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猗滿臉無趣地舉起長槍一邊擊殺活著的騎士,一邊接搭姬然的話茬︰「永恆佣兵團在雷戈茲也算是戰力不錯了,他們的團長更是一個人人為之稱頌的英雄,居然就這樣死在了你手上,還真是……嘖嘖……」
姬然斜眼瞄過︰「怎麼?良心不安了?」
夜猗發出一道自嘲地冷哼,臉蛋一撇又解決了一個。
「良心?若是我們在路上被他們纏住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看在良心的份上放過我們?」
姬然挑眉望去︰「既然你心里都清楚,那還在意什麼?就這種為了金錢就能殺人的騎士團團長也能稱作英雄?!只有那些做事情永遠問心無愧的人才能叫做英雄,這兩個字你配不上,我配不上,這個什麼團長就更加配不上了,他輸了,所以只能當狗熊。」
听到她這詆毀性的言論,一些還活著的騎士紛紛怒瞪過來。
姬然淡笑著把盔甲收進空間魔法袋,拾起腳邊一柄直插入地面,已經再無主人的長槍沖著某個騎士脖子上一劃……
「你有事就先走吧,這里我會處理。」看到姬然殺人不知道為什麼夜猗總覺得有些刺眼,腦中回想的全是那天夜里她埋伏擊殺埃姆劍士的那一幕,似乎那樣的伏擊才比較適合她。
「好吧,你讓大家把這些家伙都檢查一遍,要麼割斷脖子,要麼在腦袋上捅一刀,千萬別留下活口。」拔出長劍,姬然掃視了戰場一眼。對待敵人,她不會心慈手軟,因為她曾經吃過這樣的虧,所以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夜猗略微頷首。
一個還沒歇氣的騎士掙扎著伸出指著他道︰「你好殘忍!萬能的光明神會降罪于你的,你會和那個黑發黑眼受到諸神詛咒的神棄一同下到地獄里去!」
夜猗沒有理會他,姬然則沖其他人叮囑道︰「坑里的那些也別忘了讓人下去補一刀,收拾完後把他們的劍和盔甲都剝下來賣了,順便再搜搜還沒有沒其他值錢的東西,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啊~」
听到這番話別說躺在地上的騎士了,就是站著的天罰佣兵們看向她也是一副看到鬼的模樣……
「看什麼?栽到我手里,就算是死人,也要刮下三斤油來。如果不是急著趕時間我真想把這些人都變成花肥。好了,大家把這些尸體都丟進那個陷阱坑里埋起來,地上的血跡也打掃打掃,盡量不要讓人知道這里曾經發生過戰斗。」姬然指揮眾人開始打掃戰場。
見到姬然很妥善的在安排善後事宜,夜猗這才抽空蹲在那個用手指著他的騎士面前,冷聲道︰「一個人要成功,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忍,二是殘忍。憑你們的程度還不足以逼我們走上第一條路,那就只能選擇第二條了……」
……
「沒錯!這確實是表妹附魔的盔甲!」鷹鉤鼻興奮的撫模著掌下金光燦燦的盔甲,神情激動且愉悅。
姬然在送貝琳達所制作的這套盔甲過來之前已經檢查過,它是由精金甲片和梭陽金絲鍛造,九陰寒泉的池水淬煉的。雖然不知道附著在盔甲上的魔核是什麼生物的,但是它是一顆四階水系魔核這一點是肯定錯不了的。
這套盔甲光就成本來說應該價值在四五萬金幣左右,但是附魔師制作裝備還有成功率的考量,昨天晚上听說貝琳達是失敗了兩次,第三次才制成這套盔甲的,那麼成本加上利潤它起碼要賣十五至二十萬金幣
貝琳達算是很有資質的附魔師,但是身為高級附魔師的她,在附魔四階魔核時成功率也不過是百分之三十,那如果是由其他資質一般的附魔師來附魔的話只怕成功率更低。所以這麼一套四級魔核的附魔盔甲在市場上售價基本在二三十萬金幣左右。
附魔師純粹就是一個燒錢職業,其在金錢方面的要求比藥劑師更甚,畢竟藥劑師要累積經驗還能自己去采藥,可是附魔師總不能自己去挖礦和捕殺魔獸吧?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貴族,還要是那種特有錢的貴族,才能練到中級高級甚至更高境界,而其他人就只能在初階徘徊。
附魔師聯盟這座金字塔是座很畸形的金字塔,中級、高級、宗師級的附魔師總是十個手指頭就能數過來的幾人,初級附魔師卻是一片一片的。如果不是附魔裝備能很大程度影響戰爭的勝率;如果不是初級附魔師也能進行簡單的附魔;如果不是初級附魔師也是一種戰略儲備,如果沒有這些如果,根本沒有哪個國家會願意養著這麼多人,畢竟一個初級附魔師每個月都可以向其所在國家領取一金幣的生活費補助。
借垂目以遮掩眼底笑意,姬然悠然自得道︰「貝琳達表哥,這下你總該相信我才是貝琳達的朋友,而那個人是騙子了吧?他一定是知道這套盔甲由我帶來,所以才想到要借用你的手除掉我,便可以得到這套盔甲。這樣一副特制盔甲,在市場上三十萬金幣應該很容易出手才是。」
鷹鉤鼻原本喜悅的面容立即沉下來,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意,「居然敢騙我!他簡直不想活了!來人,把那個叛徒殺了,再將人頭送到雷戈茲城去。」
「慢!」姬然心里咯 打了個突,讓他把那人的人頭送回去她還能有戲唱?「貝琳達表哥,你這樣做不是讓貝琳達難過嗎?殺了他也就完了,讓貝琳達以為他遠走他鄉,過著另一種生活不是很好嗎?何必讓她難過呢?」
姬然裝出一副悲憫的模樣,同時也在心底長吁了一口氣。還好昨天出于惡趣味給兩人編造了一個粉紅的黑鍋。
鷹鉤鼻正色地盯著姬然看,就在她以為露出馬腳時他卻感慨道︰「日前我見到你的黑色頭發還有所成見,現在我慎重道歉。姬然小姐,你是真正關心貝琳達的人,我也會把你作為她最好的朋友看待。」
姬然囧……
被鷹鉤鼻挽留下來品嘗一瓶據說有三十年年份的紅葡萄酒,美酒尚未品完,她就見到奴僕捧著顆男性頭顱跟隨在一位劍士身後走來。
鷹鉤鼻細細的盯視著那托盤上的頭顱看了一會,抬手道︰「葬了吧。」
奴僕躬身應是,悄然退出。
那位劍士不等鷹鉤鼻說話就極其高傲的坐在姬然對面客椅上,又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紅葡萄酒自飲自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