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斯恐懼地看了看四周,瘋子般跪倒在地上尖叫的日杰夫,倒地不起的亞度尼斯,還有那些被封在冰層內生死不明的同伴,眼淚終于落下。她跪倒在地,一步一步的爬向北,輕輕地扯了扯他飄逸的黑色長袍,哭道︰「放過我吧,就看在我陪了你一晚的份上。」
北這時正好掙斷了反綁住姬然手腕的繩索,他將昏倒的姬然抱在懷里,淡灰色的眼楮冰冷決絕地看著這個拽住自己衣袍的女人。
坎蒂斯被北眼底的寒意狠狠地扎了一下,畏懼地松開了拽住對方衣角的手,但求生的還是讓她不得不說些什麼以挽救自己的生命。
「她,她還沒死,你們現在趕緊帶她去醫治,說不定能救得回來。要殺我隨時都可以,但是救人一旦錯過時間就晚了。」坎蒂斯怯弱地建議道。
北收回盯著坎蒂斯的視線,轉而看向姬然,目光微沉,冷冷的說了句︰「我們走。」
七沖坎蒂斯一瞪眼︰「算你好運,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不然你死定了」言畢跟在北身後大步離去。
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煞星消**影,坎蒂絲無力癱軟在地,隔了約一分多鐘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爬向日杰夫,扶他坐起︰「日杰夫先生,你還好嗎?。」
精神處于崩潰邊緣的日杰夫暴怒道︰「好?怎麼會好?要不要讓我把你的手砍掉然後再問你……噗」
日杰夫一邊口吐鮮血,一邊驚詫地看著從自己背後穿胸而過的劍尖。
這劍尖他很熟悉,就是他平時所用的那把劍那把剛才被那白色卷發男孩所劈斷的劍
日杰夫緩慢地轉過脖子,只見坎蒂斯細女敕的手正握住劍身的斷裂處,一絲絲殷紅的血液從她掌心流出。
「……」日杰夫嘴唇輕張,顯然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只有血液不停的從喉間噴出,想說的話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坎蒂斯面目猙獰地把手中劍刃再推深一分,殘暴的大聲笑道︰「哈哈哈臭老頭,你也會有今天平時不是很囂張嗎?每次都趴在老娘身上像條狗一樣,完事了就把我一腳踢開。今天我就真的讓你變成死狗,去死吧去死吧」
在她的連聲咒罵下,日杰夫終于白眼一翻,斷了氣
坎蒂斯松開手,慢慢爬到亞度尼斯面前。
亞度尼斯此刻眼楮微睜,除了移動的眼珠顯示出他還沒死外,根本就沒有說話的力氣。他看向坎蒂斯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坎蒂斯把手伸入亞度尼斯的懷里,模出了那張藏寶圖,怪笑的收入自己懷中,然後在他恐懼的目光下,兩只手同時覆蓋上他凸起的喉結處……
~~~~~~~~~~~~~~~~~~~~~~~~~~~~~~~~~~~~~~~~~~~~~~~~~~~~~
走到一處幽靜的紫瑩竹林之中,北小心翼翼地將姬然放到地上,與她衣服領口的兩顆中國結式的紐扣較起勁來。
十數秒後……
北面若沉冰的看了七一眼,低聲道︰「你來拔掉她衣領的這兩粒紐扣,盡量讓她能順暢呼吸。」
七早就急的沒耐心了,當下抓住姬然兩邊衣領一扯——「噗噗噗噗」四道衣帛撕裂的聲音
「呃,」七不好意思的移開眼楮,心虛的避開那塊白女敕刺目的皮膚,「不好意呃,太用力了。」
北強忍住教訓人的,沒好氣的打掉七還緊抓不放的衣角,將它們略微蓋在胸口,以遮擋某丫暴露在空氣中的肉肉。
北雙手重疊著壓在姬然的心肺處,配合著心跳的節奏一下一下的壓擠著。
姬然面色慘白,緊閉著牙關,卻一口水都沒能吐出來。
七拍了拍北的肩膀,然後在對方冰冷的瞪視下指了指姬然身上幾處還在緩慢流血的傷口,訕訕道︰「要不要先止血?」
北收斂了一些莫名的怒火,擦了擦額頭上急出來的冷汗,對七道︰「你來像我剛才一下,爭取讓她把喝下去的水吐出來,我來止血。」
七為難地撓撓臉,看著姬然微微鼓起的胸部,用手比量一番之後再三確認道︰「這不太合適吧?。」
北這次的目光真是差不多快要把他給凍死
「收起一切雜念,救人」
當北快速結束止血操作的時候,再看七,卻看到他滿臉大汗。
七也發現了北的目光,扭頭急道︰「不行啊,她還是吐不出水來。不能再用力了,我再加力度她的肋骨會被壓斷」
北的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低頭想了想,走到姬然身邊微微抬起她的脖頸,扭住她的鼻子和下巴然後扳開她緊咬的牙關,深吸了一口氣,低頭……
七驚訝地看著北。
北吹了兩口氣後,才發現七已經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只是睜大了眼楮盯著他看,便不悅地瞪了七一眼。
七這才反應過來,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狂流冷汗,希望不要有人走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然他這輩子的聲譽就算是毀了。
掌心里略微冰冷卻依舊柔軟的觸感,讓一直堅信自己只是風流而不下流的七無語望蒼天……
「咳~咳~」
兩道又輕又小的咳嗽聲在此刻的北和七听來卻如同天籟。
北喜悅的笑容不帶一絲掩蓋地浮現出來,他壓低聲音輕柔喊道︰「小姬,小姬,你醒醒。」
姬然雙眼依舊無力的緊閉著,但是嘴里卻毫不示弱地呢喃道︰「不,不許喊我小雞,誰TM再這樣喊我,我就捏爆他的蛋蛋」
兩滴碩大的冷汗頓時掛在兩個男人的後腦勺上,北難得出現的溫柔面容也僵住了。
「噗~」七噴笑,他發誓,自己真的忍的很努力了,可還是沒忍住捏爆蛋蛋,這丫頭從哪里學來這麼驚秫的話語?
