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若珩蹲體,試了試黑衣人的脈搏和身骨。從韌帶的柔軟度判斷,此人常年習武,武功應該很厲害,幸好他沒有與此人正面交鋒,不然必會傷及無瑕。「無暇打算如何處置他?」
听他叫得這麼……白無瑕有點不習慣。想了想,白無瑕決定,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事情,再和他好好談談吧「先把他綁起來吧等他醒了我還要問他,干嘛和我過不去」
「你不認得此人?既然是想殺你,唯有殺了他方可以絕後患。」玉若珩語氣平常,根本不像是在談論一個人的生死。
如果他和她兩人之中只能活一個,白無瑕當然選擇自己活。但事情還沒嚴重到那一步。如果他真想殺自己,干嘛還要停下來和自己說話呢?「還是先綁起來吧然後解了他的穴。」
玉若珩微微搖頭,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剛才為他切脈,發現他內傷很重,即便我不點他的睡穴,估計他也撐不了多久」
「這麼嚴重?還有救嗎?。」可千萬別死呀她還有很多話要問呢
「費時,費力」玉若珩簡明扼要下了定論。
「就是說還有救?你不是會醫術嗎,趕緊救人啊我們先把他抬進屋。」
玉若珩遲疑,道︰「即便他醒了之後還要殺你,你也要救?」
「人命關天啊救死扶傷不是醫者的天職嗎?不到最後一刻,還是留人一命吧」白無瑕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很重要。真正的白無瑕已經死了,但是她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沒有真正結束。她必須要幫忙解決了,才能用這個身體過自己的生活。
玉若珩點點頭,很多事情並非白無瑕不懂,而是她有自己的考量。她的心地,太過善良了但願此人醒來,不會恩將仇報否則,他必然親手了結了他。
好不容易將黑衣人弄到了凌風住的房間,借著微弱的燈光,白無瑕發現地上有血滴,不禁訝聲呼道︰「他不是內傷嗎?怎麼流血了?」
「院子里有塊石頭,他的後腦不偏不倚,恰好撞到了上面。你去吩咐家僕送一盆熱水過來,回來時帶上紗布和剪刀。」
「家里沒有創傷藥,要不要去買?」
玉若珩淺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白無瑕眼前,說道︰「此藥甚管,無須其它。」
「呵」白無瑕大開眼界︰「你怎麼像個懸壺濟世的神醫,隨身都帶著藥?」
玉若珩的眼眸悄然黯下去,淺淺地苦笑了一聲︰「在鑽研之前,因為久病成醫,對醫術也略懂一些,隨身攜藥也成了習慣。」
「久病成醫?」白無瑕不信地上下瞄了瞄他,他看上去可一點也不像弱不禁風的藥罐子。
「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他相信,那些日子再也不會回頭。
他的過去還蠻復雜的白無瑕很好奇,但又不想去觸及他的傷痛,還是算了吧「我去拿剪刀和紗布。」
匆匆叫醒兩個小丫頭,簡單地跟她們交代了一下,就讓她們去燒熱水送到凌風的房間去。白無瑕開始翻箱倒櫃尋找紗布。
回去時,玉若珩正在給黑衣人扎針,所以房門關著,白無瑕進不去。等玉若珩行完針,將他翻過身體,給他蓋上了被子,熱水正好也送來了。
玉若珩拿過白無瑕手中的剪刀,將黑衣人後腦的頭發剪下許多,然後才開始清理傷口、上藥、包扎。
兼護士、醫生和保鏢于一體,簡直就是家庭必不可少之良人啊白無瑕不禁佩服起玉若珩來,他雖然貴為皇子,但自力更生的本領卻不少,而且做起事情來一絲不苟,很是細心,顛覆了富二代大多數游手好閑的觀念。
「由于他是完全喪失意識後倒下的,沖擊力過大,導致傷口很深,阻礙了腦子里面的經脈順通,很可能要很久才會蘇醒。」玉若珩邊說著,邊將黑衣人的身體翻過來,讓他躺下。
看清他的正臉,白無瑕打趣道︰「長得還蠻帥的。」
‘ 啷——’一響,冬梅手中盛滿髒水的銅盆忽然掉到了地上,裙擺大部分濺上了水。她睜大了眼楮,好像很害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