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被平放趴在軟床上,後背鞭痕累累白色的內衣都被鞭子撕爛。鵬金連忙推開圍觀的幾人,坐到麥子床頭,將各種外傷藥,消毒藥水擺一字排開放在跟前。
他小心地拉拉麥子後背被血染濕的外衣,眉頭不由得擰緊,命令道︰「先去取些熱水來,我要給麥子清洗傷口,然後上藥,快去,手腳麻利些」
鵬金說完一席話,師兄幾人都自覺地出去準備去了。
「啊你給我上藥?」麥子本就被打得疼不欲生,听鵬金一席話真的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費力拉過一床大被捂在頭上,「我不要上藥,不要,死都不要。」
眾人見麥子羞惱的模樣,也是犯了難,你說這一幫大小伙子在這里幫個小姑娘上藥,這不明顯的欺負人嗎?可是這里除了他們連個女人也沒有啊?
「這可怎麼辦?」藍天無助地看向大伙,急得在地上花圈。靖遠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忽然一拍巴掌,「你們等著我去瑤池看看,那里的仙子姐姐很多,請來兩位便是了。」
鵬金站起,冷冷道︰「等你請來人,麥子這傷口都潰爛了,再說這麼晚你去請人,被守門人找去,還不罰你擅闖瑤池之罪,到時候師父都救不了你。」
靖遠急得跺腳,憤怒反問︰「那你說怎麼辦?」
天啟和天耀已經將水燒好,緩緩端進來一大盆,放在鵬金身側,小心翼翼地問︰「水燒好了?你們說咋辦?是不是現在月兌衣服啊?」
「月兌個屁?出去啊?」麒赫大喝一聲,嚇得兩個人嘟著嘴巴,騰騰地跑出去了。
麥子從被子里鑽出來,露出亂蓬蓬的腦袋,眼淚早已花了一張小臉,「你們若是敢月兌我衣服,我就咬舌自盡,現在就死給你們看。」麥子說著奮力起身,扯動傷口,鮮血孜孜往外流,嚇得幾人連忙用手按住她,不讓她亂動。
「不月兌,不月兌,有哥哥在誰都不敢月兌。」藍天用手捂住麥子的後背,心疼如刀絞,看向他們幾人大喊,「都出去啊?都出去,馬上出去。」
「哥我疼……」麥子哭得沙啞,模樣可憐的讓人心疼。摩耶見在這麼折騰下去,麥子鐵定堅持不住,看向身後幾人,命令道︰「靖遠你帶他們出去,準備鵬金所需要的東西。」靖遠看向麥子是滿眼擔心,可是卻無能為力,只能一擺手帶著大伙出去了。
鵬金緩緩走到麥子身邊,附在麥子耳邊輕聲說道︰「麥子你听說過懸絲診脈嗎?。」麥子費力點頭,鵬金連忙拿出一條黑色棉布,放到麥子面前,輕聲地哄著麥子說︰「我自幼行醫,父親為了讓我能更加精準的掌握人體脈穴,所以讓我將眼楮捂住,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憑借雙手。」
鵬金說到這里,麥子已經明白個大概,可是鵬金畢竟是個男人啊?還是不願地搖頭,鵬金面漏淤色,問道︰「麥子,我是醫生嗎?在凡間不是也有好些婦科大夫嗎?你這樣可就是瞧不起我們行醫的人了。」
鵬金語氣溫怒,手輕輕地放在麥子的後背上,秀眉微蹙,紅潤的唇線抿緊,為難地搖頭︰「麥子,在不看好你的傷,你後背就會流下傷疤的。」
一听傷疤二字,麥子有些害怕了,足足一百下,若是留下來,那自己的後背還有法看嗎?麥子哭得越發嚴重。
摩耶見她磨磨唧唧,更是氣的要命。呲呀一聲,從衣服上撤下一塊黑布擋住眼楮,模索著上前,單腿跪在麥子身邊,用力按住麥子雙腿,對藍天說,「快點按照鵬金說的做,不然麥子在這麼失血下去,性命都不保了。」
藍天一听更是急得要命,把衣服撕下一塊,遮住雙眸,扭頭向麥子,滿臉疼惜道︰「哥就在你身邊,若是誰敢看我妹的身子,我就剜了他的眼楮。」
傷口的巨疼加之失血過多,麥子已經意識不清,見他們這般為自己著想,只能點了點頭。見她答應,鵬金連忙用黑布捂住雙眼,剛要用手拿著剪刀將麥子後背的衣服剪壞,手臂卻被人拉住了,連忙拿下黑布,一看正是摩耶。
摩耶將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鵬金點頭,摩耶用心語對他說︰「我們都把眼楮捂住,所以誰也不知道你是睜開眼楮的,只要你不說,我們都不會說,為了麥子的安全,你還是睜著眼比較安全。」
一抹淺笑浮現鵬金面頰,清秀溫柔的眉眼看上去更加溫柔,鵬金點頭,摩耶將眼楮捂住,雙手按住麥子的腿。鵬金將黑布掛在脖子上,看看麥子,也許是因為羞澀也許是因為疼痛,她的頭總是俯在被子里面,不肯露出來。
鵬金拿過剪刀,將她後背的衣服剪開,雖然他動作極輕,但是疼痛讓她執拗地扭動身體,一陣陣的戰粟。藍天和摩耶用力按住她的四肢,怕她亂動影響上藥。
白淨的後背上面滿是鞭痕,雖然出了好多鮮血,但是卻沒有皮開肉綻,看來普賢老師打的還是很有水準,只是讓麥子受些苦楚,並沒有真得想打傷她。或者說這是普賢老師做給某些人看的?那個人便是西方魔龍王,而西方魔龍王又是西界霸主,地位何其尊貴。
