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後一句話很中听,府尹微妙地坐直了身體,神情很驕傲。
「本案尚有許多疑點,為免疑犯白無瑕攜眷私逃,本府宣判,先將她收監關押。待本府找到證據再審理此案,下堂!」
「威——武——!」
隨著下堂儀式,白無瑕和那名伙計被帶進了監牢。
趙老板正不安地在牢房中來回踱步,見官兵門帶著伙計萬阿勇和白無瑕進來了,他趕緊走到牢門前,內疚地看著他們。
「你這個壞小子,白夫人哪點虧待你了?連幾下打你都吃不住,你還有什麼本事你?」教訓完伙計,他又開始給白無瑕道歉。
伙計萬阿勇羞愧地低頭不語。
白無瑕並不在意,她劈頭就問︰「你不會真的通敵叛國吧?。」
「絕無此事!」趙老板信誓旦旦道︰「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做這等事呀!定是哪家對手心腸狹隘,見不得我家生意比他們好,所以故意栽贓陷害,將玉國京都的地形圖藏于發簪之中,然後去官府告發我們。夫人莫怪這個小子,他年紀輕,腦子簡單,想不到其中的奧秘,又挨不住打,就供出了你。等大人查明了真相,定會放我們出去的。」
「那我們也白白吃了頓牢獄飯啊!這里伙食好嗎?。」白無瑕四處看了看陰暗的牢房,一股說不出的惡臭飄散在空氣里,再好的飯恐怕也吃不下了吧!「趙老板心里有底,是誰干的嗎?。」
「樹大自然招風。做首飾衣衫的人家那麼多,吃不準是誰小肚雞腸。」趙老板忍不住哀嘆道。
白無瑕想了想,又問道︰「趙老板外面可有認識的體面人?給他點錢財去官府疏通疏通,你看可行嗎?。」
趙老板搖搖頭︰「難!我認識的幾乎都是同行中人。在京都做生意的,哪家都有點小背景。即使不是那家人做的,也會樂見錦中閣關門的。」
真是可恨!白無瑕氣憤道︰「難道就一點法子也沒有,任人宰割?哪個王八蛋這麼壞?真TM賤!」她氣得想罵人。
「夫人。」猶豫了一會兒,趙老板勉強開口提議道︰「听聞夫人的前夫家姓陸,我想即便是和離了,陸家也不會見死不救,不管夫人的吧?何不……?」
「你打听過我?還是特意查了一下我的身份?」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他從來沒有表現出對棄婦的鄙視,也不算太壞吧!但白無瑕心底就是不爽。
趙老板看別人臉色還是會看的,見白無瑕可能誤會了他的意思,他急忙解釋道︰「夫人莫要誤會,只是夫人來過錦中閣,被認識的人看見,便背後議論,被我听來而已。我絕無瞧不起夫人的意思。」
知道他沒那個壞心,所以白無瑕才有點慚愧。明明陸家可以幫忙,但她就是不想去找陸長清。
「自從被他趕出來,我就和陸家再沒任何瓜葛。希望趙老板記住,我出花樣圖稿,純粹是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計,而不是要和陸家對著干,引誰注意的目的。即使枯死在這牢房里,我也不會去找他幫忙。」
就這麼恨他嗎?說到底,他也沒做錯什麼事,為何就這麼不可原諒呢?
陸長清的身影停在拐角處,想要走進去,但自尊卻讓他止步不前。
「少爺?」陸長清身後的家丁嫌棄這牢房的環境,不想這種污穢的地方玷污了他家高貴的主人,所以他開口喚了一聲猶豫不前的少爺,希望他辦完事盡快離開這。他原本也是讓少爺在外頭等的,可是少爺非要親自進來不可。誰知一進來就听到白夫人這般話,枉費了少爺一片好心。真是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