而這時的姬然又吐了兩口水,居然幽幽地張開了眼,墨黑色的眼眸掃過面色僵硬的北之後停留在七……手上
「壞yin」
七頓時滿面寬淚,為毛北又親又模的卻無事,為毛到他這就成壞yin了其實他是好銀滴說~
干淨整潔的旅舍房間內,潔白如紙的床單上躺著一個面色比紙還要白的女孩。
「怎麼樣?」七有些略微心疼地拔弄開姬然臉上被冷汗浸濕的頭發,他特別喜歡活潑開朗鬧喳喳的孩子,他覺得那樣的肆意鮮明的活著才是人生。所以他對姬然的第一印象很好,覺得她就像一個***般的可愛。
雖然她刁蠻了一點,麻煩了一點,嬌縱了一點,無禮了一點……呃,這個,好像缺點多了點……
但是現在這樣的一個孩子卻羸弱的躺在床上,她淺弱的呼吸,蒼白無血色的唇瓣和汗濕的皮膚無一不顯露出病態。這樣的畫面七太熟悉了,想當年這樣的畫面他看了八年,直到那個寒冬的夜晚過去之後,他就算是想看也再看不見了。
北走進房間面色有些沉重,「那個藥劑師說……情況不是很好。」
七拔弄發絲的手一頓。
北繼續說道︰「失血過多,伴隨著輕微肺炎和發燒,還一直都在流虛汗,那位藥劑師連藥都不敢開。」當說到最後六個字的時候北一向平穩的音調變得有些啞澀。
七倏然站起來皺著眉頭看向北︰「你不會就這樣讓那個藥劑師走了吧?哪怕是試一試,他也要開藥啊當年我媽……不也成功拖了這麼多年。你找的那個是不是藥劑學徒啊?哪有不敢開藥的藥劑師」七說到最後語氣都有些沖了。
「……」北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他找來的藥劑師一定是火爐堡里排的上號的,這一點七想必也心里明白,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七看到北又玩起沉默是金這一套了不由跺跺腳,丟下一句︰「不開藥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嗎?你找不到好的藥劑師,我去找」便跑了出去。
北沒有阻攔七,因為他自己也不想放棄。
待到房門重重的關上之後,北走到姬然身邊輕輕拉起她無力松軟的手腕。
「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不願意收你做弟子。但是現在,我真的很想做你老師。姬然,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見過梵亞帝國的八色花嗎?那是只有在光明神眷顧的梵亞才特有的花朵,很美傳言,只要擁有八色花的人就一定會得到幸福。」
「等你病好了,老師帶你一起去找八色花……」
話剛落音,房門再次「砰」的一聲被大力推開,北眉頭一皺,七回來的這麼快?
七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大聲喊道︰「我,我帶人來了,他一定可以救到丫頭」
北凝視著那個跟隨在七身後悄聲走進的人,他個子不高,不過一米六八左右,在這個世界甚至可以說是偏矮了。一頭金絲般的短發修剪至鄂下,團團包裹住那雪白圓潤的臉頰,腦後特意留出幾縷長發編成細長的發辮垂落腰際。平順的眉毛修剪的又細又長,眼楮很大,燦金色的眼眸爍爍生輝,濃密長翹的睫毛一眨就像是一把輕舞的小扇,淡薄脂紅的唇色宛如初雪映襯下的冬梅。身穿黑底遍撒金紅雙色碎花的華麗長袍,右手握著一把黑金桃花扇,手腕處的伽楠念珠足足繞了三四圈,尾端還墜了一塊妖紅透亮的極品六級魔核。
來人發現北探索的目光,勾起嘴角燦爛一笑,可愛和嫵媚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同時出現在他臉上。
看到他的笑,北終于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不禁皺眉喊道︰「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