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楠哥哥你怎麼了?出來啊?」嫣然用手推著躺在地上的穆楠,他卻絲毫未動。
穆楠臉色鐵青,身體因為劇痛嚴重抽搐著,口中的牙齒都在上下打架。麥子終于緩過神來,連忙將穆楠抱在懷中,「穆楠你怎麼了?你醒醒,不要嚇我,我們終于出來了,我不允許你有事,你醒醒,起來啊……」麥子一遍遍的命令著。
疼痛讓穆楠的手嚴重扭曲,卻倔強的想要抬起,他想模模麥子的臉頰,可以因為K28在身體里啃食腐化著他的肌肉,所帶來的巨大痛苦,讓他根本做不到,麥子將他的手放在臉上,眼淚如數落在他的面頰,「穆楠你怎麼了?那里痛?告訴我。」
「麥子速度離開他。」給力曾今听穆楠說過關于K28的情況,當然知道穆楠的境況,如果他身體內的幼蟲破體而出,那麼麥子就是第二個感染者。
麥子根本听不進去,死死地抱住穆楠,哭得撕心裂肺。山貓急得一躍上前,強行將他們分開,穆楠求助地看向給力,經過多日來與穆楠的相處,給力知道他要什麼,即使是死,穆楠也要帶著K28一起滅亡。
給力的頭上瞬間點燃鮮紅的聖火,「不要啊給力,他還能活,不要啊」麥子撕心裂肺的哭嚎著,山貓和嫣然擋在她面前攔住麥子,擔心她會撲過來。麥子脆弱的心,已經無法再承受再多的死亡。看著穆楠痛到慘白的臉,聚合在一起的身體,麥子感覺心髒如撕裂開的痛。
「穆楠……」麥子瘋狂的嘶吼著,身體如軟泥一般再也堅持不住。
穆楠笑了,听到麥子所說的每一句每一字,已經抹殺了身體上鑽心刺骨的痛苦。給力瞬間點燃穆楠的身體,穆楠心滿意足地離去,瞬間化為一縷灰塵,隨著風兒洋洋灑灑。
麥子徹底崩潰了,呆滯的眼神,只有滾燙的淚水滾滾而下,整個人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無法移動一步。
「麥子小心。」山貓剛一扭頭,就看見麥子身後一條巨蟒,張開血盆大口猛撲過來。山貓猛撲過去將呆滯的麥子推到旁邊,自己則被頭頂金色花斑的巨蟒吐入月復中,一切發生的太快,讓所有人都驚呆在哪里。
給力火速地跑到麥子的肩頭,運行所剩無幾的靈力啟動紅焰護盾,將麥子嚴嚴實實的保護在其中,麥子驚愕地瞪大了腥紅的雙眼,眼睜睜看著山貓被巨蟒吐入月復中,卻無能為力,懦弱無能讓心如墜入冰窖般的涼。
「哈哈……」範國名從沙灘上緩緩走來,滿臉帶著自信的笑意,「真想不到你們竟然有這麼強悍的戰斗能力?」巨蟒乖順地匍匐在他的腳下,範國名輕躍到它的頭頂,隨著巨蟒的腦袋緩緩升起,到達傲視群雄的角度,窺視著萬千如螻蟻般的眾生。
範國名驕傲地質問麥子,「你不感到意外嗎?為什麼所有來圍剿的軍隊都毀于一旦?」
麥子此時才緩過神來,向四周望去,觸目驚心的慘況,讓麥子心寒膽顫,飛機的殘骸,遍布在小島的海岸線上,救援的船只翻覆在海水之中,成河的血水孜孜不倦的涌入大海之中,分不清尸首的軍人慘死在各處角落。
「呵呵……」,麥子淒慘的冷笑,眼淚昏花了眼,「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啦?」麥子幾近瘋狂的怒吼著,雙膝狠狠跪在地上。
海水擊打著岸邊,腥臭的味道充斥著整座海島,這座死亡島除了麥子、嫣然、範國名這寥寥三人,大概無活人了吧?
