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儒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孟筱初好半天,沒有在她臉上發現什麼破綻。對她,他自己也是懷疑,書泰劍失蹤,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取走了。
可是,她不可能有機會的,他幾乎是一直在她身邊,小湖的周圍,也有很多人監視,大殿的守衛也很森嚴。就算是武功高手,都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拿走神劍,更何況是現在武功盡失的她
突然,孟筱初的臉色一整,竟然笑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安儒,她便開始用飯了。
按住她的手,安儒冷著臉,也不出聲,只是看著她。
「干什麼?你不吃飯,也不讓我吃啊」孟筱初想甩掉他的手,但是他的手勁很大,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索性放下了碗筷,她就坐在那里,仰著頭看著安儒。
「你這是什麼意思?用書泰來試我,說什麼劍丟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孟筱初冷笑著,先聲奪人,準備擾亂安儒的思路,讓他看不出自己是在演戲。
「……應該是我問你,你用了什麼方法,能夠神鬼不知的拿走神劍。怎麼反倒是你質問我,有沒目的了?」安儒伸手握住孟筱初的下巴,冷著臉質問她。
抬起自由的那只手,孟筱初揮掉安儒捏痛她下巴的手,然後微微一笑,她輕聲說道︰
「你少裝蒜書泰一直在你們手里,想必是重兵看守,根本不可能丟失。我是猜不出你有什麼目的,不過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孟筱初嘲笑的看著安儒,好像在說,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嗎?
安儒緩緩的收回手,孟筱初的表現沒有任何漏洞,他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全然不知情的。也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手下人的監視中,而且,她一直都在清閑居,沒有離開。如果她拿走了書泰劍,也就不會留下來了。
那麼,倒是什麼人拿走了書泰劍呢?外人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的,自己人……
不,幻靈教里,絕對沒有人敢做這樣的事情,她們沒有這個膽量
不是孟筱初,不是外人,也不是自己人,難道說書泰劍自己長腿走了不成?安儒緩緩的坐到了她旁邊的凳子上,看著孟筱初埋頭猛吃的臉,他開始出神。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他認為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事實的真相書泰劍,的確是自己走了,走到了清閑居,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著呢
「那會是什麼人呢?」安儒低聲的自言自語,思索著別的可能。
孟筱初心里笑得快出了內傷,可是表面上卻一點痕跡都沒有。听到安儒的自問,她還假裝很驚訝的轉頭,問他道︰
「還裝呵呵,你可真夠無聊的」干笑了兩聲,孟筱初繼續她的晚飯。今天心情大好,找回了書泰,又能戲弄安儒,她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我沒有開玩笑,書泰劍真的不見了」安儒無奈的對她說道,沒有了書泰劍,只有孟筱初在,也不能完成他的計劃。要盡快找回神劍才行,武林大會,就快開始了
「哦是嗎?那你還不快去找,在這磨蹭,劍會有越走越遠的」孟筱初用不相信他的語氣,敷衍的回到。找吧,慢慢找,要是能讓你們找到,那才是見鬼了呢享受著美食,孟筱初準備氣死安儒。
沒有再說什麼,安儒覺得,孟筱初根本就不相信書泰不見了,以為是他設計在試探她什麼,所以,不管他怎麼說,她都當他是騙人。
沒有一點進食的興致,安儒就這樣一直坐到孟筱初吃完飯。
甩了一句要沐浴,孟筱初明顯是趕安儒走。他留在這里也可能等回神劍,安儒便起身收拾碗筷,帶著食盒走了。
確定周圍沒人了之後,泰堯緩緩走到了孟筱初的身邊,伸手模了模她的長發,笑得寵溺的說道︰
「你呀越來越讓人模不透了。幾句話,就把他的思維弄得更加混亂了,一點破綻都沒有。我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想明白,書泰劍為何會憑空消失」
孟筱初笑了笑,看著門口的方向,她自言自語的說道︰
「讓他看出破綻,我大學四年的劇團就白呆了」說完,她嘲諷的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大學和劇團是什麼,泰堯也沒有問出來。不過他知道,那是培養她演技的地方。泰堯覺得,就算換做是他,也不可能看出她的破綻,更可況是一個不了解孟筱初的人呢?
