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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大結局
進了臘月里,逢雙的日子經常有稀稀拉拉的鞭炮聲傳來,寒冬臘月實在是結婚嫁娶的黃金時節。而到了臘月十六那一天,情況有了改變,那是因為某個年輕滴暴發戶娶媳婦,而另一個鄉村版的老暴發戶嫁閨女……
于是從天還沒亮,那鞭炮就響個不休,本來趙子誠家離安小魚家也不過隔了十里地兒,安爸早就買了一堆鞭炮在家里,听到趙家那邊鞭炮響起來了,這邊也不甘示弱,放起了一萬響的朝天炮,眼看著一捆鞭炮沒放完,安爸已經嚷著讓安表哥再搬兩捆出來……于是整個早晨,安家的親友們說話都得靠近了耳朵大聲說才听得見,空氣中更是彌漫在火藥爆炸後的硫璜味兒里,地上的碎紙片兒也積了厚厚一層。
安小魚坐在床上,任趙子誠請來的造型師在她臉上涂涂抹抹,兩個伴娘——已經出落得沉魚落雁的安小燕以及活潑時尚的姨家的表妹一直在新房里陪著她,安小魚覺得自己這場婚禮最大的亮點就在于,伴娘夠漂亮……
這是安小魚舉行的第一個婚禮。呃,沒錯,確實還有第二個,這次婚禮只在羅山鎮舉行,參與的都是兩家的親戚,而趙子誠的同學、朋友、生意伙伴之類的,要等新年後他們去了北京定居的時候再宴請,到時候自然會有傳說中的酒店啊、禮服啊、鮮花啊、司儀啊神馬的,而這次則是一個純粹的「農村式」婚禮。
安小魚也不會標新立異的弄一身白色露肩露背小禮服給親友們添堵——雖然羅山鎮的人也不是沒在電視上看見過這樣的場景,但要是讓安小魚年近八十的老外婆看見外孫女結婚穿了一身白,頭上再戴朵白花(百合),非背過氣去不可……
安小魚穿了一身大紅的旗袍,里面也只有一件低領的保暖內衣,要是出門的話只好再添一件羽絨服。化妝師在她的溝通之下,給她化出一個明艷動人的妝容,整得安小魚幾乎認不出自個了,嚴重符合農村親友的審美觀,每個看見她的人都要驚呼一聲「真俊」,安小魚很想握住化妝師的手,問一句,同志,你也是農村來的嗎?哈哈……
化好了妝的時候,新郎率領的車隊已經在樓下停了一段時間了,三道攔門的人卻都像泥捏的一樣,每次趙子誠一到,幾乎是立刻就開了門,究其原因就在于,趙子誠太大方了,大方的讓他們不好意思……
農村結婚的時候整些小紅包,里面包個一塊兩塊的不過是圖個熱鬧,攔門的時候要上一堆,給小孩拆拆買糖吃,可趙子誠的紅包里裝的都是一百的,而且還像紙片似的往外撒,喜糖更是落得如雨點一般。試想,攔著門準備發個一、二十塊錢小財的小家伙們,突然發現自己拿到了幾張百元大鈔,對方還有再給的趨勢,哪里還好意思再攔呢?
于是幾乎是轉眼之間,趙子誠就來到了安小魚的閨房里,雖然有一大群人擠在一旁,但趙子誠的眼楮里似乎只剩了她一人般,一步步向她走過來,看著他,安小魚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還有的一些小忐忑與小慌亂全都消失無蹤了,她也努力的對著他微笑,眼楮卻有點兒濕。
趙子誠走到床邊,單膝跪地,把一個打開的小盒子高高舉起,里面是一枚戒指,滿屋嘩然。這種場景在農村還不通行,誰見過新郎給新娘跪啊?
