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伸手接過鵬金送上的藥方,將藥方剛要揣在懷中,想了想又遞給了直男,「直男你帶著藥方和梅子回去吧」直男依靠在窗台邊,看了麥子一眼,點了點頭︰「沒問題,我的青龍速度很快。」
「那好,你們速速動身吧我這里還有些事情要做。」麥子起身,走到直男身邊,伸手拉過他的手掌,在上面劃了一道鎮心符,能在他危急的時候,自動形成護盾,保護他們一路平安。
直男怔怔看著,明白麥子的心意,向來放浪不羈的笑臉竟然凝重起來,反握住麥子的手,「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平安送梅子回去。」隨即呵呵一笑,手放在耳邊,「我會給你打電話。」
忽然直男想起來麥子的父母,問道︰「那你的父母問起來,我該怎麼說?」
麥子稍微猶豫了下,「說我有要是在身,讓他們回家……」麥子將嘴貼近了直男的耳朵,低聲說道︰「告訴他們安撫住摩耶,不要讓他亂來就好。」直男明了地點頭,「我明白了。」
直男說話,走到床邊,將梅子抱起,向鵬金擺擺手,「鳥人下次見面,我請你吃飯泡妞溫泉一條龍服務。」鵬金登時汗顏,臉色漆黑一片。
見直男走遠,鵬金費力起身,提醒道︰「走出金翅鳥駐地就莫要回頭,一直往前走。」直男站在原地,冷冷問道︰「若是回頭呢?」
「那你便會和我一樣,變成金翅鳥族人,一生無法變回人形。」鵬金說完,冷冷的笑,似深淵來客般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讓麥子听著感覺害怕,鵬金從來沒這麼笑過的。
麥子站在窗台邊,目送著直男抱著梅子漸漸走遠,心終于安穩,笑著轉身,看向床榻上的鵬金,道︰「我們該走了。」
「去哪?」鵬金雖然語氣平淡,可是眼神中卻注滿渴望。麥子笑了︰「去你喜歡去的地方,幫你把病治好。」緩緩走到鵬金身邊,笑問︰「你不想嗎?。」
鵬金點了點頭,「有你在去那里都行,但是這病,我們治不好。」鵬金似乎對自己的生命已經失去的信心,麥子將手放在他的肩頭,雙眸緊緊凝視著他,「相信我,一定能行。」
麥子將手放在鵬金胸口,「忍一下,馬上就好。」手中戒指啟動,這還是第一次將個大活人裝進去,心里多少有些沒底。
床上的金翅鳥瞬間沒了蹤影,麥子將面前的窗子推開,對面頓時射過來箭芒無數,凌空射入房間,頓時將房間內串成了馬蜂窩。麥子俯體,掩與牆壁後面。
看來外面鵬金的族人真的想制鵬金于死地,只要鵬金敢開窗,將瘟疫擴散出去,他們就必定將鵬金血濺當場,怪不得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叫鵬賀的家伙,總是遮遮掩掩,似乎也是在回避著什麼?難道那時鵬金就已經被人軟禁起來了。
真是寒心啊明明是家人,卻在鵬金最最需要的時候,變成了敵人,怪不得鵬金會如此絕望。麥子忍住心傷,瞬間啟動金鼎佛光將自己保護起來,取出冰晶劍,御劍疾馳而去。
現任族長見冰晶長劍起駕而去,心中大感驚愕,連忙大喊道︰「不要放他出去,給我擊落下來。」
鵬賀也是仰望著天空中,目視漸漸遠去的麥子,心里似乎有了那麼點撼動,他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鵬金患有重病,反而比正常時還要開心。
未婚妻的背叛,病痛折磨,族人的譏諷嘲笑,甚至要將他焚燒,他都絲毫沒有畏懼,卻始終是滿眼的期盼,那種感覺看著就讓人心疼,現在看來卻又是那麼讓人欣慰。
走了好啊不枉我費盡力氣將那人給你帶進來。鵬賀笑了,此地已不能久留,走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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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耶悲劇的一天又拉開帷幕。
松仁愧疚地站在摩耶面前,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小腦袋耷拉著,將自己的罪行一一告訴摩耶。
在發現那條管道的時候,松仁就帶領著白狼和山貓他們找到了源頭,正是慧海酒樓,因為範啟勛的背叛,松仁本就見慧海酒樓不順眼,現在竟然要搞鬼,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便命令山貓將管道在正中間弄斷,然後將管道口封閉死,當他們開始注入毒氣的時候,就會形成回流,慧海酒樓不遭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明計劃的天衣無縫,結果山貓卻大意了,他見到一只怪異的大老鼠,便追蹤過去,最後被一群人類在大街上逮到了,山貓不能公然使用法力,只能束手就擒,被帶到了慧海酒樓的總部。若是想救回山貓,就只有摩耶這個長上去像人類的家伙出馬了。
摩耶本就是焦頭爛額,听說山貓被抓就更是心里煩得沒封,想了想還是叫來羅鳴,兩人一同前往慧海酒樓,要貓去吧羅鳴在路上,簡單扼要的將慧海酒樓的少東家,與麥子的關系說給摩耶听。
雖然程序上省略很多重要部分,摩耶還是能听出來他們是初戀的事實。不過,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嗎初戀的都不懂的愛情,所以摩耶自動過濾了。
慧海酒樓,共九層,最頂層正是範啟勛的辦公地點。範啟勛坐在長椅上,手中拿著一條新鮮白女敕的烏賊魚,悠哉地逗弄著關在籠中的山貓。
山貓瑟縮在籠中,心里說不出的憋屈,想當年山貓就是從範啟勛手中逃出來的,結果跌跌撞撞又回到他這里,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不見,這家伙還記不記得自己,最好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見山貓不理會烏賊魚,範啟勛也不惱,將魚片搭在籠子上方,兀自說道︰「你跟松仁在一起,麥子應該就是你的主人?」山貓裝作听不懂,打了個哈氣。
範啟勛笑的越發欣喜,手指蹭了蹭唇線,「真不知麥子現在過得怎麼樣?」範啟勛猛地起身,走到窗前,等待讓他煩躁,雙眸緊緊盯著酒樓入口。
心想,若是麥子來要回山貓,就應該從這里走進來的。她看見自己會是什麼反映?驚訝、猶豫、還是痛恨,也許都有吧範啟勛似乎特別開心,笑意總是掛在唇角。
「咚……」一聲敲門聲。
「進。」範啟勛冷冷轉身,秘書從門外畢恭畢敬走了進來,說道︰「董事長有人找你,自稱是麥家酒樓的經理。」
範啟勛的臉色驟然變冷,輕輕一揮手,「讓他們進來。」心中對麥子的渴望竟然落了口,讓範啟勛委實高興不起來。緩緩走到山貓跟前,將山貓放在辦公桌上,自己則筆直的坐在椅子上,靜等……
「請進……」門再次開啟,秘書帶著兩個男人站在範啟勛面前。羅鳴,化成灰範啟勛都認識他,所以視線自然而然的凝聚到摩耶身上。
此人儀表堂堂,眉目看似輕盈卻帶著濃重霸氣,絕非等閑之輩,看來麥子的眼光一直都在走高端路線,不過這人對麥子的心,會有自己的心成嗎?會有自己的心永恆嗎?
