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獵物多」
「我的獵物大。」
「我的獵物重」
「不管,數量多的才是第一。」
「你胡說,體積大的才第一。」
「你們都不對,最重的才第一。」
三個貴族少年身後的侍衛們對主子們的爭執都見怪不怪了,好不擔心。
「呀啊~」
這時候從樹林中突然沖出來一群孩子,他們每人手中都拿著兩個雪球,劈頭蓋臉的朝那三個貴族少年扔去。
幾個手中沒有提獵物的侍衛大步上前,想要揮動手中的武器打碎雪球。區區一些雪球而已,打碎它們對侍衛們來說並不算難事,所以那三個貴族少年躲都沒躲的留在了原地。
雪球被打破後,雪塊四散,里面所包裹的一些黃黑色物體與雪塊一起四濺開來,沾得這幾個侍衛與那三位貴族少年滿身。
一位貴族少年抹了把掉落在臉上的黃軟物體,熱乎乎的,稀稀黏黏還有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他把這東西放在手里拈了拈︰「好像是屎。」
又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聞起來也像屎。」
最後放進嘴里舌忝了舌忝︰「該死的,還真的是屎」
「嘔~」另外兩位貴族少年同時大聲嘔吐起來,並手忙腳亂地月兌掉沾滿污漬的外衣。
而那幾個侍衛顯然心理素質不錯,沒有立馬開吐,只是鐵青著臉也立馬月兌掉外衣,然後用路邊干淨的雪來清洗臉上的那些穢物。
「哈哈哈……」貧民窟的窮孩子們大仇得報,一個個尖叫大笑地跑了。他們也不傻,此時不跑等那些人回過神來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十來分鐘後,三位貴族少年終于吐完了,頭上臉上的穢物也被侍衛們擦拭干淨了,他們氣呼呼的喊道︰「混賬一群咋種,走著瞧,別再讓我們逮到,下次非把你們丟茅坑里去」
三位少年們罵罵咧咧說了一大通之後,怒氣沖沖的騎馬進城,那些沒有沾到穢物的侍衛們緊跟著,沾到的侍衛們則遠遠吊著,不敢太過靠前,以免燻到這三個小祖宗。
走在雷戈茲城的大街上,兩旁的民眾紛紛抬手捂住鼻子,一道道探究、厭惡和嘲諷的眼神瞟向這三位貴族少年。
「臭」
「是啊,真臭,什麼味道?」
「聞著好像是那個……」
「不會吧」
……
三位少年小臉羞的通紅,耳邊各式閑言碎語不停傳來,行人們的指指點點,使得他們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埋頭往家里趕。
終于,一個身型最矮的小胖子忍受不住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也不管城內的街上不能騎馬的禁令,抽動著馬鞭就往家里狂奔而去,他的那些侍衛們只得一個個跟在後面跑,深怕這位小祖宗別從馬上摔下來了,那倒霉的可就是他們。
見到有人領頭,另外兩位少年也就同樣揮鞭,各自朝他們自己的家里跑去。
待得他們的身影通通消失在街尾後,一條小巷內拐出三個人影,正是姬然,艾爾弗雷德和金。
「嘿嘿,敢沖我們扔石彈,我就沖你們扔屎彈,打不死你我惡心死你。你們瞧著吧,這三個小家伙起碼十天半個月吃不下飯。」某丫搓著下巴,笑得一臉奸詐。
艾爾弗雷德和金先是互望一眼,然後又齊齊地嘆了口氣,這麼損的招,想想都讓人心寒。
特別是艾爾弗雷德,舍身處地,以他的驕傲,如果接了這麼一身粑粑雪球,他就直接找個山洞把自己埋起來從今以後再不出現了,省得丟龍。
待得街上的氣味消散後,姬然也笑夠了。眼見太陽就快下山,她干脆送艾爾弗雷德和金回家,索性這兩個也不是人,不知道由男性護送女性回去才是正確的紳士風度,便讓她送了。
「你們兩個來雷戈茲做什麼?」姬然手中抱著女乃瓶仔,半路上看到一個賣黃瓜的老婆婆,便花了幾個銅幣買了一小袋黃瓜,邊走邊往女乃瓶仔的嘴里塞。這小東西閉著眼楮有東西遞到嘴巴邊,張口就咬,咯吱咯吱嚼得很是暢快。
「我們是來找人的。」艾爾弗雷德只顧雙手抱胸拽拽地走著,渾身一副「我是大爺」的氣勢。
姬然︰「找誰?」
艾爾弗雷德︰「不知道。」
姬然︰「男的女的?」
艾爾弗雷德︰「不知道。」
姬然︰「老的少的?」
艾爾弗雷德︰「不知道。」
姬然-!「哦,那你們慢找」
金︰「……」
他們所居住的旅社是王室用來招待貴賓的,樓高五層,內外都裝修的富麗豪華,光潔如玉的大理石地面可以倒映出人臉,特意粗糙處理的銀灰色牆面顯得十分莊重,金黃色大銅柱立在廊下,大氣尊貴。