夜,很快就深沉而濃重,湖水被風吹動的聲音,不時傳到清閑居里,讓人心情跟著那蕩漾的水聲,也不自覺的放松了下來。
泡著水里的孟筱初,享受著沐浴的快樂。撩動著小池里的清水,溫暖感覺將她包裹,讓她舒服的嘆息。
泰堯已經去探听消息了,相信收獲一定不少,她只要在這等著,等他回來之後,整理一下思路,看看要如何對付他們。
原本,她想先收拾了落月世家之後,騰出手來再對付幻靈教的。沒想到蒙面教主自己送上了門,那她還客氣什麼?反正都要對付的,先是哪個都一樣了。只要有的玩,她孟筱初就會積極主動,絕對不落人後
夜色是鬼祟之人最好的掩護色,不過坐在安儒房頂上的人,並不覺得自己鬼祟,他也不需要夜色的掩護。
泰堯到這里已經有一會兒了,不過安儒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房間里坐著,沒有別人到來。孟筱初的猜測,一般不會出錯,泰堯也覺得他們丟失了神劍,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可是看了半天,一直都是安儒一個人,那個蒙面教主都沒有出現。
不久,泰堯發現遠遠的有燈火在晃動,看方向在奔著安儒的房間來的。還是忍不住了吧?泰堯微微一笑,心里暗暗的想到。
身體一動,穿過了屋頂的瓦片,泰堯詭異的出現在了安儒的房間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便來到了安儒的身邊,看著他思考的側臉。
總是覺得這個人眼熟,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又讓泰堯覺得陌生,他可以肯定,這個人他一定見過,而且不只是一面之緣。那麼他到底是誰呢?自己一直都在孟筱初的身邊,如果他見過的話,一定是孟筱初認識的人,她的朋友不多,為什麼就想不出是哪個呢?
泰堯還在端詳,房間的門便被敲響了,安儒應了一聲,並沒有去開門。等門外的人推門進來,卻是蒙面教主闋寧和那個黑袍人。
兩人進門之後,便坐到了安儒的兩邊,他們都沒有出聲,似乎是在等安儒開口。
「不是她開始我自認為不可能是她,但是剛剛我試探過了,不會是她。」安儒沒有沉默很久,就說出了他的結論。他所指的「她」,必然就是孟筱初了
「不~是~她,還~能~是~誰?教~里~的~人~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我~覺~得~最~大~的~嫌~疑~還~是~她」闋寧一口咬定,偷走神劍的人非孟筱初莫屬,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另有目的。
安儒皺著眉頭瞪視闋寧,他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非然的死,她絕對不敢對自己記仇,無處發泄的怨恨,就轉移到了孟筱初的頭上。女人,似乎都是這樣的。不過,孟筱初好像有點不一樣吧不然,她也不會跟自己相安無事的相處這麼多天了。
「我再說一次,不是她清閑居附近的人都是你安排的,她有沒有異動你會不知道?她沒有機會偷劍,別被一些可笑的情緒蒙蔽了你的心智,讓自己成為一個愚蠢的人」安儒冷冷的開口,警告闋寧,不要發神經。
闋寧听到安儒的話,不甘心的閉了嘴,表情憤憤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始終都沉默的黑袍人,終于抬起了他低垂的頭,泰堯正好站在他的對面,借著昏暗的燭火,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該如何形容這個人呢?他有一張慘白的臉,像是病入膏肓,快要死掉的人。若不算上這嚇人的膚色,他應該還算是個英俊小生。漆黑的眼楮,大而無神,沒有血色的雙唇,看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如果他不說話,只是坐在那里的話,給人的感覺和鬼沒什麼兩樣,所以理論上泰堯對他應該很有親切感。不過泰堯不喜歡他,因為他的眼神里,雖然空洞,但是卻給人一種黑暗和邪惡的味道。
抬起頭之後,黑袍人對安儒開口,低啞的嗓音,好想聲帶受過傷一樣,讓人听了,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給你的藥,你有沒有放到她的飯食里?」那可是他的心血,絕對有效的。他很希望孟筱初不要很快投誠,不然他可要少了一個試藥的對象。
「放了,我是看著她吃的。」這也是安儒今天沒有和她一起吃飯的原因,加了料的美食,是只能看不能吃的。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呵……」黑袍人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那聲音讓泰堯都覺得冷還好孟筱初帶了蘇年給她的藥丸,不然,早晚都被這個像鬼一樣的家伙給毒死。
「米天放那藥……到底有什麼效果?我警告你,初初是我的人,你別在她身上亂試藥。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我不顧念多年的兄弟情,對你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