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陪著皇帝在御花園散步。看著皇帝心情不錯,于是婉轉地替周王求情。
皇帝見著溫婉給老三求情,倒是詫異了一下。老三可是打了老八一頓,溫婉對老八那就是對父親一般敬重。溫婉竟然會給老三求情。這點,皇帝還真沒想到。
溫婉表示,她身為外甥女,看著三舅舅被關著,走動都不能,很難過。周王舅舅曾經對她幫助很大,為了她還跑到平家給她出頭。她一直記在心上,也非常感激。而且,只是兄弟之間打個架,也沒必要弄得這麼嚴重。讓三舅舅跟鄭王舅舅認個錯,都是親兄弟,一家人,哪里就有隔夜仇的。
皇帝看著溫婉,他看得出來,溫婉說得都是真心話。也因為是真心話,讓皇帝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模著溫婉的頭,重重地嘆息一聲「要是都能跟婉兒一樣想,就好了。「
皇帝沒有答應溫婉,卻是將溫婉的這段話讓人轉述給被關的,還有鄭王兩個人。
周王對于溫婉為他求情,倒也是愣了半天。不知道溫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是他卻是有著自己的堅持,堅決不給他一向看低的鄭王認錯。
鄭王對于溫婉這一舉動,也是模不著頭腦。與兩個幕僚商量,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最後,鄭王自己去問了溫婉。
溫婉看著鄭王舅舅不明的樣子,有些奇怪「鄭王舅舅,我只是感激周王舅舅對我曾經有過的幫助。沒想過其他。」
鄭王見著溫婉說這話的真誠,只得放棄再追問的意思。卻是讓溫婉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見宮時。皇帝外公卻是向他提起昨日鄭王去她府邸的事。
皇帝不著意地問著「你舅舅昨天到你府邸,做什麼好吃的給他吃了。」
溫婉笑著鄭王舅舅太匆忙,沒時間在他府邸里吃飯。溫婉看著皇帝面色淡淡的,心里轉了幾道彎。再表示著,鄭王舅舅來,其實是問著關于周王舅舅的事。
皇帝知道溫婉的九竅玲瓏心思「哦,那說了什麼?」
溫婉搖頭,表示著鄭王舅舅其實也不想將事情鬧得這麼僵。只是周王舅舅太固執了,他自己丟了這麼大面子。氣不過自然是真的了。所以事情才一直給拖著。要是皇帝外公將周王舅舅放出來,也是極好的。
皇帝听了這話,露出一個讓溫婉看不懂的笑容「真是這樣?」
溫婉忙點著頭,說著是。但是溫婉卻是見著皇帝面無表情的樣子,心里咯 了一下。之前舅甥兩人也經常踫面,沒見皇帝外公問過半次。為什麼這次,特意提起。皇帝外公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鄭王舅舅對周王的態度。而且,明顯不相信她說的話。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她也想不出一個頭緒。也不想讓這個不好的話題一直影響著,忙轉移了話題,說到她練字上去了。
趙王知道了溫婉所作的事,嗤笑道「沒想到,溫婉竟然會扯老八的後腿。」
笑完以後,問著道「先生,溫婉這樣做,是何居心。我可不相信她真的如此純善。這丫頭,打的什麼算盤?」
莊先生也是不得其解。按照說,溫婉是鄭王一派的,本人又那麼聰慧。不可能不知道放周王出來,會給鄭王帶來很**煩。可是她卻偏偏這麼做了。莊先生一下也解釋不通為什麼溫婉郡主會這麼做。
賢妃听到溫婉幫著周王向皇帝求情,陷入了沉思。
花瓊對溫婉的行為很是不解「娘娘,為什麼溫婉郡主,會為周王殿下求情?這,行不通。難道郡主是真心的?」
賢妃露出一個恥笑「真心?在皇宮里,什麼都有,唯一缺的,就是真心。溫婉這麼做,定然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只不過她太會做,會讓所有的人認為她是真心。」
花瓊問著「那,溫婉郡主到底要做什麼?」
賢妃也不明白「現在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不過,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我現在倒是想知道,這一年,她究竟做什麼去了。為什麼,變化這麼大?」
得不到解釋,也只能靜待著看。
溫婉回到京城里的生活,與一年前離開時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上午陪在皇帝身邊,吃完中膳就回自己家了。反正她就不願意住皇宮,說規矩太多,也說不習慣皇宮里的生活。
皇帝倒是越發的喜歡將溫婉帶在身邊了。幾次讓溫婉在皇宮里長住,溫婉都是拒絕。就留了一次,第二天眼楮紅紅的,說睡不好,認床,再就不管場景地點,趴在榻上睡著了。
等那些大臣進來談事,就看見趴著睡的香甜的溫婉。
皇帝是真想將溫婉栓在身邊帶著。之前溫婉經常呆在自己身邊,還沒覺得。這一年放到外面去,好幾次都想讓溫婉回來。因為答應過溫婉一年,才忍耐了一年。看不著人,只能听著消息,想得緊呢難得回來,怎麼都得放在身邊才好。不過溫婉表現得那是真的不耐煩進皇宮。想想,身邊有一個虎視眈眈,好象在她嘴巴里搶奪食物一般的思月,還有一個暗地里,可能隨時對她出手的人。再說,現在就算入住皇宮,也不是最佳的機會。
有的東西是不需要去爭去搶去奪的,因為他是天性,是要發自內心的。如果懷了其他的心思,那也就失去了這份本心。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溫婉一般都是每天呆半天就回去。皇帝休閑的時候陪陪。只要思月在一旁投乖賣巧,她就避退一側去他的屋子里看書,從來不去跟她爭。
皇帝雖然有意想要去更正,但是想想,還是慢慢的來。要是引得這個丫頭反彈,一天到晚給他苦著一張臉,看不見一點笑容。再或者趴在那睡覺的。他也受不住。還不如暫時就這麼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或者說,是鄭王故意的。在過完年沒兩天,溫婉就听到說,鄭王將吏部左郎中革職查辦。這位郎中,可是趙王的死黨。
皇帝拿著折子,陰沉著臉。連個年都不讓他好過。但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嚴辦法,是不可能的。
溫婉知道,這只是一個信號。一個開始。真正的角逐,拉開了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