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王雨倩出奇的很早就起床了,其實她晚上根本沒有怎麼睡,一直在擔心孟筱初會不會偷跑。
剛一起床,頭沒梳臉沒洗的,隨手抓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她就往外跑。
直接推開了孟筱初的房門,王雨倩沖進去,查看好友是不是還在。發現她在站在床邊穿衣服,王雨倩這才放下了心,什麼都沒說,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更衣去了。
孟筱初搖了搖頭,對王雨倩的緊迫盯人表示十分的佩服。穿好了衣服,她喚出了泰堯,準備下樓晨運。
「她這樣會到什麼時候?你不是打算打昏她吧?。」泰堯走到門口,將房門關好,然後轉身看著孟筱初問道。
「放心吧不會超過一天的。她非常相信我,一般情況下,只要我一天的時間內,沒有任何異動,她就會放松警惕的」孟筱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拿起書泰劍,帶著泰堯下了樓。
跑步結束之後,孟筱初在滿是積雪的小院里,和泰堯開始過招。
「你想好了嗎?戰場可不是玩笑,王姑娘的顧慮還是有道理的,你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多考慮一下比較好。我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只是……」兩人邊打,泰堯邊壓低了聲音,跟孟筱初分析利害關系。
「不用只是了我想的很清楚了,能守住,固然是好,受不住,我不會跑嗎?難道真的在那等死啊再說了,我不行,不是還有你嗎?泰堯大將軍」孟筱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泰堯生前是個以一敵百的大將,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和自己所愛的人,戰死沙場。雖然時光荏苒,他已經不是原先那個氣吞萬里如虎的將軍,只是孟筱初的守護劍靈。但是身經百戰的的他,經驗總還是有的。
孟筱初相信,就算自己不行,泰堯也絕對會很行的
泰堯側身閃過孟筱初的攻擊,抬手要攻擊她的背心,不過孟筱初亦非昔日的弱女子了,一個靈巧轉身,抬起右手一擋,正好將泰堯的掌架住了。
「那已經是近千年前的事情了,你就不怕我壞事嗎?。」泰堯開著玩笑。這丫頭的功力雖然進入了平緩期,但是積攢下來的功力,已經非常可觀了。要不是他有書泰劍本身的力量支持,估計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怕什麼?大不了逃跑而已,我又不在男子漢大丈夫,不怕丟了那點面子的」其實她比誰都要面子,所以,她沒有想過守不住博玄城會怎麼樣,她想的一直都是,要如何成功守住。
微一用力,擋開了孟筱初的手,兩人都向後一躍,分開了一些距離。
孟筱初手中沒有出鞘的書泰劍一甩,腳下輕輕一點,連腳印都沒有留下,身形便沖向著泰堯沖去。
泰堯抬起雙手,在頭上交叉一擋,正好架住孟筱初的當頭一劍,臉上微微笑著,他輕聲說道︰
「為何我看你一點想跑的意思都沒有,而是全然的想要和對方決出生死呢?」泰堯還是了解她的,她臉上的神情,從來沒有愁過,滿滿的都是自信和堅決
孟筱初笑了笑,然後轉身收劍,身形一旋手中長劍直直的刺出,直指泰堯的胸口。泰堯身形一晃,閃過了孟筱初的攻擊,化掌為拳,攻向孟筱初的面門。
一仰頭,孟筱初彎下腰肢,躲過泰堯攻擊的同時,雙手撐地,雙腳先後抬起,踢向泰堯。輕輕向後一躍,泰堯躲過孟筱初奇怪的招數,等她重新站好。
翻了跟頭,孟筱初腳步還沒有站穩,就又一次攻向泰堯。
「會不會太拼命了?」泰堯自言自語的喃道,孟筱初最近練功比往常勤奮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玨功到了平緩期,她想在劍法上找平衡。
兩人的身形再次撞到了一起,孟筱初笑了笑,輕聲說道︰
「小一只猜對了一半,我是不想逃跑,但是也不是要生死對決」連著兩劍,都被泰堯躲了過去,接下來的第三劍,要不是泰堯身形詭異,估計一定會中招的。
「我很好奇,不跑,也不是要死磕,你要的到底是什麼?」泰堯閃離孟筱初一點距離,讓她不能連續攻擊。
孟筱初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絕對自信的笑容,好像天下盡在她的腳下一般。世人在要仰視,而她,卻的俾倪眾生。她這樣笑的時候很少,只有在她成竹在胸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笑容。
難道,她已經有了鬼主意?