趙子誠卻絲毫沒有覺得丟了面子,依然固執的跪在那兒,把手高高舉起,安小魚用顫抖的手接過戒指,戴在手上,雖然他們曾經有過許多誤會,許多波折,但最終,她還是嫁給他了,像一個夢一樣︰她曾經躲在一旁悄悄看他,也曾經在電視里看著他春風得意高不可攀,而如今……一個冰涼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心里沉甸甸的踏實,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眼楮里都有濕意。
安小魚被安小軒背出了門——她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安小軒背的,因為她覺得安小軒還是個小男孩,等到真的伏在他背上,才發現,當年那個跟在她後面跑的、泥頭泥臉的小男孩,如今已經長得長大健壯,背著她走下樓又走到門外,也不費什麼力氣了。
安爸一直高興的合不攏嘴,對他來說,豪華、體面、引人注目,是他對婚事的要求,何況,趙子誠這回來,又送來了與訂婚時一樣份量的彩禮哪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去他自然只有高興,安媽卻背過臉去抹淚。雖然女兒一向跟他們聚少離多,但見著女兒坐上婚車、從此成了「別人家的人」,心里也著實不是滋味。
坐在車里的安小魚,看著強忍著淚的安媽,眼圈也紅了,等到花車緩緩開動的時候,看著安媽突然淚如雨下,安小魚也忍不住有幾顆水滴落到她抱著的花束上,趙子誠在一旁緊緊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她︰「別難過了,過三天就能回來了,恩?」
幸虧安小魚傷心也只是一瞬,看著安媽比她前世重生前似乎年輕了十幾歲也不止的臉,想著安媽今生與前世絕然不同的生活,至少,前世的安媽一直到五十多歲,都沒見著大女兒出嫁,而今生呢,她還沒到五十,女兒就已經風光的嫁了,想必,只要女兒能過得好,做母親的就是心里不舍,也是覺得幸福的吧?
「嫁妝」都已經打包完畢(全是趙子誠采購了,放到安家給安爸充面子的,他對如何討好泰山可算是頗有心得),數輛貨車拉著滿滿的家具電器衣服箱子,每輛車上都貼了鮮艷的喜字,一輛輛停在路邊,待得花開緩緩開動之後,這些迎親的車輛再加上嫁妝車一輛輛跟在後面橫穿過馬路,一下子阻礙了交通,這一切讓安爸覺得臉上格外的有光彩,
安小魚看著安爸臉上掩飾不住的驕傲自滿,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段子,若是安爸某一天,向別人吹噓︰「我家大閨女出門的時候,嫁妝車子整個堵得兩邊車都沒路走了」,然後有個刻薄的就會接口說︰「老兄,真同情你,我家跟前的路也是這麼差……」
婚車的陣容自然也很強大,但鄉下人對車好車壞的並不熱衷,主要數車的數量。迎親的花車是十輛,後面的十二輛貨車里拖的是嫁妝,其中一輛車上拖著一輛轎車,轎車上還貼著喜字、扎著紅花,更坑爹的是車還是紅色的……那就是安爸陪送女兒的車……
迎親的車多並不稀奇,花了三兩百就能雇一輛,嫁妝多也不太稀奇,畢竟桌椅沙發的也並不太值錢,箱籠里面裝的什麼別人也看不見——至于趙子誠那些家具都是頂級的,價格之高令人咂舌,大家自然並不知道了。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嫁妝里的那輛車,一路上有幾輛車里不要錢似的往外撒著喜糖,許多小孩追在後面跑,不時听到有人議論「好多車啊」「這麼多嫁妝」「陪送輛車啊,誰家這麼有錢?」「鎮子上的安老板啊,你沒听說嗎,一輛車四五十萬哪……」
如此種種,惟一名利雙收的人就是安爸了,眾人皆知他嫁女豪爽,卻不知那些家具都是趙子誠這個冤大頭自己買的,這輛車的錢呢,其實還不到趙子誠送去的彩禮的三分之一(結婚當天當然又付了彩禮的另一半,又一份八十八萬八了)。