所以普賢老師為了不把麥子交給西方魔龍王,只得出此苦肉計,方能護住麥子周全……
想到這里,鵬金對普賢更是佩服幾分,低頭繼續為麥子清理傷口,說來奇怪剛才麥子還總是亂動,怎麼轉眼就一動不動了,鵬金擔心麥子昏過去,一會問一句疼嗎?麥子便會回答一聲不疼。
麥子也覺得奇怪,剛才還疼得鑽心,現在怎麼後背上不怎麼痛了呢?看來鵬金的醫術果真高超。可是誰都沒有時間看看單腿跪在地上的摩耶。
摩耶鬢角上豆大的汗珠紛紛下落,周身靈氣化作一團霧氣向麥子身體傳送,將麥子後背上的疼痛傳授給自己一部分,所以麥子才不至于疼得死去活來的。
上次給麥子上藥,摩耶就知道麥子這家伙怕疼,這才傷得這麼慘若是自己不幫她,她還不疼得狼哭鬼嚎的,為了讓自己耳朵清靜些,還是讓自己分擔一部分好了。
後背上的傷痕已經清理差不多,外敷的藥物也上好了,就差上和大腿上面的。要說這麥子也是,反正都要挨打,干嘛要跑呢弄得打的那里都是傷口,清理起來都不統一。
鵬金無耐搖頭,只得硬著頭皮去月兌麥子的褲子。麥子剛一感覺有人要動彈自己褲子,一把掙月兌藍天的手,連忙護住,低喃︰「這里不疼,傷的也不重,我不要清理。」
鵬金搖頭︰「不行,若是不清理,傷口不會好,再說我不看還不行嗎?。」
麥子的頭始終爬在被子里面,臉更是臊的通紅似火,連抬眼看鵬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鵬金見她沒有在說什麼,低頭將麥子的褲子撕開,兩個如白面饅頭的小蛋展現無遺,鵬金用力閉下眼,想起剛才藍天的話,還是心有余悸啊
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這雙水靈靈的眼楮就別想要了。
心里這麼想,鵬金手上更加麻利的清理傷口,將藥均勻的灑在上面。連忙用塊白布將麥子的後背蓋上,然後在蓋上被子,伸手抹了一把汗水,長舒一口氣,道︰「好了。」
藍天一听,連忙起身但是跪得太久,膝蓋不適應的彎曲,用手扶住床頭才站起來。一把將黑布取了下來,看向麥子,她的頭依舊捂在被子里面額頭上滿是汗水。
「她睡著了。」鵬金說。
藍天輕輕地將她的腦袋歪斜下,這樣呼吸能順暢些。用溫熱的毛巾將她滿臉的汗水擦拭干淨。
摩耶晃蕩幾下腦袋,雙手支著床方才起身,真想不到自己不僅傳輸了麥子的疼痛,還受到麥子困意的影響,差點睡在這里。鵬金見他們疲憊的模樣,說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來照顧她。」
隨即鵬金敷在二人耳側,輕聲說︰「麥子的傷看上去嚴重,其實一點也不重,明天就會好的差不多。」
藍天听鵬金這麼說,更是開心的不行,摩耶連忙示意他們不要表現的太高興,不然就白費了普賢老師的一番心意了。藍天和摩耶出了門,只見門外幾人七零八落的坐在門外,都等的昏昏欲睡了。
靖遠見他們出來,連忙迎了過去詢問︰「麥子的傷?」藍天長嘆一聲,眼淚還是紅了眼圈,嘆氣道︰「還可以吧」
摩耶只是微微點頭,更是懶得說話。
鵬金站在門口,「你們都回去睡下吧我留下來照顧麥子。」靖遠安慰地拍拍藍天的肩頭,看向大伙︰「師妹沒事就好,我們也可以回去睡覺了。」說完幾人先後離開了麥子的院子。
摩耶回頭看看鵬金,淡淡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因為疼痛麥子半夜哭醒了好幾回,鵬金為她吃了些緩解疼痛的藥物,她這才睡的踏實些,直到次日艷陽高照麥子才轉醒。揉揉稀疏睡眼,剛要伸個懶腰,就被後背的傷口疼得抽了一口冷氣。
扭頭一看,鵬金竟然身子輕輕依靠著床頭,微眯著睡眼,清秀的柳葉彎眉緊緊皺緊,似有什麼解不開的結,艷紅似櫻桃的小嘴像嬰兒一般嘟嘟著,模樣好不可愛。麥子玩味的笑,壞心眼點點發作,拿過他身邊的棉球,向著鵬金的鼻孔小心翼翼地捅過去。
癢癢的感覺讓鵬金揉了揉鼻翼,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模樣好不難受,麥子嘿嘿的笑,見他接著安穩的睡覺,又拿過棉簽去捅他的鼻子。
「啊啊切……」鵬金猛地打了一個噴嚏,連鼻涕都噴發出來,麥子連忙裝作無辜,趴在被子里面呼呼大睡,鵬金就這麼坐了一夜,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也許感冒了?」鵬金自言自語。費力地扭動幾下如木板的腰身,伸著懶腰看向麥子,見麥子睡的香甜,輕輕地走過去,將她背上的白布掀起來一點,看白肉已經愈合,除了紅腫之外已無大礙。
鵬金起身要出去洗漱一番,卻見靖遠火急火燎跑了進來,一把拉住鵬金,「鵬金不好了,出大事了。」鵬金連忙回頭看向麥子,低聲說道︰「麥子還沒有醒來,老師出了什麼事情,咱們出去說。」兩人正說著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