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莞爾輕笑,還不忘提醒麥子,「小姑娘你就沒有听說過姑息養奸嗎?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再為自己制造危險。」
麥子尷尬地點了點頭,「謝謝你的教誨,得到幫助還沒有問過尊姓大名呢!來日有時間,我好請你吃飯。」
「我……我姓莫,名……樵。」黑衣男子遲疑地說出名字。
「哦!你好我姓麥,單名一個子字,你就叫我麥子就好。」麥子熱情地伸出手握住莫樵的手。
「你好,麥子,這個名字很好听。」莫樵淡淡的笑,從下半部分輪廓就可以看出他絕對是個俊俏的男子。
「叮咚」一陣悅耳的水滴聲響起,莫樵低頭看看手機,「對不起我接個電話。」莫樵接通手機慢悠悠地轉身,怔怔的听了一陣,轉身笑看著麥子,莞爾道︰「真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忙,先告辭了,對了這是我的電話,你記下。」
「13……」他還未等說全電話號碼,範啟勛已經溜達了一圈又兜了回來,竟然看見他們還在聊天,嫉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上前一把拉住麥子的胳膊,扯到一邊,身體擋在麥子的前面,傲慢地抬著頭,用蔑視的眼神與莫樵對視。
「你……」莫樵疑惑地看著範啟勛,他還真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大膽的流氓,不得不讓他刮目相待,「真是厲害啊?」莫樵無奈的搖頭,語氣中帶著譏諷。
「多謝夸獎。」範啟勛冷冷的道謝,手緊緊地握著麥子的手腕,直握到手腕通紅,痛得麥子直甩胳膊,低聲地提醒,「我疼,範啟勛……」
「閉嘴,看我回家不收拾你。」範啟勛冷冷的訓斥,那模樣絕對有當家的範。為了不讓事情鬧得太大,麥子只有忍氣吞聲,保持緘默。
「快走。」範啟勛強硬拉著麥子往回走,麥子還不忘回頭向莫樵招手揮別,氣得範啟勛緊握的手臂更是緊了幾分,痛得麥子大呼小叫。
莫樵在二人身後呆呆地看著,尷尬的笑容掛著唇邊,自嘲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想起來了,叫沒事找抽的慌,我現在是不是就是這種沒事找抽的人呢?」莫樵搖頭苦笑,轉身離去。
範啟勛強拉著麥子來到轉彎處,麥子狠狠地甩開他似鐵鉗的手爪子。
「發羊癲瘋啊你?」麥子揉著手腕,小嘴輕輕地吹著紅腫的手臂。
範啟勛伸手拉過她的手臂仔細端詳,憤怒轉眼變成心疼地看向麥子,詢問︰「還疼嗎?。」
「你弄得,你說呢!」麥子瞥了他一眼,生氣地抽出手臂,轉身不在理他。
「對不起……」麥子猛然間感覺腰間一緊,範啟勛的雙臂深情的從後背將麥子擁入懷中,頭窩在她的脖頸,溫熱的呼氣打在麥子的臉頰,好暖好癢。
「你……放手。」麥子別扭的動了動身體,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賊溜溜的眼神看著四周,生怕出來個人,自己就真的名聲不保了。
「我不,除非你不在跟我鬧。」範啟勛剛抱的舒服,那里有放手的理由。
「我鬧?哎!你說明白好不好,是你先非禮我的,你看你現在還在……非禮我呢!」麥子的聲音越來越不自信,越來越低。身體也不知是在範啟勛的作用下,還是太過疲倦,竟然一點點靠後,情不自禁地窩在他的懷里。
「是,我就是喜歡非禮你,就是喜歡抱著你,因為我……」範啟勛高挺的身材盡量的彎到可以貼緊麥子的弧度,雙臂緊緊地環住她的腰身,麥子就好似柔軟的貓咪一樣窩在他的懷里。範啟勛貼近麥子的臉頰,輕聲的說︰「因為我喜……」
「哥哥你們在做什麼?」嫣然天真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麥子猛地掙月兌範啟勛的懷抱,雙手整理著自己的頭發,羞紅的小臉似鮮美的桃子,杏眸圓瞪看向範啟勛,範啟勛似偷到魚兒的貓咪,正竊喜著樂,扭頭不在看麥子憤怒的眼神。
麥子慌張轉身,微笑著看向嫣然,「我們要回家啊!正想去叫你呢!」麥子用手肘捅捅還在哪里意猶未盡的範啟勛,「啟勛你說是不是啊?」
