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極其輕微的聲音緩緩傳入金花的耳中,那是昆蟲的爪子游走在被褥間的聲音,金花悄悄的將頭抬起,只見床尾處的被子下鼓起一個小包,正在迅速向上爬,眼看就要接觸到麥子的腳丫。
「啪……」金花這一尾巴抽下去,被子中立時被某種汁液染濕了一片,金花小心地鑽入被子中,將那具小尸體扯了出來,原來是只寸八長的蠍子。
「真想不到還是讓這些毒物嘗到了甜頭。」金花不由地搖頭,回眸看向麥子,她此時正睡得酣甜,也許是金花的身體真的有降暑作用,她不知不覺間就將金花的尾巴抱在懷里,任金花怎麼搬動尾巴,她都不肯放手。
麥子來的倉促,根本就忘記帶上松仁給她的那口鍋,她做的菜自然是靈力十足,對心性善良的動物來說倒是沒有害處,比如金花,和那些被關押的小動物,但是若讓歹毒的毒物品嘗到了麥子做的菜,哪怕是一滴湯汁,對麥子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比如說剛才的毒蠍子……
它們會借助菜的味道嗅到麥子的氣息,找到麥子所處的位置,然後用毒液將麥子毒暈,大腦受它們的控制,麥子就會一直為它們做菜,直到麥子累得動彈不得,毫無用處,便也會淪為美食的下場,被毒物們一點一點的分食。
而且麥子本身就是一枚靈力丹,吃了她,就能讓一只小小的毒物演化成稱霸一方的大魔王。松仁正是分析出這點,又不敢將實情告訴麥子,只得千方百計的幫助麥子免受毒害。
金花原以為麥子所作的菜早已經被處理干淨,可是今晚的事情已經給金花敲響了警鐘,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危險還是時刻存在麥子的四周。
「咚咚……」金花猛地仰起頭,看向窗外,竟然是松仁,他蹲在窗口,冷厲的眼神與金花對視。金花一個尾尖捎過去,窗子開了。松仁一蹦一蹦地跳躍進來,先是蹦到床上看看熟睡中的麥子。這才放心的坐在床上,嘆了一口氣。
「謝謝你讓彩蝶通知我,麥子在這里,這個丫頭太讓我不省心。」沒想到再次見面,松仁竟然對金花大倒苦水,而不是炫耀自由的快感。
「那也比我強,最起碼你自由了,而且她對你很好。我呢……呵呵」金花傷心的冷笑,讓人心寒。
「那為什麼你不逃呢?」松仁始終不明白,憑金花的身手,根本不用在這里活遭罪。
「有些事情你不懂得,在這里有我的牽掛。」金花的眼神閃過一絲期待,但是期待著什麼,松仁看不懂。
松仁匍匐在麥子的睡臉旁,笑盈盈地看著她,「只要能跟著麥子,我就好開心了。」松仁發自內心的笑,讓金花很是嫉妒。尾巴揚起狠狠的抽了他的一下。
「喂!你打我干嘛?」松仁吃痛揉著,瞪向金花。
「懲罰你沒有將麥子偽裝好。」金花仰著高傲的頭,吐著芯子,指向一邊的烏黑蠍子,「看見沒有,他只是吃了一滴湯汁,竟然就能通過人體散發的氣味,找到麥子。」
松仁立時嚇得冷汗直流,瞪大了眼楮看著麥子,緊張的在麥子身前身後的跑,「她受傷了,哪里受傷了?」
「噓~小聲點,她睡覺呢!有我在她會受傷嗎?。」金花白了他一眼。「剛吃過她做的菜,就已經知道她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麥子,所以叫彩蝶過去通知你,然後又吩咐螞蟻部隊將所有剩菜都處理掉。只是不成想百密一疏還是遺漏了一環,不過我是有先見之明的,提前鑽進麥子的被窩,貼身保護,這樣就萬無一失嘍~!」金花相當滿意與自己的聰慧過人。
「什麼?你叫螞蟻把剩菜都吃了?」松仁驚恐的瞪大了雙眸。
「是啊!我讓他們吃了,再說他們吃了又能怎麼樣?最低等的小生物也不會發物成什麼樣。」金花對低等動物一項都是嗤之以鼻。
「唉……誰知道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松仁嘆了一口氣,「看來我有必要好好研究下,把那口鍋改造成好攜帶的工具,這樣麥子就不容易出意外了。」
「不如做成刀具怎樣?」金花提議。
「不行不行,刀具是不可以隨意攜帶的。再說玄鐵是有一定毒性的,遇到血液會中毒,萬一傷到麥子就慘了。」松仁立時否定了。
「那……」金花綠豆眼一個勁的亂轉,「能不能把玄鐵縮小,將鍋改成什麼首飾,帶在手上,比如說戒指,即可以接觸到食物,又方便隨身攜帶。」
「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試試,就是不知道效用是不是會有所改變。」松仁猶豫著點頭。「我先回去研究下,麥子這兩天就交給你照顧了。」松仁期冀地看向金花。
金花回眸看向麥子,微笑著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以後如無大事,你也不要親自過來,若是被他們逮到了,即使是我也救不了你,我想你是知道的。」
想起過去,松仁不由得打個寒顫。點了點頭,「謝謝你。對了,你的孩子是不是……」
金花極力掩蓋著心中的苦,可是眼底的憂傷卻怎麼都掩蓋不住。金花淡淡的笑,無奈地說︰「沒了更好!活著也是受罪。沒有自由沒有權利的活著反而受罪。」松仁同情金花的遭遇,卻絲毫沒有辦法幫助她,只得搖了搖頭,轉身跳上窗台,回眸看了一眼麥子,悄然離去。
金花高傲的頭慢慢降落,倚在麥子的身邊,尾巴輕輕帶起被麥子踢掉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天空中出現淺淺的魚肚白,萬物聊賴,只有夜梟的咕咕聲甚是淒涼。麥子還睡得深沉,金花已經早起,爬到窗台上,看著從古堡中慢慢駛出的瑞士保姆車。
「啟勛出門了。這次帶走的是誰呢?」金花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剛要轉身回到麥子的床上,卻猛地從車窗竄出來一道灰影,行動迅速地鑽入了山林,車上的人紛紛下車去捕捉,範啟勛疲憊的身影也走了出來,倚在車旁。他竟然沒有去看逃跑的動物,而是將眼神向這邊漂移,金花連忙將身體隱蔽在窗簾後。
「山貓……」金花一眼便看清了逃走的那道灰黑色的身形。
「呵呵……真想不到麥子的無心之舉竟然幫了它逃命,不過受了恩惠是要償還的。」金花笑得深沉,將身體滑下了窗台,回頭看看麥子,她慵懶地翻了個身,看來還要睡上一段時間,出去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蟒蛇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