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等我
拿著這輕飄飄的四個字,我幸福得,簡直要暈過去
天哪就讓我暈過去吧
丫頭,這是多麼親昵、多麼甜蜜的稱呼呀讓我溺暈在這個親昵而又甜蜜的稱呼里吧這個稱呼比起那一聲「鄉下丫頭」來,不知道動听了多少倍我以前怎麼就這樣容易滿足,以為那就是世上最甜蜜的甜言蜜語了呢?
而且,他說什麼?
——等我
他要來接我了吧?
他一定是不放心我一個人進京吧?
他還千里迢迢地從京里過來,再帶我到京城去呢?他那麼辛苦,又是為什麼呢?——一定是,有些牽掛我了吧?
自接到他的條兒起,我每天就暈暈乎乎的,茶飯不思地盼著我家司馬來——原來這就是不知天南地北的感覺呀原來真有食不知味的情形存在呀
那日我去送傳達聖旨的人,送了很遠很遠,把個老太太感動得,一個勁地說終有一別,一個勁地勸我留步。其實我哪是為了送她老人家呀我是專門去接我家司馬,順便送一送她
司馬的字條是由驛馬緊急送來的。馬停、人停、條兒不停,晝夜兼程地送過來的。
我估計,我家司馬白天跑了一整天之後,夜里肯定會要休息。因此,驛馬三天多能趕到金芷,司馬過來可能要六七天。——上次他們進京,趕著馬車快馬加鞭的,不也用了十來天?
那就是,我還要等上好幾天才能見到他呢
不過,我沒有辦法坐在家里等,就天天在往京城方向的路上等去。
第一天是沒等到的——當然沒有那麼快就當自個是專門送老太太的了
我不氣餒,第二天,帶上干糧,干脆再往前趕——不過心里也沒抱多大的希望。最早,他也要明晚才能來吧
正當我騎著馬兒信步往中江縣城趕去的時候,前方遠處,一匹馬快速地朝我奔來
是不是他?
我止住了馬,怔怔地看著那一人一馬飛馳而來
近了更近了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原本伏在馬背上的身子直立起來,看到他挽起韁繩減緩了馬速,看到他看見了我之後驚訝的表情,看到他高高舉起手中長槍向我示意——
正是他正是我家司馬驚喜呀
他打馬靠近。
我高興地一聲聲地大叫,「略哥哥」「略哥哥」
待他靠得更近一些,與我的馬平行時,我從馬上一躍而起,向他撲了過去。
難得司馬略的臉上也有那麼一絲歡喜。他一把接住了我,把我放在他身前的馬背上,應了一聲,「唉」
又問,「你怎麼到這兒來啦?」、
「我來接你呀」我也問他,「你怎麼今天就到了呀我算著,你至少得明天晚上才能到呢」
「你既然算著我明天晚上才能到,怎麼今天就來接我了呢」
「還不就是,想你想得狠了唄」我回過身去,摟住他的脖子,「略哥哥,我好想你哦,你有沒有想過我?」
「坐好認真騎馬」他顧左右而言他。真是的,臉都不紅一下,讓我很沒有成就感的說
「肯定也有些想我吧?要不怎會來接我?怎會這麼快就來了?」我提醒他——提醒他的感情。
「祖母要我來接你的。我可以到驛站換快馬。」他簡略地回答,倒是把自己撇了個干干淨淨。
「回自己馬上去吧我的馬已經很累了。」他接著說,「而且這樣被別人看到也不像話」
「唔」我使勁在他懷里蹭了蹭,很留戀地說,「要不要休息一下下再走?我帶了干糧耶」
「不遠了,就堅持一下算了吧听話,到自己馬上去啊。」司馬略哄我。——他不是,把我當***了吧?
「好。听你的雖然……我很想這樣和你坐在一起」
他安撫地拍拍我的背,然後一手摟著我的腰,把我輕輕地抱起來,放在我的馬背上,完全不同于前次——我和司馬輝格斗時從高處落下來,他接住我後又把我隨手一丟。
我的心情飛揚起來。
我側著頭去看他。風塵僕僕的,嘴唇有些干,胡子都冒出來了,臉上帶著倦容,服飾卻仍是一絲不苟——讓人心疼,讓人感動,讓人感到不拘和滄桑,卻怎麼也掩藏不住那份瀟灑和俊美
我想要放聲歌唱,想要縱馬馳騁。
我的略哥哥來接我啦我和略哥哥在一起啦
「哇哇」我亂叫。
「啦啦啦啦啦~~」我亂七八糟地唱。
我騎著馬,卻沒有認真在騎馬,眼楮總在略哥哥身上看不夠,幾次差點騎到小路上去,幾次馬兒自覺避讓路上的行人,差點把我顛下來。
司馬略看我實在是不像話,在一次側過身子來扶我之後,終于忍無可忍︰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是不是?
我也高難度地側過身子,湊近他的耳邊,眨巴著亮晶晶的眼楮大聲地喊︰
「我不是女人你啥時想我成為女人?」
我壞心眼地哈哈大笑。略哥哥英俊的臉龐上,終于出現一抹羞色。我就像是踏在了雲端,整個身子和自己的心,都輕飄飄的……
好不容易回到陳宅,已經是入夜了。略哥哥理所當然地受到了全家的熱烈歡迎。他想再宿到客棧去,我當然不肯,堅持讓他睡到我的房里去。
「我晚上絕對不會偷偷地進來」我向保證,弄得一伙人哈哈大笑。司馬略終于又害羞了——奇跡呀他現在咋的這麼容易害羞了呢
因為有一個武也縱橫的高手前來,所以原定進京的陣容有所調整。除了兩個武功高強的車夫以外,父親又從廚房那邊調了兩個廚師過來——唉呀,又多了許多的燈泡呀我原想著,能和略哥哥來一陣子二人世界呢
除了人員,所帶的東西也有大的調整。我私底下也征求了一下略哥哥的意見,問他要帶些什麼東西去為好,他咬牙切齒地說︰「越多越好特別是那些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