範啟勛沒有搭理她,手撐在牆壁上,手指模模鼻尖回味著麥子身上的味道。
「問你呢!听見沒啊?」麥子惡狠狠的低聲問。範啟勛還是沒有反應。
嫣然見範啟勛沒有回答,碩大的眼楮立時盛滿淚水,那模樣就似被人拋棄的小寵物,好不可憐。麥子連忙跑過去,拿出手絹擦拭她臉上的淚花,「嫣然不要哭,不要哭……」
範啟勛最見不得女人哭,特別是像嫣然這樣的可憐娃兒,讓她哭就更有負罪感。範啟勛悠然轉身向嫣然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兩步跑到嫣然跟前,雙手抱著她窄小的肩頭,「哥哥逗你玩呢?怎麼就開始哭鼻子了?」啟勛的手指劃過嫣然的鼻尖,嫣然未干的眼淚立時變成笑花。
「好了,我們回去吧!」範啟勛起身拉著嫣然的手,向醫院的方向走去,回頭冷冷地看著麥子,麥子傻乎乎的向他笑笑,範啟勛這才陰轉晴,向麥子招招手,麥子緊走了兩步,與他平行向前。
張管家氣喘噓噓地跑到範啟勛的跟前,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少爺你去哪啦?」
「沒去那里,只是四處溜達溜達。」範啟勛雙手放在頭後,笑呵呵地說,看來心情很是不錯。
「那麥子小姐去哪啦?我都沒有……」張管家正說著,麥子調皮地探出頭向他拜拜手,張管家登時變了臉色,雙眸死死瞪視著她的手臂。「麥……麥……」張管家明顯有面部抽筋現象,嚇得麥子連忙上前扶住他,拍著他的胸口,「您老可千萬別激動,我現在可好著呢,千萬不要嚇到您就好。」
「沒……沒事。」張管家用力喘出幾口粗氣,穩穩心神。「麥小姐沒事就好,我們就都可以放心了。」
幾人上了車,卻出乎麥子意料的向城區駛進,麥子好奇地問︰「不是回郊外嗎?。」
範啟勛悠閑地坐在真皮長椅上,翹著二郎腿,「原本是要回郊外的,可是我發現我還沒有玩夠,想在城里多住兩天。」
「哦!」麥子明了對哦點點頭,接著道︰「那我可丑話說在前頭,是你讓我回來的,工資可不能缺斤少兩。」麥子抿著嘴說的一本正經。
範啟勛慢悠悠轉身,怔怔地看著麥子,「哎!我說財迷女士,您說我值多少?要不把我雙手奉上抵債怎樣?」
麥子審視的上下看看他,嘴一撇眼一歪,搖搖頭,「只會消費的敗家子,一毛錢都不值,我才不會要呢!」
「你……」範啟勛嘴上說不過她,就伸手推了麥子的腦袋下。麥子起身就要反抗,可是他偏偏以嫣然作為擋箭牌,麥子就是打不到,氣得麥子鼓鼓著臉,狠狠的用眼楮凌遲他。
嫣然靜靜的坐在他們中間,一句話也不說,安靜的根本沒有孩童該有的童真。
車子駛入高檔小區,穿過綠油油的公園,來到小區的最里端停下,抬腳走下車,一股子似有若無的花香沁人心脾,麥子深吸了一口氣,陶醉的仰起頭,「真香啊!」
「喜歡我們就搬回來住。」範啟勛身體倚在車門上,瑕媚的雙眸因為刺眼的余陽而半眯著,深沉地打量著被包圍在淡紅色余暉中的美人兒。
「你的地盤你做主,與我何干?」麥子瀟灑轉身,邁著悠閑的步伐游走在寬敞的綠地平廊。
範啟勛唇角微彎,淡淡的笑意掩蓋在柔順的秀發之下,快步跟了過去。
嫣然呆板地站在車門前,怔怔端詳著面前的一切。高大而華麗的歐洲建築,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將里面的經典家私展現無遺。幾名身穿制服身材高挑的美女在里面忙碌著。
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卻又無比虛幻,嫣然感覺自己好似回到數年前,自己那個溫馨的家,爸爸坐在餐桌上看著今晨的早報,媽媽在廚房中為自己準備著愛心早餐。
笑容凝結在嫣然的臉上,慢慢的慢慢的冰冷……眼淚再次濕了她的眼。
「嫣然我們可以進去嘍!」穆楠笑眯眯地看著嫣然,嫣然點點頭,穆楠伸手握住她的手,向一樓大廳走去。
管家為嫣然安排了二樓的客房休息,麥子被安排到三樓與範啟勛住隔壁。這是範啟勛自作主張安排的,理由是三樓是頂樓,嫣然不適合住,上樓太累。而三樓又只有兩間臥室,所以麥子和範啟勛就只有一人一間。
這算理由嗎?麥子听不明白,真想聘請個律師幫她分析分析,這算不算是故意拉近距離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