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那里啊又黑又冷的,麥子被凍得骨頭都疼了,可是身體卻連最起碼的哆嗦都沒有反映出來,還好範啟勛有先見之明,給自己披上一層薄毯子,不然真就要凍死了。
蹲在附近的白狼就更是淒慘,原本以為他的大力神功能掙開脖子上的束縛,哪成想,沒掙月兌開不說,反而越掙月兌越緊,整個狼頭都被憋成烤豬頭了,眼楮都憋出來紅血絲,真想關切的問下,白狼你還能堅持多久。
麥子用力動著手指,和腳指頭,只可惜這點小動作在別人眼中還不如蠕動的浮動大些。範啟勛和嫣然去那里了呢?為什麼出去這麼久都不回來?
忽然門口人影一閃,麥子傻巴巴躺在床上,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會是什麼妖怪吧?現在來吃我可真是賺大發了,必定咬一口是一口,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麥子,是我。」微弱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是鵬金,麥子高興的真想歡呼,只可惜做不到。鵬金小心地走到麥子身側,伸手模著脈象。
別管我啦快去救救白狼吧,等會勒斷氣了。麥子在心中苦苦哀求,鵬金總算是放下麥子的手腕,走到白狼那里,伸手取出一把剪刀,用力一剪子下去,白狼那個憋大的豬頭終于放氣了。
「咳咳……」白狼劇烈的咳嗽起來,鵬金連忙捂住它的嘴巴,送入一顆薄荷丸,半響白狼才緩過氣來。
事不宜遲,鵬金果斷取出一排銀針,咻咻咻……只見他下針如風,幾個回合下來,麥子如同刺蝟一般。鵬金隨後取出一根近五十厘米長的金針,雙眸嚴肅地盯著這枚金針,看了又看。
見到那枚金針,麥子登時嚇得冷汗直流,這麼大的針若是扎下去,自己還有命嗎?
「麥子忍下,不會太痛。」鵬金憐惜地看著麥子,心中很是愧疚。
麥子在心里哭泣,說不疼,誰信啊可是自己動不了,又能怎麼辦?死馬當活馬醫吧白狼實在看不下去,索性轉身看向外面,望風去了。
鵬金握緊金針,用力向麥子的胸口部位刺了下去。
一針下去,只見麥子口中蹦出來一顆白色玻璃球,疼得她身體驟然繃緊,眼淚唰的滑落下來。「疼……」痛呼聲還沒有發出來,鵬金的口驟然吸附過來,麥子被吻得瞪大了眼,一時間卻忘了喊疼。
陣陣冰涼的液體順著鵬金的口,緩緩流入麥子口中,身體內遇阻的靈氣也在瞬間被調動起來。麥子的手能動了,腿也有了知覺,麥子高興的彈跳起來。
鵬金見到靈活的麥子,也是後怕出一身冷汗,若是剛才刺錯了位置,後果將不堪設想。鵬金連忙道歉︰「麥子對不起,剛才我真是沒有辦法了,才想到這招,激發你自身靈氣,將那顆彈珠彈了出來。」
麥子伸手拍在鵬金的肩頭,「自己人,我還信不過你,再說問世間誰有鵬金醫術高?」
听著麥子的夸獎,鵬金登時羞紅了臉,再加上想起剛才口對口為她吃藥,更是心情激動難當。白狼听見麥子說話,連忙從外面跳躍進來,一頭撲到麥子懷中,親昵的連舌忝帶咬。
「好了,白狼不要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麥子抱著白狼的腦袋,蹭了又蹭,抬眼看向鵬金,「鵬金你找機會出去,與摩耶他們回合,我听範啟勛他們說,摩耶和幾位師兄就在外面埋伏。範啟勛就是出去對付他們了。」
鵬金搖頭,急道︰「我走了,那你怎麼辦?要走,我們一起走。」
麥子猶豫了下,果斷拒絕︰「我不能走,嫣然去抓靈媒女了,我想那靈媒女應該就是梅子,我不能丟下她不管,再說天啟和天耀都在這里,我若是走了,誰來照顧他們。」
「那我就更不能走。」鵬金說的決絕,一坐在麥子身側,「你要照顧他們,就讓我來照顧你。」
「那怎麼可以。」麥子皺緊眉頭,伸手去推鵬金,「鵬金你必須離開這里,這里太危險了,再說你的身體……」
鵬金騰的站起,氣憤地看著麥子,「你嫌棄我是嗎?嫌我沒有摩耶有能力,嫌我沒有範啟勛有魄力對不對?」
一句話氣得麥子差點背氣,咻地起身,雙手用力按住鵬金的肩膀,將他按坐在床上,「鵬金,你在我心里從來不是這種不堪的無用角色,相反我舍不得你受傷,舍不得見你處于危險之中。這是我的真心話,你懂嗎?。」
「我懂。」鵬金怔怔看著麥子,雙手緊握住麥子的手,輕輕貼附在臉頰上,那里火熱似火,讓麥子不自然的想逃避,可是他卻拉的更緊了幾分。
「麥子我誓死不會離開你,」鵬金眸光流動,裝滿篤定,讓麥子根本無法拒絕。
「二位墨跡夠沒有,我嗅到範啟勛的味道了,似乎很快就到這里了。」白狼歪著腦袋,看著這兩個人類唧唧歪歪。
鵬金猛地起身,四處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可是找了半天,似乎沒有什麼好地方。麥子用力掀開床下,灰白的塵埃撲面而來,麥子皺著眉頭,邀請道︰「鵬金,委屈你了。」
「沒事,能與麥子這麼近的距離,我求之不得。」這種時候鵬金還不忘說笑,俯身鑽了進去。麥子連忙將他掩蓋好,自己在床上躺好,向白狼做了OK的姿勢,白狼也站回了牆角,一切準備著。
