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比賽,麥喬生的參賽作品就是佛跳牆,作為副手的羅鳴將各式食材從冰櫃中取出,將干貨的鮑魚,海參,干貝等海產品經過水發,油焯之後,改刀裝盤放到一旁待用。
麥喬生將魚翅用高湯打焯,放入小碗中待用,又將其他十幾種原料分別采用煎、炒、烹、炸等多種方法,炮制成具有它本身特色的各種菜式,羅鳴將烹制好的菜式分別鋪放在紹興女兒紅的酒缸中,中間有一層青女敕的荷葉分離開,最後用年老些的荷葉將蓋口封嚴。
二人將碼好菜的酒壇子放到白炭火上,用武火燒開10分鐘,又轉至文火慢炖,菜還未出鍋就滿場傳香,讓所有的評委和選手都驚嘆不已。
興奮的笑容在麥子的臉上展現,莫樵看看麥喬生又看看麥子,有些弱智的問︰「麥子,做菜的是你爸爸啊?」麥子驕傲地點頭,「他就是我爸爸,麥喬生。」
莫樵毫不吝惜的豎起大拇指,「你爸爸真厲害。」麥子身邊坐的另外一位老者,也贊譽的說︰「真不愧是麥家酒樓的傳人,做出來的佛跳牆,飄香百里,足以誘的禪師跳牆來。」
「是啊味道真的很純正,怕是無人能及的。」身後的幾名嘉賓也專業性十足的贊揚。
麥子的笑臉泛著溫紅,老爸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驕傲,听到這麼多人夸獎,更是樂得不行。
「都說虎父無犬女,不知麥丫頭,做菜的技能如何?」那位老廚師一下問到麥子的硬肋,麥子的笑容瞬間定格,尷尬的點點頭,忙說︰「我還小,有很多食材拿捏不好,我爸還不讓我做菜呢」
「呵呵就不要謙虛了,誰不知道麥喬生有個美食評論家的女兒,做菜那必然是個好手。」坐在麥子身後的一位中年廚師的夸獎,讓麥子更是無地自容。
莫樵歪著頭,搖晃著手指頭,「那也不一定哦都說老天是公平的,給你一樣東西,必定剝奪另一樣東西,作為等價交換,我想麥子你一定是拿什麼東西交換了吧?。」他眨巴著眼楮,笑呵呵地看著麥子。
麥子尷尬的雙手互相交搓,原本對答如流的個性,都變的語塞,看來這莫樵還真不是一般的廚師。「夠神婆……」麥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聲音嘟囔,莫樵看著她的口型,靠的更近些,「麥子你說什麼?」
「我說……」麥子用手指點點嘴唇,讓他可以看明白。「你看好了,我說比賽很精彩,你能不能閉嘴看比賽啦」莫樵灰頭土臉的轉身,終于不再說話了。
麥子的眼神在賽場上環顧一周,能與麥喬生的佛跳牆競爭的就只有幾名法式廚師的法式經典大餐,都是些經典菜肴,有︰馬賽魚羹、鵝肝排、巴黎龍蝦、紅酒山雞、沙福羅雞、雞肝牛排等。
最讓麥子看好的就是19號選手的巴黎龍蝦,首先形態好,原汁原味,能高程度的保存其營養性。
「189號的日本選手的刺身做得不錯,切工絕對一流,你看他片下一整塊薄如蟬翼的魚肉,竟然不斷不連,輕飄在空中猶如蠶絲制成的錦緞一般,」莫樵伸出舌頭,舌忝舌忝嘴唇,眼看就要饞的流口水。
這誰不會啊?野蠻名族做的東西都是血腥的,看那日本鬼子撬開魚腦袋,那殘忍嗜血的模樣,讓麥子立時回想起南京大屠殺,什麼好胃口都跑光了。
「我記得日本人都喜歡吃屎的吧」麥子不屑的說,扭頭看向一邊。
「喂小姐,你不可以用這種口氣說我們大和民族的。」第一排坐在最後一個位置上的男子,猛地站起身,來到麥子的身邊,嚴厲地看著麥子,不用說也知道了,這是日本人來我們中華大地挑釁來的。
謙讓你,那是我們瞧不起你,瞧得起就該弄死你。這一項是麥子的對外原則,麥子示意莫樵向一邊靠靠為這位外國友人讓出一小塊位置,畢竟來者是客,站著說話可不禮貌。
「你好,我叫亭午勁二。」日本人很禮貌向麥子九十度角鞠躬,自我介紹道。
這名字一听就挺二的,麥子和莫樵很一致的嘻嘻壞笑,一切盡在無言中。
「你好,我叫麥子。」麥子優雅地微微合首,伸手邀請他落座。
麥子將身體向後靠靠,笑著看向這位日本友人二先生,「這位二先生,你說我剛才說話語氣不妥,但是剛才我什麼口氣來著?竟然忘記了,你可否模仿一二呢?」
二先生眉頭微蹙,模仿個女人的口吻,怕是有點難度,不過他還是缺心眼的女生女氣的模仿道︰「我記得日本人都喜歡吃屎的吧」惹來眾人哄堂大笑,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質問道︰「怎麼?我模仿的不像。」
麥子憋著笑,手扶著肚子,就差給他鼓掌助威了,「你模仿的實在太像了,但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日本人為什麼這麼愛吃屎啊?而且還出大價錢提前訂購。」說了都感覺惡心,真不知道日本人怎麼就喜歡這種重口味的東西。
「這個嗎?可是很有講究的。」二先生得意洋洋的開始講解,「我們那里不會叫吃屎這麼惡俗的名字的,我們叫做金粒飯。」麥子皺緊眉,好似從他嘴里都能嗅到屎味,「你不是今天剛剛吃過吧?。」麥子臉色頗為難堪。
二先生連忙搖頭「這個不是想吃就可以吃的到的,必須要在熟人介紹下,半年前預約,才能享用到的。」