姬然很有自知之名的走到大門口便返身離開,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掛塊初級附魔師的勛章在城市走來走去的沒什麼問題。可是這些帶有濃重官方色彩的地方還是少進的好,人家也不一定會買個初級附魔師的帳,何必去丟面子呢。
「惡心的墜落之子,燒死你」
「砰~」一個直徑半米的碩大火球從姬然身前呼嘯而過,這還得慶幸她退的夠快,不然火球肯定直接砸身上了。
這個體積巨大的火球砸在牆壁上的「轟隆」聲有些刺耳,驚到周圍的路人。
「火球術」
汗姬然拔腿就跑,朝著對她發動攻擊的人跑,一邊跑還一邊改變方向,免得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不長眼的火球給砸死。
像這種突如其來的被謀殺,姬然以前住在瑪菲小鎮的時候還時不時能踫到幾次,總是會有一些對神過度崇拜的信徒特別看不慣某只頂著黑發的丫,所以想燒死她,淹死她,弄死她。
不過來到雷戈茲後這樣的情形已經一年多沒有出現過了,甚至走在大街上還時不時會有幾個陌生人對她點頭打招呼,姬然也會微笑的一一回應,話說別著個附魔師的勛章就是好,甘心的不甘心的都要給點面子。
木想到啊木想到,今天居然還能有幸重溫舊夢。
有經驗和沒經驗的差別是巨達滴,這個差別就表現在姬然不會反射性的逃命,而是選擇沖向這個火系魔法師發動攻擊,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進入姬然眼簾的火系魔法師是一位很稚女敕的少年,長長的睫毛濃密蔭蔭,在眼瞼下方投下一抹嫵媚的剪影,翹挺的小鼻梁下是兩片火紅的唇瓣,白女敕的臉頰上殘留著明顯的嬰兒肥,皮膚薄且透,這樣就讓他的面色並不是單純的白皙,而是帶著一絲絲粉粉的肉色。
而給人最大沖擊力的就是他身後那一對潔白如雪,卻不到半米長的小翅膀,好萌,好受,好可愛再給他一把小弓都可以去替演丘比特了。
就這麼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正太,居然還敢用火球砸她?姬然眼中寒光直閃,心中的小惡魔在瘋狂的咆哮著︰你丫的受啊,姐會讓你知道麼子叫凶殘
小正太在姬然如狼的目光下小心肝直顫,他「啊」的大叫了一聲,渾身繃緊,空氣中的火元素快速聚集,再度凝結成一個大火球瞄準姬然射出。
姬然低頭一掠,任由火球從她頭上呼嘯而過,只覺得腦袋上面的空氣變得又熱又干,與周圍寒冷的空氣情況大為不同。那飛了的大火球打在牆壁上,一陣劇烈的燃燒後留下一個猙獰的洞。
看到那牆壁的慘樣,姬然眼中寒芒更甚,這個小DD應該是位中級火系魔法師,可惡的是他居然打的這麼認真,真的想殺死她?在小孩下一個大火球準備好之前,姬然已經站在了他身前,右手鉗住他女敕女敕的手腕,用力一捏
小DD的手腕生疼,酸麻無力,手中的魔法杖也就自然而然的跌落下來。姬然用左手接住那根魔法杖,材質不錯,月輪神木的,算得上是新手魔法師的極品魔法杖,而且魔法杖上的外皮摩挲的油亮光滑,一眼便能瞧出它是主人的心愛之物。
然後姬然橫拿住它,左手用盡全力的一握
「 嚓」一聲脆響,月輪法杖斷作兩截,被她捏在手心的部分更是化作碎木渣渣,散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眾人齊齊變色,毀了一個魔法師的法杖,這是對那個魔法師最嚴重的侮辱,其含義為——你不配當一個魔法師
小受很顯然被驚呆了,眼神呆呆地直看著掉落在雪地中的魔法杖碎片。小巧的嘴唇微張,許久不曾合上。
就在這時,一柄長劍向姬然砍來,她側跨兩步躲開了要害,手臂上卻還是被劃破了皮。
傷到姬然的是一個與她差不多大的男孩,中級劍士的勛章別在這個男孩的肩膀上,銀光閃爍。
就在這位中級劍士再度舉劍時,終于有人攔住了他
坎迪達突然從姬然身後躥出,握住了這個小男孩高舉的手腕,喝道︰「她是個附魔師」
簡簡單單六個字,針對于姬然的所有攻擊停止了。
「騙,騙人。」小受喃喃道。他的聲音還帶著童聲,顯然連變聲期都還沒到,「混帳你們這些骯髒的神棄不去奴隸場里呆著,當什麼侍衛,考什麼附魔師,你們都是混帳」小受閉著眼楮尖聲大叫道,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那根魔法杖算是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