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要出差~~`~
——————————————————————————
外婆昨晚倒是趕回來了，還過來和父親算了帳，只是我到這個世界後，就遵循早睡早起的習慣，早就睡了。
今天端午節，按這里的風俗，嫁出去的兒子只要沒有兒子出嫁的（拗口吧！），中午就都帶著婆娘孩子回娘家過節。晚上各家過各自的節，還要燃艾葉。
上午的時間還是有很長的，按照我的習慣，工作時間可以長達6小時。所以，我還是準備進山一趟——收魚也好嘛！——腳程就1個時辰的路。采些菌類也好嘛！——順路就有采的。
這些還真是手到擒來——魚比上次多得多，估計有十七、八斤，而且大魚也多一些——小的可能由于放置的時間太久，從柳條的縫隙里跑掉一些了。
菌類也不少。我專撿中等個頭的撿——我個人最喜歡吃這種半大不小的。我不用蠻費勁，很快就采滿了一背簍。
這次我拖著拖車，拉桿上掛著紗布網兜，裝著魚，背簍固定在拖車上，裝著菌子，而且路也走得比較熟了，因而很是輕松。
返回到高灌木那，我心里的劣性因子和饞嘴因子慫恿我，把兔子從一個洞里嚇了出來，守株待兔地抓了一只——活的。嘿！這窩兔子就像是我家養的！
返回的時候，還就10點多的樣子。家里艾條已插好，飯團已做好——什麼都沒加，不過好歹是純米飯。
到外婆家去過節，也是要帶節禮的。飯團是肯定要送的，父親已經買了一些包封和一塊豬肉，準備送給外婆。看我滿載而歸，又撿了些魚和菌類。
今天大舅舅因著有出嫁的兒子，也要在家待客，所以外婆的兒子只有我爹和二舅舅會過去。大姑的兒子二表哥和三表哥也會來。因著二舅舅和二表哥離得遠，平時難得送點什麼給他們，就把野兔捆了腳，準備送給二舅舅，把魚挑了好幾條大的，送給二表哥——二表嫂正懷孕，這個正好給她炖湯。又給兩家每家給勻了2斤鹿肉。父親還在一個勁地念叨沒什麼送的。
我偷笑。父親心眼好，遇見對他好的人，恨不能把家底都給別人，更不用說是親人了。我給他出主意，叫他一人給一些錢，他很為難——昨兒全給了外婆，讓她還賬去了——我生病欠了一些錢，這兩天賣野物足夠還了，而且過節了，不還不好呢！
我只好叫哥哥把飯團子全裝上，送給兩位遠道而來的親人。至于自家吃的，下午再做——家里買了幾十斤米呢！
我對要見熟悉的（指前身熟悉）陌生人（指本尊陌生）總是感覺很忐忑——怕被識破。二表哥和二舅舅我清醒之後都還沒見過（我昏睡時倒是來瞧過我），所以我還不認識他們。
所以磨蹭了很久才去外婆家。
但是他們比我們到得更遲。飯菜都上桌了，外公都去瞧了好幾次了，還沒有來。不過他們兩家倒是順路的，倒不擔心他們的安全。
在等的當兒，我已經很餓了。小豆子和三弟因為在逗弄三表弟的小嬰孩，倒沒有圍著飯桌轉。倒是我，忍不住往飯桌上瞄。
但是一瞄——奇怪！一桌就一個肉菜，看那肉肥得！一定是豬肉！沒有煮鹿肉！外婆不至于這麼小氣吧！昨兒我明明送了一大腿的——比我家的也只少一點點，今兒子孫滿堂，怎麼都不煮呢？！
我小聲地問哥哥，眼里臉上肯定是一付饞相——因為哥哥笑話我了——
「晚上回去煮給你吃！外婆家的呀！酒樓的老板說鹿肉還不夠，今天一大早就送去了——大舅舅和三表哥家的也賣了——還來我們家要剩下的鹿肉想要一起去賣了呢！不過父親看你喜歡吃，沒肯讓外婆帶去。」
見我抿著個嘴，哥哥補充，「先前外婆還要把今天幾家賣肉的錢也給父親呢！父親沒肯要。說是已經送出去了的，沒有再要回來的理。」
我目瞪口呆！這個外婆，倒底是節儉還是摳門？！
趁著客人還沒來，我要父親把鹿肉拿一些來煮。
令人驚訝的是，外婆知道後竟然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不好意思，還一個勁地說，「好呀好呀！我正好想嘗嘗這個貴得不得了的肉是什麼味呢！」
一時我又覺得，我的這個外婆，還真可愛！
這邊燒火、洗鍋，那邊哥哥跑回去拿肉——他倒是不藏私，一共20來斤，全拿來了。煮了6、7斤，——分了兩桌，每桌也就一海碗。又給這三家一家分了2斤。
一時這個切肉，那個尋姜切辣椒，只看見我們這個家族的大廚姑爹鍋鏟飛舞，一會兒就下了鍋，一會兒就起了鍋——柴火炒菜就是快呀！
湊巧的是，這邊鹿肉剛起鍋，那二舅舅和二表哥兩家就到了。一時熱鬧暄天的，倒不顯得我不認識這些人了——要認，現在也認識了。
都餓了，立刻就開餐。
我再一次見識了什麼叫狼吞虎咽、什麼叫風卷殘雲。
本來我和外婆、外公還有父親一輩的長輩以及不多的幾個女人——二舅媽、三表嫂坐一桌（二表嫂因為懷孕懷相不好沒有來），二舅舅家的三個孩子、二表哥、三表哥、小豆子還有我們家的兩位男生坐一桌。
可是！
那一桌的葷菜很快就見了底！首先是小豆子端著碗喊青草姨，接著二舅舅家的幾個也學樣。于是，我們這一桌就站了好幾個哨兵。
外婆倒是很爽快，又把這桌上的葷菜分了一半過去，只听見「耶」的一聲歡呼，哨兵立刻撤離，又轉攻自家主陣地去了。
飯是飯團子。難得外婆家的飯團子只添加了一些雜糧，但好歹米佔多半。外婆倒是把我家送的飯團子都擺上了桌——小孩子的那一桌，一時吃得賓主盡歡。
二舅舅和二表哥也給我家帶了節禮，二表哥家是四個飯團子——按人頭計的？還有幾把菜——我家地也不多，只院子外有幾塊，所以菜也是我家缺的。二舅舅家倒是送了10個雞蛋。
我家送的節禮倒是重得多——不過有人不這麼認為——
那邊二表哥正跟父親客氣，說自己是晚輩，硬是不肯要父親的節禮；
這邊外婆就說了︰沒關系、沒關系，青草多跑一趟就有的，不值什麼？！
我一听，立刻丟給外婆一個哀怨的眼神。
我家老大（大哥）估計是被這舅友甥恭的場面感動，也可能是惦記著二表嫂的懷相不好的孩子，倒是又把家里的魚給拿來了——干的送給二舅舅，濕的一股腦兒不論大小全包給了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