不過安爸心中的歡喜,根本不及趙子誠心中歡喜之萬一,他緊緊的拉著安小魚的手,眼楮更是不錯眼珠的盯著她瞧,好像生怕手一松她會跑了一樣,安小魚卻只低著頭不對他瞧——看他那激動的樣子,她要是抬頭對他笑一笑,趙子誠百分之九十九要湊過來蹬鼻子上臉,她可不想弄花了妝……要是下車的時候新郎滿臉唇印,新娘子滿面潮紅、鬢發皆亂,那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趙子誠因為安小魚的沉默而有點緊張,因為他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那些錢啊東西啊嫁妝啊,雖然在羅山鎮眾人看來嗟嘆不已,但他知道這些東西在安小魚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可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了。
幸虧他緊張的時間並不久,因為十里的山路哪怕是開的再慢,也不一會兒就到了,當花車開到了趙子誠家,安小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當初那幢還很新的瓦房不見了,那個老屋更是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佔地面積很大的別墅,院子里還有個小巧的噴泉,雖然是冬天了,居然還在噴著水,也不知道在這個滴水成冰的時候他是怎麼做到的。
院子里還栽了些小樹,充當籬笆的苦桔樹也還泛著綠,觸目可及的每一扇窗戶、每一扇門上都貼著大大的喜字,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
安小魚記得自己上次來這里,也不過三個月前的事情,三個月的時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不問也知道,趙子誠是用了心的。雖然她也听說趙子誠家蓋新房子的事情,但沒想到蓋得這麼夸張,不過是他們新婚暫住的地方罷了,等他們過年以後就要去北京生活了,一年在這里恐怕也住不了半個月吧?
在安小魚打量的同時,外面媒人開始敲車窗,喊著「新娘子下車」了,但安小魚自然是不會下車的,因為依照當地的規矩,此時正是新娘獅子大開口的不二時間︰討要下車錢無論要多少錢,新郎家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要是到了臨門一腳,事兒再黃了,那得有多冤哪?
雖然說這是一種陋習,但如果真的有一個新娘一分錢也不要,被人一喊就下了車,也得被人笑話個十天半個月的,說是急著出門子是什麼的,深知此規矩的安小魚立刻搖下了車窗,沒等她開口,後面車上的伴娘——凶悍的表妹立刻敬業的下車,以門神的姿態攔在車窗前「我們小魚姐渴了,給個紅包買杯水喝吧」
所謂的買水喝自然是托辭,要是新郎家真的端來一杯水,那才是笑話呢
按照規矩,紅包是立刻被送上來的,一直到送上足夠數目的錢之後——按照行情,一般情況下弄到一千塊錢就差不多了。
趙家對此顯然是早有準備,媒人象征性的到屋里走了一圈,安小魚的車窗里便塞進一個鼓鼓的紅包。無數雙眼楮湊過來看,安小魚打開一看,銀行的簽還沒撕呢,明顯是一萬塊錢。
周圍頓時「哇」聲一片,新娘的下車錢一萬?前所未有的高價啊
安小魚把紅包往自己隨手拿的小包里一塞(小包里裝了許多奇怪的東西,比如,一條糕,一個鏡子,幾個棗之類的,當然還有喜糖和給小孩子的小紅包),看了看趙子誠有點緊張又有點好笑的眼神,又伸手敲了敲車窗。
安小魚的表妹不愧是在南京的大公司里上班,見過世面的,雖然被新郎家的大手筆驚了一下,但還是底氣十足的繼續宰下去︰「光有水就行了嗎?新娘子還需要錢買點零嘴兒吃。」
又一個鼓鼓的紅包塞進來。
「新娘子……恩,還需要買瓶香脂搽。」
又一個……
一直等到安小魚手上拿到六個紅包的時候,她覺得已經差不多了,其實新娘坐在車里不下車,逼著男方家掏錢,除了提升自己身價之外,主要還是有一種「把他們家榨干了」的優越感存在,可惜趙家掏錢掏得太痛快,媒人也沒什麼廢話,像只勤勞的小螞蟻般,到車前听伴娘說一句話,便二話不說回屋去運個紅包來,讓她一點宰人的感覺都找不著啊
其實要錢根本不是她的目的,她其實還想拖延下時間,不想這麼快進新房,因為她怕新娘子會被鬧——至于趙子誠早就關照過的,不許放閑雜人等進新房,更不許鬧新娘子的事,安小魚自然不知道了。
拿了六個紅包之後,安小魚示意差不多了,意猶未竟的表妹左右看了看,終于又找著一個刁難男方家的好方法,她說︰「新娘子不能沾土,新郎要一直把新娘子背到房間去,中間不許放下來」
