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楠木只得惋惜搖頭,剛要離去,麥子卻伸手置起一塊草莓蛋糕,笑看著嘉佑楠木,說道︰「既然楠木先生這麼看重我,若是不一品著美味蛋糕,還不辜負了您的盛情。」
麥子說著,用切刀切下一塊蛋糕讓入口中,柔軟如絲般柔滑的女乃油,蛋香十足的糕點,麻孔縫隙均勻,可以任由空氣在里面穿梭,一口咬上去的口感更是完美的沒話說。
見麥子滿意的神色,嘉佑楠木心中高興,更加期待她的贊譽。
只不過剛剛神色滿足的麥子,忽然臉色一暗。讓觀察她的所有人都為之捏了一把汗,就連正位上的中田先生,也忍不住側目看過去。
麥子疑惑問道︰「楠木先生您的糕點是不是昨夜做好的,今個來給我品嘗的啊?」嘉佑楠木騰的站起,怒視著麥子,「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詆毀我?」
麥喬生見女兒出言不遜,剛要起身,中田先生卻是伸手攔住了他,低聲笑言︰「我相信麥子。」麥喬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勁二君見楠木先生憤怒的模樣,也是狐疑地看著麥子,不知道她到底什麼心思。麥子兩只眼楮很無辜的看著嘉佑楠木,緩緩起身。(其實她想快點起來,可惜和服太繁瑣,能站起來就不錯了。)
麥子拿著叉子指著這蛋糕底層的糕點,「楠木先生你自己看,這些麻眼雖面上均勻,但是卻稍感生硬,而且里面的空氣是冰冷的。」
嘉佑楠木靠近了些,麥子將切下來的糕點送給他一塊,只品嘗了一口,嘉佑楠木臉色驟變,對著門外低吼一聲,「津南。」沒一會那個剛剛送上來糕點的青年男子,又跑了進來。
低頭順目地看著嘉佑楠木,「師父有事?」嘉佑楠木將麥子手中糕點奪了過去,一下子扔到那男子頭上,憤怒道︰「剛才來著一路,你是怎麼調節的食箱溫度。」
青年男子被他這麼一吼早就忘記了什麼溫度,渾身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勁二見嘉佑楠木竟然敢在這里,如此無理,心中憤憤,站起走到嘉佑楠木身邊,冷嗤道︰「楠木先生,若是想教訓弟子,請會長崎,這里東京中田家。」
嘉佑楠木臉色難堪,扭頭向中田行禮,轉身走了,那個青年男子緊隨其後也出去了。
「喂」麥子一步走了出來,喊了一聲,嘉佑楠木轉身看向麥子,難不成這丫頭還要奚落自己,想到這里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麥子捧著小錦盒,調皮的微笑︰「謝謝你的蛋糕,我很喜歡。若是你允許,請再給我送來兩份,就讓你身邊的徒弟給我送來吧我喜歡吃冰涼些的。」
嘉佑楠木先是一驚,隨即點了點頭,微笑著離開了。
掌聲從中田先生的方向傳來過來,麥子悠然轉身,笑了,中田先生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笑得卻是頗為滿意,麥子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了,真想不到收買人心都有一套。
「唉……終于完工了。」摩耶嘆了一口氣,將松仁、山貓他們吃過的一片狼藉清理干淨,放入洗菜盆中,卻累的連洗碗的力氣都沒有。
松仁小小的手上握著一個牙簽,正美滋滋的剔著牙,挺著小肚子走到摩耶身邊,「喂快點洗干淨,不然這碗筷會被細菌滋生的,若是我們生病,鬧肚子……」松仁陰陰的笑︰「麥子會非常,非常不高興的哦」
松仁說完,挺著圓鼓鼓的小肚子,一躍跳下台面,緩步向大廳走去。「山貓、給力跟上,我們要回去休息嘍」正懶在餐桌上的山貓和給力晃悠悠起身,跟著松仁走了。
摩耶狠狠將抹布扔到水盆子里,罵道︰「這都是什麼靈獸啊?比周扒皮還周扒皮。哎呀我的天啊誰來救救我啊」摩耶氣的在地上只花圈,在一看表,都晚上十點了。
憤怒中的摩耶忽然听見水盆里面有水流聲,還時不時傳出碟碗相撞的聲音。難不成還真的出現仙女,摩耶狐疑地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只小老鼠,腰上還捆著一個小皮帶,頭上戴著小小潔白的廚師帽,四只小爪子上還有佩帶著手套和靴子。