當然不會……範啟勛自認為沒人能與他對比。
範啟勛緩緩起身,淡淡的笑看著他們,俯身邀請︰「二位請坐。」
當看見範啟勛的第一眼,羅鳴還以為猛鬼現世了,嚇得他一愣,摩耶拉了他幾下,他終于緩過神來,卻是滿臉的怒氣,看著範啟勛冷冷一笑︰「真是多日不見啊」
範啟勛淺笑,「是啊好久不見。」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羅鳴挑著眉,滿臉的挑釁,雙手握緊拳頭,恨不得沖過去狠狠揍他一頓。摩耶連忙按住沖動的羅鳴,看著他微微搖頭。
羅鳴這種表現,範啟勛早有預料,只是對比羅鳴的憤慨,麥子的新歡反而更加冷靜,讓範啟勛更加刮目相待。
「我前一段時間比較忙,所以沒有抽出時間去看麥子,讓她傷心是我的錯。」範啟勛這段話說的還算是‘真誠’?讓羅鳴憤慨的心更加怒轟沖天。
羅鳴猛地起身,伸手指著範啟勛,「你很忙,你是不是忙著去死,還是為你爺爺出殯,你害的麥子還不夠慘嗎?她為了你……」說道這里羅鳴竟然忍不住流下熱淚,連忙轉身用手擦去,在這種人面前哭,真是太丟人了。
摩耶從羅鳴過激的行為上,似乎明白了什麼,範啟勛和麥子的關系,並不簡單。
範啟勛對羅鳴的出言不遜並不在意,微微起身,向這邊走了過來,羅鳴見他無所畏懼的模樣,更是氣得要死,憤憤向前。摩耶只能用力握緊羅鳴的雙肩,低吼︰「羅鳴冷靜些。」
「你們回去吧我會帶山貓很好的,而且我也會幫助麥子找到她想找到的東西。」範啟勛說著,眼神平淡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摩耶向前一步剛要說話,範啟勛唇角抽動︰「麥子不來,我不會做出任何讓步。」說完,他猛地轉身,「送客。」
一聲令下,門口的女秘書迤儷而至,走到摩耶和羅鳴面前,「二位請吧」
正當此時,摩耶的手機響了,來電正是麥子,摩耶連忙走出辦公室,羅鳴緊隨其後也跟了過去。摩耶欣喜的接過電話,那頭卻是米佳麗的聲音︰「摩耶啊最近店里怎麼樣啊?」
「嗯還好,很穩定,阿姨放心。」摩耶雖然有些失望,卻還是溫婉的回答,疾步走出來慧海酒樓,猛地轉身,冷冷看著面前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建築,真想毀了它。
米佳麗強擠出微笑,「好就好,阿姨最信任摩耶了。」
摩耶忍不住還是問出聲音︰「阿姨,你們和麥子什麼時候回來啊?」
米佳麗臉色一冷,皺著眉頭看向身邊麥喬生,捂著手機讓他接電話,麥喬生捂著嘴,說什麼都不接,米佳麗眉頭擰緊,狠狠瞪了他一眼,笑道︰「哎呀摩耶你不知道這日本啊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這才幾日啊我們還沒有玩夠呢你啊在幫我們看管一段時間,我們就回去啦」
摩耶長舒了一口氣,微笑著回答︰「好,阿姨要玩的開心點。」
「嗯一定一定……」米佳麗話頓了一下,接著問道︰「摩耶啊家里很平靜啊沒什麼人來過?」
摩耶猶豫下說道︰「藍天來過,還為阿姨和叔叔送來了,他親手煉制的養生丹藥,等你們回來服用呢」
「哦」米佳麗高興的笑道︰「藍天這孩子真是的,非得要我們不在的時候來,連個面都沒有見到,真是遺憾,等以後有了時間一定要讓藍天過來小住幾日。對了,摩耶為他準備飯菜了嗎?。」
摩耶點了點頭︰「準備了,他沒有時間吃,就讓他帶走了。」
「哦」米佳麗滿意的點頭,「那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就多辛苦你一人了,我掛電話了。」
「沒事。」摩耶將手機收了起來,麥子今個整整一天都沒有來過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