安小魚看見從別墅大門到房間,那條長達數百米還拐了個彎的「小徑」,抽了抽嘴角……趙子誠卻像賺了什麼便宜一般,利索的從車另一邊下來,一把背起她一路飛奔,一口氣兒奔上三樓,放進了他們的新房的大床上,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容易啊,終于娶到家了……
新房里除了一張床與空調之外什麼也沒有,那些嫁妝車上的工人們開始往下運家具,一樣一樣的搬到三樓上來擺好,很快新房里就充盈起來了,安小魚看著他們擺好之後又訓練有素的打掃一番,覺得這實在是沒事兒找事,早早的打掃好了不比什麼都強嗎,非得先從她娘家轉一圈……
因為所有的賓客都是羅山鎮的親戚,安小魚也就沒有出去敬酒,趙媽親自送了雞湯面上來,面條做得極寬,這也是當地的規矩,稱之為「寬心面」,意思是請新娘放寬心在婆家生活……
吃了面之後,安小魚又換了套衣裳,就拿了把鑰匙下樓來——坑爹的規矩,結婚第一天要把嫁妝箱子的鑰匙交給婆婆,請婆家眾人檢視自己的嫁妝……雖然她的「嫁妝」陣容之龐大使她完全不用擔憂被人挑剔,但總覺得自己有了一種穿越回了古代的感覺啊
在樓下露了回臉,跟趙家的幾個重要親戚混了個熟臉,給親戚家的小朋友們發了些紅包——她可沒有趙子誠那麼變態,紅包里都包一百的,她只包了十塊錢,不過也足夠讓那些小朋友們歡天喜地了。听到一些自來熟的親戚一口一個「他表嬸子」,安小魚很納悶的四處張望,哪兒有一個人緣如此之好的親戚啊?她怎麼沒見著?
過了好久她終于反應過來,坑爹啊,原來眾人口中的「他表嬸子」就是自己啊啊啊……
樓下開席之後,安小魚就和伴娘們回了樓上,趙子誠安排人送上來一桌席面讓她們自己吃,周圍只有妹妹和表妹,安小魚感覺輕松自在了許多,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吃完飯,和兩個伴娘都換了拖鞋,在新房里四處參觀。
趙子誠這別墅一共三層,一樓二樓是什麼她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從窗口能看見院子里有車庫,還有廚房,席面都是擺在一樓的,顯然一樓是個大廳……
這第三層整整一層都是他們的新房,並且在樓道口處有一道鐵門,把三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套房,里面客廳臥室廚房衛浴一應俱全,更難得的是還有個大大的露台,上面還擺了躺椅,不過顯然這個季節並不適合在露台上吹風——那會把人吹成冰棒的……
房間里面暖氣很足,安小魚穿著單薄還好,兩個妹子鼻尖都冒了汗,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們四處觀看的熱情,不時傳來驚嘆聲,驚嘆的自然是新房的奢華精美了。比如衛生間的水龍頭始終出的是恆溫的熱水,上面整齊掛著的毛巾也永遠是溫的,臥室的地上鋪了長毛的地毯,走在上面軟軟的沒有一點聲音。
剛剛工人們把精致的大梳妝台抬上來擺好後,有人立刻從一個大盒子里取出許多東西擺上,梳洗用品一應俱全,還有一排排頂級的化妝品與香水,雖然安小魚對這些並不大熱衷,不過看到這些精致的小瓶小罐的屬于自己,心里也是頗為開心的。而且見著這些人的樣子,顯然是趙子誠仔細安排過的。
這之前她根本都沒有來過這里,不過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設計的,窗簾與沙發的花色,都是參照他們當初在北京同住的小房子,甚至空調機上那垂下來的綠色植物,都和在北京的時候一模一樣,也不知道趙子誠為此都費了多少心思。
下午的時候趙子誠忙里偷閑上來看過好幾回安小魚,但周圍總是有人,想稍稍親近些都不行,好在農村的夜生活極短,剛剛八點多鐘,親戚們便已經陸續散了,連同送親的娘家人也都一一跟安小魚告別而去,又過了一會,趙子誠帶著一身酒氣與寒意到樓上來,對安小魚笑了笑,便進了浴室。
安小魚不安的站起來又坐下,她記得農村的惡習要鬧新娘子的,不知道為什麼沒鬧,萬一等下有人上來,發現趙子誠都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洗澡了,豈不尷尬?