這裝備是不是太詭異了?摩耶登時驚愕的瞪大眼楮看著它。黑仔正刷的不亦樂乎,忽然感覺後背有道黑影,還以為是麥子呢喜滋滋扭頭看過去,卻發現是個男人的大臉與自己僅有幾厘米之隔。
驚恐萬狀的黑仔掄起碗就砸了過去,還有摩耶機警一把將碗握在手中,還好沒有打碎,再望過去,嚇得摩耶喉間咕嚕一聲,只見黑仔腳踩倆碗,小爪子里面握著四個碟子一同扔了過去,還不忘大喊︰「麥子大人抓賊啊?」
摩耶上串下跳,接的倒是游刃有余,只不過水點四濺,剛剛擦干淨的牆壁又髒了,摩耶將黑仔越扔越起勁,也管不了你是誰了,一碗扔了過去,直接將黑仔扣在碗里面,上面又壓了一塊磚頭。
黑仔用力敲著小碗,大聲呼救︰「麥子大人救我,有小偷,麥子大人救我,有小偷……」它這麼一遍遍叫著,好人都听煩了,它卻跟復讀機一樣,一遍遍的重復著……
「別喊了,你的麥子大人不在家,讓我幫著看家的。」摩耶終于被它打敗,將黑仔放了出來,被碗憋了半天的黑仔滿頭大漢,一坐在碗里面,連聲喘著粗氣,「可……可憋死我了。」
休息了一會,黑仔後知後覺的問道︰「你就是松仁他們說得,麥子大人的相好的?」
摩耶冷眼看過去,搖搖頭︰「我不叫相好的,我叫摩耶,是麥子未來的老公準人選。」
黑仔搖了搖頭,「但是松仁說它不喜歡你,所以你沒戲。」說實話摩耶也不喜歡它,但是卻不敢向松仁那麼直白說出來,真是生的偉大,活的憋屈,連不喜歡一只跟耗子似得松仁都不敢說出來。
黑仔見他郁悶的模樣,小心翼翼走了過來,仰著頭問道︰「你那里不舒服嗎?。」
摩耶搖搖頭,「沒。」
「想麥子啦?」黑仔又問。摩耶笑著點頭,伸手拍拍它的小腦袋,「有點。」
黑仔一撇尖尖的嘴巴,不屑道︰「想就想嗎看你那敢做不敢當的模樣,怪不得松仁大人不喜歡你。」黑仔一拍胸部,驕傲道︰「你看看我爸鼠老大,想當年可是連貴婦犬都可以去示愛。」
摩耶驚訝地看著黑仔,問道︰「你是狗狗和老鼠的後裔?」黑仔兩只鼠眼一下拉長了,心嘆這家伙遜斃了,黑仔怒視著摩耶,「我媽是老鼠,我老爹也是老鼠。我說得是我老爹在沒有認識我媽之前,去和一只貴婦犬示愛了。」
「哦」摩耶明白點頭,「然後呢?」
「遭拒了唄」黑仔無所謂的說。不遭拒才真是天下奇聞呢黑仔見摩耶不以為然的樣子,接著嚴肅道︰「你沒有從這件事情中探知出真理嗎?。」摩耶搖頭。黑仔痛心疾首的搖頭,「你啊真是智商太低,連我都不如。不過呢我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黑仔驕傲的仰起頭,摩耶猛地翻白眼。
「我告訴你,作為雄性動物呢首先就要勇敢,不管面對任何事情都要勇敢,就像老爹一樣,老爹就是我見過最最勇敢的男人。」黑仔說道這里,兩眼迸發著點點星光。
「他曾經勇斗流氓一姐,救下麥子大人。曾不惜流血犧牲,帶領著鼠群,橫穿馬路。曾與大老鼠浴血奮戰,只為保護松仁大人,直至犧牲,咽下最後一口氣。」黑仔已經聲淚俱下,摩耶連忙拿過一疊紙巾給他抹鼻涕。
黑仔仰著頭看向摩耶,問道︰「我老爹偉大不?」摩耶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偉大,相當偉大。」黑仔滿意點頭,「好了,天都晚了,你去休息吧」
摩耶將手臂伸過頭頂,伸著懶腰,「不行,碗還沒洗呢」
「沒關系,我幫你。」黑仔說完徑直向洗手盆走去,沒一會水聲四濺。
午夜一點半,酒樓里安靜的掉根針都能听得真切,月很圓,光亮很足,照到這里的一切都清晰可辨,當然摩耶瞪大的兩只眼楮也看的真切。
郁悶……又失眠了,看來沒有麥子的這幾日他都要在失眠中度過了。
忽然一陣吱吱叫聲從角落里面傳了過來,應該是那個叫黑仔的小老鼠的朋友吧摩耶懶得去理會,躺在由幾張桌子拼接的床上,又翻了一個身。
嘩啦啦一陣碗碟敲碎聲音,摩耶猛地起身,好家伙,明明說幫著自己洗碗的,結果又弄得一團糟,摩耶連忙下地穿上鞋子,跑到廚房,剛要將門打開,只听里面一聲慘叫。
摩耶登時沖了進去,黑仔已經應聲倒在血泊之中,而另外兩只老鼠,正瞪著火紅色的大眼楮,虎視眈眈地看著摩耶,尖削的嘴巴里面發出呼呼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