。那群鐵面無私的守衛眼楮眨都不眨一下。
最後,一個守衛實在忍不住,對她們說道︰「皇上臨走時特別命令屬下等不讓任何人進入。皇後娘娘若是想找皇上,可去御書房。」
廢話
皇後鳳眸不悅地斜了他一眼。就是因為知道皇上在御書房,所以她才想趁機進龍殿一看究竟。
「算了,本宮不進去了。你如實回答本宮,龍殿近日來除了皇上,還有誰?」皇後換了個方法探道。
守衛們用沉默低頭回應了皇後。
「你們」皇後瞪了他們一眼,只能惱怒地甩袖離去。這群守衛全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其他人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皇後身旁的侍女不服氣地回頭想凶他們幾眼,怎料呆在龍殿里的白無瑕正好走到了門口,仰頭看天。
那個侍女看清了那張臉,十分驚訝︰「咦,她不是曾經去鳳宮給九公主畫像的白畫師嗎?」。
「白畫師?」皇後順著侍女的視線,轉身看過去。她看到一個面容白皙的清秀女子站在龍殿門口,呆呆地看著天空。仔細想想,皇後終于將記憶中那張模糊的臉與眼前這個人重疊在一起。
白無瑕不經意地低頭一瞥,正好對上皇後盛怒的雙眼。垂眸回想了一下,她記起這個人就是皇上的那個年輕大老婆。
皇後上前幾步,冷聲道︰「原來皇上不顧祖訓也要娶進龍殿的女人就是你」
嗯?她不知道正牌皇上昏迷的事情嗎?那元珀要是廢了她,她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原來你們早就……?」
早就什麼?她不會是懷疑她早在來皇宮畫畫時就和皇上有一腿吧?誤會呀白無瑕遲疑了一下,含糊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賤人」皇後一副看狐狸精的神情看著白無瑕,斥道︰「憑著自己青春靚麗,就妄想勾引皇上?哼本宮告訴你,不等你進後宮,你就會被大臣聯名上書處死。」
白無瑕本來覺得她挺可憐的,這麼小就嫁給一個老頭子,等老頭子死了,她還有一半的人生沒有走完,卻要去陪葬。
但是听完她說的話,白無瑕終于明白什麼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無瑕將雙臂抱在胸前,涼涼地說道︰「你干嘛非要把人想成那樣呢?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問問皇後娘娘,你這麼青春,干嘛嫁給皇上呀?被逼無奈啊?」
「你?來人,掌嘴」皇後可能掌摑別人習慣了,人家稍微說句不入耳的話,她就要扇人耳光。白無瑕撇撇嘴,她上次去給她畫像時怎麼沒看出她脾氣這麼火爆呢?
替她扇耳光扇多了的侍女就像被訓練成性的狗一樣,听到這句話就沖了過去。
奈何那些守衛牢牢橫在她們雙方之間,除了言語中傷,雙方在肢體上休想有任何踫撞。
皇後拿白無瑕沒辦法,便想著聯合那些大臣,給皇上施加點壓力,讓他親自下令處死違背祖訓入住龍殿的白無瑕。
不過還沒等他們聯合起來,皇上的廢後指令便先下達了。
這件事更加觸發了北涼朝廷命臣們的反抗,當年立後時皇上就一意孤行,現在廢後也是如此,太任意妄為了
一些侍候過三代君主的老臣尤為看不過眼,甚至以死相勸。
這樣鬧下去,元珀不知道何時才能完成對雪顏的承諾,未免夜長夢多,元珀決定馬上成親。
元珀無奈地看著白無瑕,心里十二萬分的抱歉。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難辦。龍殿起初掛紅貼喜之時,沒有人能攔住他,他便以為一切都沒問題了,可誰知……希望雪顏能體諒他一下。
「不行。」白無瑕駭然。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
「雪顏,你再相信我一次。我們先成親,讓你做我名正言順的妻子,然後再想辦法立你為後,絕不食言。」
「不行啊」白無瑕焦急如焚。
元珀好說歹說雪顏都不答應,不管他怎麼保證,雪顏就是不相信他。元珀一急,點了雪顏的穴道。
「你,你?」他不會是想硬來吧?遭了,她用錯方法了。
元珀冷然說道︰「我說過會讓你做皇後,我一定有辦法的。我們先成親。」
白無瑕趕忙點頭,順著元珀的心思安撫道︰「行行行,是我不對,我太不體諒你了,我應該相信你,一定能讓我做皇後,我們先成親,先成親。」
「你真的相信我?」元珀抱住白無瑕的肩膀,轉悲為喜。
白無瑕睜著眼說起了瞎話︰「信,我不信你信誰呀」
因為龍殿只有一處寢宮,又作為洞房,所以別人不能進去。白無瑕只能在前廳被那些侍女們伺候化妝。
化好妝之後,侍女們福身退出了龍殿。
白無瑕拿出王子懿給她的那包假死藥,呆呆地看了兩眼,然後將它打開。
看到粉狀的假死藥,白無瑕不禁一愣,假死藥不都是一粒丸子嗎?白無瑕傻傻地想,不會是過了期,癱瘓了吧?
反正沒第二條路可走了,索性試試吧
但願王子懿真的能找到她的尸體。
呸呸呸,是假尸體。
白無瑕在里面的情況外面的人不清楚,但是大概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外面的人一目了然。
天邪三人打听好一切後,馬上飛鴿傳書給玉若珩。
玉若珩和王子懿打得難舍難分時,那只信鴿從天上飛過。玉若珩一腳踢開王子懿,飛身抓向它。
王子懿欲撲身過去和他搶,凌風突然出現,一把將他攔住,氣都來不及喘,急切地說道︰「王爺快回宮,宮里出大事了。龍殿要大婚,十二王爺要廢後,立白夫人為新皇後。」
「什麼?」
玉若珩此時已看完了信里面的內容,他滿臉驚訝地看向王子懿,質問道︰「皇上就是帶無暇進皇陵的那個人?他就是北跖教的教主?」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王子懿不承認。他雖然疑惑,玉若珩好像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此事關乎到龍顏,他不能隨便跟外人說。
「我要去阻止他們,你速命人打開城門,讓我過去。」
王子懿嗤之以鼻︰「你憑什麼命令我?」他自然清楚這個皇帝到底是誰。他心里也很氣惱元珀不遵守約定,將婚期提前。但是好在他還有最後一招,所以不是很著急。
玉若珩急得低吼道︰「他們是親生父女。」
王子懿和凌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你騙人」王子懿狠瞪著玉若珩。
玉若珩本不想跟他解釋,但是要靠兵力打開邊城的門,還需要一段時間。他沒有時間再耽誤了。他耐著性子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王子懿︰「十七年前,身懷無暇的雪顏聖女在逃亡途中與無暇的生父失散,最後流落到玉國。艱辛地生下無暇後,雪顏聖女虛弱地從小山坡上滾落下去。她在彌留之際遇到了白氏夫婦,托孤于他們,並將無暇的身世告訴了他們。希望有朝一日,無暇能與親生父親相認。」
「原來白夫人是王爺的妹妹。」凌風不敢相信地聯想道。
王子懿悵然若失,「是堂妹。」
這個身體跟無暇是堂兄妹,有很近的血緣關系。他跟無暇,再沒任何可能了。
「堂妹?」玉若珩微怔。
王子懿張張嘴,欲要解釋。
玉若珩伸手阻止道︰「路上再說吧當務之急是去阻止婚禮。」
王子懿慌忙轉身,飛奔向邊城。
沒錯,那場**的大婚才是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