等她走出房門一看,才發現自己多慮了,趙子誠已經把樓道口的鐵門嚴嚴實實的關上了,還上了鎖,鑰匙正扔在她的梳妝台上呢安小魚自然不會傻到去把門打開,這才放下了心。
安小魚倚在床頭上打開了電視胡亂看了起來,放的是什麼內容全沒往心里去,心里如同裝了只小兔般上下亂跳,讓她心神不寧。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 的打開,安小魚循聲望去,見趙子誠只裹了件浴袍出來,松松的系著帶子,露出一半精壯的胸。看著趙子誠向自己走來,安小魚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燒,匆匆說了聲「我去洗澡」便逃一般的進了浴室,趙子誠眼楮亮得仿佛獵豹見著了獵物,不過他喉結動了動,卻只微微一笑,沒有動作。
浴室里還帶著潮濕的水氣,安小魚放了滿滿一缸水,好好的泡洗了一會,從浴室的儲物櫃里拿出一件淺綠色的浴袍穿上,打開門卻見趙子誠正站在陽台上呢,手里拿著一支煙卻並沒有點燃,不點然自然是知道安小魚討厭煙味兒。一看見他拿著煙,安小魚就知道,他根本沒有表面上那麼淡定從容,說不定比她還緊張哪……
趙子誠回頭見著清水出芙蓉的安小魚,眼楮頓時就是一亮,急步過來把她抱在懷里,在觸到她還滴著水的頭發時,才嘆著氣松開她,接過她手里的毛巾擦著她的頭發,又把她牽到梳妝台前坐下,拿出吹風機幫她吹,一邊還責備著︰「頭發濕著就往外跑,小心著了涼。」
安小魚的頭發又密又長,趙子誠卻絲毫也不厭煩的慢慢幫她吹著頭發,一絲一縷都不放過。不過趙子誠「嚴于律人」,倒是寬于律己,自己的頭發也半濕著呢安小魚投桃報李,也給他吹頭發,趙子誠感覺她柔軟的小手撫過他的短發,很享受的眯著眼楮,眼楮里的灼灼火焰卻沒有一刻止歇。
趙子誠的頭發也吹干以後,他不知按了什麼按鈕,居然一下子把整間屋的燈全部關掉了,雖然是農歷十六,但卻是陰天,沒有月亮,周圍全是漆黑的一片,安小魚細細顫抖,準備迎接狂風暴雨,不過趙子誠卻並不急迫,而是把安小魚抱到床上之後,開始自額頭開始細細吻她,手也沿著肩頭慢慢撫下去
他略帶薄繭的手給她柔女敕的肌膚帶來異樣的刺激,他的唇在她的眼楮、臉頰、耳朵邊細密舌忝咬之後,終于找到她的唇印上去,卻不是掠奪式的深吻,而是格外溫柔細膩的一點點深入,同時含混的低語「小魚,小魚,你終于是我的了……」
安小魚被他這份溫柔迷醉,身體比自己想的更快的起了感覺,她已經充滿濕潤,趙子誠卻只摩挲不前,終于讓安小魚低喘不依了,他才把她的身體屈成了一個妖嬈的姿勢,把她的腿放在身體的前面,卻仍不急于攻掠城城,而是捉住她女敕白的腳丫,舌頭往她的腳心舌忝去
既癢又酥麻的感覺讓安小魚忍不住申吟出聲,微微的躲閃使她的濕潤處更是涌出一股熱流,趙子誠的眼楮早已經紅了,他挺身刺了進去,頓時感覺被濕熱緊窒包裹,兩人同時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後來的時間,一片迷亂,趙子誠可能是憋得太久了,初時還知道輕輕的,手上的動作也溫柔無比,待到她開始熱烈回應他之後,突然開始化身禽獸了,一下下狠狠的、凶猛刺入,安小魚只能被動的承受著他的凶猛,身體像一葉大海中的扁舟般不斷搖晃,長發如水草般在大紅的枕上鋪散開來,細細的發肌摩擦著他赤luo的肌肉,癢癢的激發他的獸性。