「哦」麥子明白地點頭,真想不到吃屎還要等這麼久,那玩意不是隨意得來嗎
二先生接著講解,「先讓客人在一群妙齡少女中選定一位,然後和她簽約,定好屎的味道,例如西瓜,番茄,芒果,榴蓮等味道。這個被選定的女生將在頭2個月內只吃青菜,別的都不吃;2個月後就開始吃合約上的味道,例如西瓜味,就一日三餐都吃西瓜,別的都不吃。半年後,就在一個很高級的房間里,放上一張大圓桌,圓桌上放著張凳子,凳子中間有個窟窿,凳子下面放個碟子,女生就坐在凳子上,客人坐在桌子旁。當女生第一時間把屎拉出,掉到碟上時,客人就拿個湯匙開始享用了。那味道絕對的完美。」二先生很回味的深吸了口氣,似乎都嗅到了那曼妙的‘香味’。
「嘔……」眾人皆吐,唯他一人獨醉。
「你們怎麼啦?」二先生滿臉疑惑地看著臉如菜色的麥子和莫樵。麥子嘔的都說不出話,莫樵堅持住扶起麥子,走下看台,向二先生拜拜手,「這里味道太重,我們想出去溜達一圈。」
「嘔……」麥子忍不住又吐了一地,剛才的沙拉算是白吃了。
兩人一溜煙跑到大門口,紛紛深吸了幾口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來,莫樵笑得最為嚴重,捂著肚子彎著腰,笑的直咳嗽。
麥子還算有點淑女情節,停了笑聲,仰頭望天,莫樵也跟她學著望天,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問道︰「麥子你仰頭干嘛?」
「剛才笑的太嚴重,眼淚都出來了,倒空下。」麥子說完,又開始哈哈大笑。
笑的太久,肚子都疼得抽筋,身體乏力的坐在地上,剛休息了一會,就有人出來找麥子,來人正是羅鳴,他緊張地看著麥子,見她身邊有別的男人,警惕地看了兩眼,將麥子拉到一旁,「干嘛跟不認識的人走得這麼近,還出來說說笑笑的,師父都擔心了。」
麥子無所謂地搖頭,「我們……其實也沒有什麼。」懶得跟他解釋,轉身拍了莫樵一巴掌,「喂,里面該收拾好了吧,接著去調侃那個二先生去,這回你打頭陣。」
莫樵連連點頭,似乎現在沒有比逗弄二先生更好玩的事情了。
見他們相見恨晚的模樣,羅鳴是說不出的氣,這兩年與麥子關系最為親近的男生,就只有自己。羅鳴自己也是相當努力,短短兩年廚藝已經非常了得,若不是這次師父參加比賽,那他一定會報名,拿的名次證明給麥子看的。
只可惜麥子對他的情誼,一直保持在好友狀態,毫無進展。現在見麥子與那個莫樵如此熱絡,心里說不出啥滋味。羅鳴伸手拉過麥子,向前走。還不忘低聲的警告︰「你個姑娘家,小心著點,別和男人這麼熱絡,讓人看見了不好的。」
麥子很爺們地拍拍他的後背,「羅鳴,你知道我的,就他十個加起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對手。」麥子驕傲地晃著大拇指,羅鳴一听心里寬敞不少。
「那你回看台去吧,听說看台上的人都吐了,說是聞到什麼味道,師父擔心你,讓我來看看。」羅鳴說完,向賽場走去。
麥子忍住笑,向他擺擺手,拉著莫樵的胳膊,兩人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故作嚴肅的坐在看台上,彼此無語。片刻莫樵忍不住了,看向一邊全神貫注的二先生,「你說這次誰會勝出呢?」
二先生一直都保持著嚴肅臉色,筆直地坐在嘉賓席上。認真的听莫樵的問話,思索片刻,伸手指向麥喬生的方向,「我覺得這位師傅會勝出。」麥子猛地轉過頭,臉上再無嬉皮笑臉,很嚴肅地看著他。
「你是說麥喬生先生嗎?。」莫樵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二先生點點頭,「是啊我覺得他做的佛跳牆,不管是色香味形都是一流,而且我特別的仰慕中國廚藝,中國廚藝囊括博大精深的食材、香料,精細的切工,火候上的嚴苛要求。都是日本菜肴所無法企及的。」
麥子和莫樵均是臉色溫紅的低下頭,謙虛道︰「哪有,其實日本的料理也是很不錯的,我就很喜歡吃那里的蔬菜鮮蝦天婦羅。」莫樵贊譽的說。
「天婦羅還真是很不錯呢,我去過日本做節目,吃的就是各式的天婦羅,既有油香,又保留蔬菜海鮮原有的清淡香味,真的很不錯。」麥子也贊譽的豎起大拇指,也許是剛才戲耍了二先生的緣故,麥子和莫樵兩個人,少有的友好些。
二先生笑呵呵的,沾沾自喜的介紹道︰「說到天婦羅,可真是年久頗深。日本制作天婦羅的最早文獻記載是在公元1669年,京都的一位醫師奧村久正在他所寫的《食道記》中提到了天婦羅。」
「哇還真是久遠呢」麥子驚訝地看著二先生。
二先生自豪地點頭,「但是最早的天婦羅跟現在的還是有區別的。古時候,人們常常把魚肉、雞、素菜等加工成某種形狀,再用油炸熟,留待以後蒸、煮、燒。看上去是一種延長食物保存時間的方法。」
「原來是用來防腐啊?」莫樵豎起大拇指,開始欽佩古人的智商。接著詢問︰「那是怎樣的演變,才變成今天這美味的天婦羅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