範啟勛疾步走入房間,見麥子依舊安靜的躺在那里,笑了,靜悄悄走到麥子身側,低頭在她額上一吻,麥子真想虎撲過去給他一拳,但是為了不暴露目標卻只能忍著。
真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了得到我的人,連個沒有內在的空殼都會感興趣,範啟勛真的變了,變得已經無法看穿,或許自己從來沒有看穿過他,想想還真是失敗。
嫣然走到門口,剛要進來便看見範啟勛對麥子依依不舍的親昵樣子,心情更加沉寂了幾分,原本欣喜的眼神驟然變冷,麥子姐,有些事情就不要怪我了,都是你和範啟勛逼我的。嫣然的雙拳死死握緊,臉色卻是如沐春風,向前走了兩步,「啟勛哥,靈媒女已經帶來了,你帶著麥子姐去準備下吧」
「好的我們馬上就去。」範啟勛微微側了下頭,雙臂插入麥子身下,將麥子抱入懷中,他則坐到床邊上,將麥子緊緊抱入懷中,麥子心中疑惑,範啟勛這是干嘛呢?難道反悔了,不想將我作為祭品,還是……
嫣然幽怨的眼神轉向地面,轉身離去了。
正在麥子疑惑之時,範啟勛終于開口了,「麥子你一定會怪我吧我不怨你也不恨你,只希望你能听我說說話。」
暈現在想不听能行嗎?還要裝昏迷,閉眼楮,頭柔軟無力地耷拉著,腦袋都空暈了,此時的麥子真真是有苦難言啊
「其實我不是怨你,殺了我爺爺,我只是不想讓你眼睜睜看著我死,你知道嗎?我能活到今日,都是因為爺爺為我尋找靈獸內丹,讓我攝食,若是沒有了靈獸丹,我便活不下去,我不想讓你傷心的看著我死去,與其哪樣,還不如獨自離開,即使讓你恨我,恨我也好,最起碼能把我一直放在心里。」範啟勛說道這里,竟然輕笑出聲,「看來我的目的真的達到了,你真的沒有忘記我,恨也好,怨也好,只要能記得我就好。」
範啟勛伸手拂過麥子面頰上的亂發,將麥子更抱緊了些,「也許是機緣巧合吧讓我在最難的時候認識了魔神,他答應我只要幫助他解除封印,得到自由,他就賜我一個健康的身體,和摯愛的女人。」
範啟勛笑得越發深沉,「所以我便幫他做事,直到現在終于要達到目的了,麥子你會等我嗎?。」他緊握住麥子的手掌,笑了「我知道你一定會陪我的,就如同四年前一樣,陪著我。」
一滴淚毫無征兆的流淌下來,為什麼會是這樣?麥子只覺得心好酸,無法忍受範啟勛的話,他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
「好了,不說了,我們該走了。」範啟勛將麥子緩緩抱了起來,向外走去。鵬金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小心跟隨。來到剛才那個大廳,那深洞附近蜷縮著一個女孩,若是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麥子所說的梅子吧
範啟勛將麥子放在梅子身側,緩緩後退盤膝坐在一圓圈之中,口中默念怪異的古老咒語。瞬間在他們三人之間形成一個三角形,怪異的文字將他們三人包圍其中。
難道現在就要開始了嗎?我可不想這麼輕易被處理掉,麥子扭頭看向身側的梅子,她的手臂竟然被劃開一道口子,嫣紅的血水形成一條小河,向著深洞流淌。
不好,麥子猛地起身,將梅子扶了起來,白狼已經從暗處沖了過來,麥子一把將梅子推了過去,白狼凌空飛躍將梅子接住,轉身向外奔跑。
範啟勛驚愕地看著清醒的麥子,「你……你怎麼……」
「放心我一時三刻還死不了。」麥子冷冷說著,卻感覺頭後被什麼東西頂住了。
陰冷的聲音從後背傳來,「你真的覺得你死不了?呵呵……未必。」嫣然手中的槍抵在麥子的腦後,發射只是遲早的事情。
「不要傷害她。」範啟勛伸手制止,緊張的上前幾步。
嫣然冷笑出聲,手中的槍握的更緊,「呵呵……你從來都是在乎她,你在乎過我嗎?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想過我一次嗎?。」嫣然咆哮出聲,字字滿含怨恨。
範啟勛眼神驟然冰冷,盯視著嫣然,嚇得嫣然的手都在顫抖,「都是我的錯,跟麥子無關。放了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範啟勛語氣冰冷,腳步緩緩向她逼近。
眼淚順著臉頰連串流過,嫣然已經被淚水花了眼,她喃喃低語︰「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為什麼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從來不在乎。」嫣然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心如死灰,用力按下扳機。
鵬金瞬間沖了出來,手中銀針猛地刺入嫣然的手掌,她手中的槍歪了方向,一下擊中鵬金的胳膊。範啟勛向麥子撲了過去,而麥子則閃躲過他的懷抱,直接沖到鵬金身旁,將鵬金扶了起來。
「鵬金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