一夜纏綿,安小魚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要散了架,昨晚的趙子誠簡直是毫無顧忌的折磨她——好像說折磨也不確切,她其實當時也是挺享受的,只是,再享受的事情也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吧,這樣誰受得了啊更何況,似乎他也太大膽了一點吧,在浴缸里、沙發上和客廳的地毯上也就罷了,為什麼連陽台上也……
屋里開著充足的暖氣,再加上一直在「劇烈運動」,哪怕是不穿衣服也不覺得冷,但陽台的窗戶上卻幾乎凝了一層冰,被按住貼在上面的時候,一面冰一面火的讓她……
安小魚甩去頭腦中那些讓人臉熱心跳的場景,努力支撐著腰,從床上坐起來,大紅色的被子從她的身上滑下來,一身斑斑點點的痕跡。
只是,這里不是三樓嗎,怎麼會傳來甜甜的粥味呢?難道婆婆一大清早跑到他們的新房做飯來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下馬威嗎嗎嗎……
門口傳來腳步聲,安小魚嚇得趕緊捉過被子來擋住自己,要是被別人看見了……
幸而出現的是趙子誠。他滿臉幸福,容花煥發,喜氣盈盈的走過來,用大拇指輕撫著她泛著紅暈的臉頰︰「寶貝醒了,起來吃飯吧。」
安小魚迷惘的四處看了看,窗簾緊緊閉著,雖然看出天亮了,卻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便問︰「幾點了?」趙子誠看了看表︰「快十一點了,怎麼?」
安小魚小小的驚呼了一聲,一躍而起,但因為酸疼又無力的坐下了,趙子誠立刻伸出手緊緊的扶住她︰「到底怎麼了,要什麼我幫你弄,別急。」
安小魚哭喪著臉︰「怎麼這麼晚了啊,我還打算當個勤快的媳婦,早晨起來做飯呢……」
她一邊說,趙子誠一邊笑,一直等到她說完,趙子誠已經笑得雙肩都在顫抖了,想必是想到了安小魚早晨七八點鐘起來,賢惠的起來幫著干活的場景,實在是——恩,違和
安小魚羞惱︰「你還笑,都是你,都說了不要了……」趙子誠則由她的話想到了昨晚的一幕幕,突然覺得身體又有點發熱了……不過看著安小魚明顯帶著疲憊的小臉,終究不忍心再鬧她,而是扶住她的肩讓她倚在床頭上︰「你先歇著,我把飯給你端過來」
安小魚自是不讓︰「別鬧了,讓我起來,我們吃飯的時候都不下去像什麼樣?」趙子誠煞有介事的思考了一會,帶點促狹的笑︰「那明天咱們訂上鬧鐘,你六點半起來做早飯好嗎?」。安小魚听他這麼一說,好像又有點不舒服——不是吧,我雖然孝順,你也不能真把我當舊社會的小媳婦用吧?不過想想還是點了頭︰「好你晚上別忘了訂鬧鐘。現在我先起來下樓去吧」
見她真的急了,這才不再逗她︰「家里沒人,就我們倆。」見著安小魚驚訝的眼神,他得意的一笑︰「他們昨晚就走了,現在我們是新婚,當然要過二人世界啦」。
見著安小魚松了口氣,趙子誠繼續說︰「當然,既然你想當賢妻的意願如此之強,我也不好意思阻攔你,我這就把鬧鐘訂上,明天你六點半起來給我做桌精美的早餐,雞蛋要蒸女敕點,下面條的話不要蒜不要辣椒,要多放點香蔥……」
話音未落,趙子誠頭上便挨了一枕頭,安小魚中氣十足的吼︰「少做夢了還不趕緊把我的早飯給我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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