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氣憤的,莫過于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的陸長清。他獨身立于窗欞前,腦海里不斷回想起白無瑕狼狽閃躲的情景。
如果她是裝的,那她的演技就真的太高超了。
那她,不是裝的?
不,不會,這種手段她用得太多了,自己還要上多少回當?
陸長清在心里極力否定白無瑕的過失,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否定了白無瑕,他才不會覺得那麼惋惜!
窗外不遠處,出現了李遙的身影。
李遙好幾天沒有出現了,他一向不喜歡安靜,但身邊的人都有自己獨立的事要做,唯獨能讓他跟著的,就是陸長清。
他一定是听說了剛才的事了。陸長清對這個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向來沒什麼隱瞞,府里的人都知這一點,所以對李遙就像對待他一樣恭敬。但因心里不快,所以陸長清緊抿著雙唇,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她絕對沒有騙你。」終日帶著嬉笑的李遙一臉認真地盯著陸長清,直說道。
陸長清猛然看向李遙,「你怎知她有沒有欺騙我?」
「自從上次調查錦中閣的事,我便,時常去觀察她。」李遙坦言相告。「近來半月,她總是在深夜起來,在院中辛苦練習。」
「入夜你也不離開?」陸長清眉頭一皺,露出不悅之色。
李遙急忙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偶然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那兒的人,在去查探那人的行蹤時,踫巧看到了。」
不該出現在那的人?陸長清凝眸,莫非白無瑕背後真的有人相助?「是誰?」
「我皇族之人,定南王玉若白。」李遙沉聲,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那個人的身份。
陸長清的反應和他當時見到玉若白時一樣的意外︰「定南王?不是一直在南廣打仗嗎?白無瑕何時與他扯上了關系?」
「這是朝中的秘密,你不知也很正常,就連我母親也不懂,皇上只對少數幾人提起,我是從沈逸那處得來的,他赴北荒前夕,曾密會玉若白,被我窺破。南蠻子一向懼怕定南王,若是知他受了傷,定會趁機爆發大動亂,皇上命令他秘密回京養傷。他的別院,就是白府隔壁的沈府。」
「听聞他是受蠱人,武功應該不弱吧?他沒發現你?」玉若白曾被皇帝下了蠱培養為死士,這個秘密,當今只有皇帝和李遙二人知道。而皇帝,卻以為只有他自己知道。李遙因為陸長清不是朝廷的人,又是知己,所以才當閑聊的話題隨口說了出來。
李遙自豪道︰「或許攻術不如他,但我的輕功,絕對敢稱天下第一。否則,也不會沒有我查不到的消息。」
「那你查到現在的白無瑕是何許人也了嗎?。」陸長清毫不客氣地點破了他。
呵呵,這個嗎?李遙尷尬地模模下巴,訕訕地笑了兩聲,肯定道︰「不過她絕對不是靠玉若白發家致富的。我在白無瑕家中發現了很多新奇的東西,不像是這里的,但我動用了手下十二高手,也沒查到她的真實身份。真是奇了怪了,如果她如此深不可測,那就危險了。」
李遙網括天下的消息,至今還沒有他查不到的事情,陸家能夠在五年內成為京中前三富,也是靠他提供了不少的小道消息,讓自己走了很多捷徑。如果連他也查不到,難道白無瑕真的不是別人?
「不可能,我特意命人調出了她從出生到進陸府前的事跡,還派臥底接近她的父母,他父母無意中曾說過,他們的女兒,確實和以前判若兩人。而改變,就是從斷腿之後。所有的細節我都沒放過,卻沒找出一絲破綻來。」李遙引以為傲的本領受到了一點點打擊,這讓從未失敗過的他有了大大的挫敗感。
「哼!隨她去吧!她的事,我不想再過問。」一想到她對自己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陸長清就感到添堵,但又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只好走到書桌後,隨手抽出一本賬冊來,假裝得很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