不會的。還有啟勛呢啟勛他絕對不會離開我的,他去了哪里。麥子猛地起身,一圈圈的轉身環顧四周,撲捉著啟勛的身影。「啟勛你在哪里?啟勛……」
「不知死活的家伙,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範國名低聲的發狠,拍拍巨蟒的的頭頂,巨蟒向海岸邊游弋而去。「想見你要找的人嗎?我帶你去。」
見範國名向海邊走去,麥子緊隨其後,給力卻不放心的提醒,「麥子小心有詐。」
嫣然見麥子要跟著過去,害怕無助的大喊,「姐姐別離開我,我怕。」回頭看著嫣然麥子溫馨的笑,「等姐姐回來,姐姐絕不離開你。」
嫣然懂事的點頭,「我等你,你要快點,我怕……」嫣然扭頭看向穆楠消失的位置,她弱小的心靈已經飽受打擊,不想在失去關心她的人。
麥子驟然轉頭,向巨蟒游弋的方向迅速奔去。「給力若是能活一個,我希望你能帶著嫣然逃走,求你。」
給力沒有回答,但是視死如歸的心意已絕然而生,「你死我必先亡。」
來到岸邊,這里的血腥味道更是濃郁,讓人忍不住作惡,在海水中有一立柱插入水中,立柱頂端綁著一個男人,他耷拉著腦袋,毫無聲息的昏死過去,下面是嗜血成性的鯊魚,瘋狂地跳躍著,想要撕掉他的肉。
麥子雙手用力揉著眼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人會是啟勛嗎?範國名真的會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孫?麥子質疑地看向範國名,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範國名扭頭無所謂的看看柱子上綁著的男人,「他就是範啟勛,怎麼,你很吃驚嗎?。」範國名笑著低頭看看手表,說道︰「現在是下午四點五十三分,距離漲潮還有五分鐘零五十秒,如果你要救他的話,就趕快吧」
麥子不可置信的搖頭,「範國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可是你唯一的孫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為什麼不可以?只要有人敢阻止我稱霸世界。我就必誅殺之……」範國名凶狠地瞪視著麥子,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範啟勛因為你而背叛了我,我是他爺爺又能怎麼樣,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我,包括我的至親。」範國名從他狠毒的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是冰冷的,毫無感情。
跟這種已經腦殘的瘋子說話,已經失去的任何意義,麥子變得冷靜,緩緩地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岸邊,凝視著水中頹廢到不堪一擊的範啟勛,他一定傷的很重,這麼遠都可以看見他身上流淌下來的血液,就這種狀態,不用等到漲潮被鯊魚咬死,他也會失血過多死去的。
「我該怎麼救他,你說吧」麥子看著海邊視死如歸。
「撤掉防護盾,自動過來讓黑斑吃了你。」範國名笑的陰險,丑惡的嘴臉讓人作嘔。
「呸,不要臉的東西。」氣憤的給力,將紅焰之火釋放到最大能量,恨不得一把火燒死他。
麥子向給力擺擺手,示意它稍安勿躁。其實他的無理要求,已經是麥子早就料想到的,對于做菜緩慢的獲得靈力,還不如一口吞了她這個靈力庫來的實在。
麥子用力點了點頭,干脆道︰「好。」
給力吃驚地瞪大雙眸,「麥子不要」
麥子笑著搖頭,其實當她說出這句話,麥子感覺心中那片天忽然開了,心情舒服了很多,正常人本來就不該帶有這麼多靈力,自己只能說是個異類,看著滿目瘡痍死傷無數的海島,松仁的死,穆楠的死,山貓的死,一幕幕讓人無法承受的慘狀在心中交疊,或許自己死了更好。
微笑著流眼淚,這會是怎樣的感受,恐怕只有麥子一人能真正讀懂,麥子微笑著向前一步步走過去……
「麥子不可以。」給力瞬間趨勢紅焰之火形成牆壁,擋住麥子前進的腳步,望著高高在上視死如歸的麥子,給力的眼淚狂飆著。
「給力對不起。」麥子將給力從肩頭上拿下來,握入手中,「記住我說的話,必須和嫣然活著出去。」
給力無意間看到麥子袖口中的刀,晃著血腥的銀光。這是剛剛穆楠用過的那柄,難道麥子想魚死網破。容不得給力反抗,麥子已將它用力甩向一邊。
麥子如同風兒般的速度向巨蟒的血盆大口狂奔,眼淚滑落在沙灘上是別樣的咸。
哄得一聲巨響,瞬間地動山搖,也就是在臨近麥子一米的距離,巨蟒被遲來的金花牢牢壓死在地上,此時的金花雖然因天劫而筋疲力盡,但是堅持救麥子的心,在不斷的驅使著她必須快點,再快點,終于在最關鍵的一刻趕到麥子面前,保護她。
「撤退。」金花長嘯一聲,便被奮起的巨蟒反撲壓在身下,鋒利的獠牙向金花的七寸位狠咬過去,金花來個鯉魚打挺,身體猛烈翻轉,將黑斑巨蟒彈開,金花時刻保護在麥子身前,與囂張的巨蟒扭打在一起。
一黑一金兩條巨蟒,在血染的沙灘上瘋狂廝殺著,巨蟒口口咬在金花的創傷部位,導致金花身上血流成河,卻頑強的再次投入下一波戰斗,猶如羅剎般凶狠。
巨蟒體力充溢,活動靈活多變,而金花只有憑著戰斗經驗與它周旋,伺機下口一招致命。
範國名因剛才的撞擊,從巨蟒的頭上翻滾下來,恢復了一陣神志這才看見,原來趕來營救麥子的不是別人,正是金花。範國名奸險的獰笑,讓人不寒而栗,他來到巨蟒後方,不畏廝殺中沙塵驟起。
開腔大喊道︰「金花,我們真是好久不見。」範國名的丑惡嘴臉,金花今生都無法忘記。
「嘶嘶……」金花發出危險的嘶吼,震懾著他們。
範國名打個響指,巨蟒竟然出人意料的月兌離戰斗,乖順地回到範國名的身旁,麥子和金花詫異地看著範國名,此時他又大聲問道︰「金花還記得你數年前存活下來的孩子嗎?。」
麥子疑惑地看向金花,金花什麼時候還有個孩子?麥子從記憶中捕捉關于金花的信息,卻根本沒有听說過什麼孩子啊?「金花你的孩子不是听啟勛說都死了嗎?。」麥子用僅有他們能听到的聲音,低聲噸囊。
金花不否認也不承認,因為她確實有個孩子存活了下來,但是被範國名帶走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難道說面前這個巨蟒就是自己那個從未蒙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