手中書泰劍一甩,孟筱初輕聲說道︰
「要麼不戰,要戰,我要的就是完勝」孟筱初就是這樣的人,要不就不沾手,沾手她就一定要做最好的。從前在學業和工作上是這樣的,現在到了這個世界,在任何事情上,她依然是這樣的心態。
泰堯听到孟筱初的話之後,突然在她身上看到自己千年前的影子,那個站在城門下,只身面對千軍萬馬,卻仍然有氣吞山河之勢的泰堯;那個即使已經精疲力盡,卻仍然向著敵軍揮劍的大將軍……
「有破綻」孟筱初見泰堯失神,突然一劍刺來。
泰堯被她的聲音喚回了神智,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到了孟筱初的身後。但是他沒有出手,只是看著孟筱初的背影。
他沒有選錯人,這個女孩有亦書兒的眼眸,卻有著他從前的性格。他能在她的身上,找回自己當年的風範,和亦書兒的影子。
泰堯第不知道多少慶幸,慶幸自己當初的一時沖動,選擇了這個看似柔弱,骨子里卻堅韌無比的女孩
「鐵子早飯好了,別練功了」王雨倩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小樓的門口,招呼著孟筱初去用膳。
孟筱初收劍,笑著跑到了小樓的門口,和王雨倩一起進了客廳,準備吃飯。而泰堯,在雪地里又站立了一會兒,視線一直在孟筱初的身上,沒有移開
終有一天,他會讓她登上天下第一的寶座,就算她本人不在乎,可是,這已經是千年來,泰堯唯一一次,有這樣的想法。
從前書泰劍的主人,都是一些本身武功極高,很有天分的人。在所有能拔出書泰劍的人中,孟筱初的天分不是最高的,而且她是一點武功根基都沒有的。泰堯本來也沒想她能有什麼成就,最多也就是混個防身的功夫。
但是她挺過了強行打通經脈,之後又挺過了易經洗髓,卻沒有神玨功小有成就而放松,反而更加努力習練。
泰堯自問,他當初練功的時候,也沒有孟筱初這樣的毅力,如果她不能成為絕世高手,那麼天底下,就再沒有什麼高手可言了。
緩緩的走進了客廳,看著孟筱初笑嘻嘻的小臉,泰堯也跟著微笑了起來。
「你家長舌公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去拈花惹草去了?」王雨倩咬著筷子,一臉認真的問著孟筱初,好像傅炎真的不守夫道,跑出去勾三搭四一樣。
「他要是敢,我不會反對的反正我們又沒有怎麼樣。」孟筱初表面上很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王雨倩也知道,她心里還是在乎的。她是好不容易才動的凡心,這麼踏實的愛上了一個男人,怎麼會舍得不跟人家天長地久呢?
「哦……是嗎?哎呀,不知道昨天誰,晚上吃飯的時候,一直在看門口,也不知道是在等誰呢?」王雨倩一臉曖昧的笑容,看著孟筱初漸漸紅透的臉頰,她笑得更加猖狂了。
孟筱初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低頭吃飯,不讓自己通紅的臉更紅。
放還沒有用完,一個天淵門人就匆匆來到了小樓的門口,對著孟筱初恭敬的一禮,然後輕聲說道︰
「夫人,門主有信給您」說著從懷里模出一張信箋,微微低著頭,雙手捧到了孟筱初的面前。
本來孟筱初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退去,讓他這一聲「夫人」,叫的更加紅了。
不知道從何時起,天淵門的門人,都改口叫她夫人了,每次听到這個稱呼,傅炎總是洋洋得意的夸贊自己的手下懂事,但是孟筱初就只能在一邊臉紅。就連他手下那些生意上的負責人,都改口叫她少女乃女乃了。
最讓孟筱初受不了的是,林川虹和孫妍蕾也會跟著湊熱鬧,時不時的就少女乃女乃前,少女乃女乃後的叫。
拜托,他們兩個還沒有成親呢你們用不用這麼快改口啊?
伸手接過信,她說了聲「謝謝」,害的那個門人受寵若驚的給她鞠躬,差點哭著給她跪下了。
門人走了之後,孟筱初將信展開,看著上邊龍飛鳳舞的字跡,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來。
王雨倩伸頭湊了過來,看著信上的字就開始頭暈眼花,長舌公這是寫的密碼吧是不是怕人偷看,故意寫成這樣的?
「寫的什麼啊?跟狂草似的,鐵子,不介意翻譯一下吧?。」王雨倩決定還是不要考驗自己的眼力了,還是讓孟筱初說吧
「吾愛初兒,近日事忙,需別過數天,吾念。思念之情,怎于寥寥數字傾訴,待回程之時,定與吾愛詳述。信短情長,吾愛珍重。瑾軒字……」孟筱初捧著信紙甜蜜的笑著,一時間竟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天啊長舌公也太肉麻了,就一天多時間沒見著,就這麼想念啊嘖嘖……」王雨倩坐正了身體,繼續她的早飯。
表面上對傅炎的情話很不屑,但是王雨倩心里很開心,孟筱初能夠遇上這樣一個男子,對她全心全意的愛戀著,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反觀自己……算了,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