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並不是家家每年都種紅高粱的,大家都種白高粱,雖然沒有紅高粱香,但是盡在易種和產量高,老百姓嘛,一年到頭,起早貪黑熬半夜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那個莊家的產量。
「哼,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沒種,樂意吃你自己種去沒時間伺候你」
師媽媽可是知道女兒那個空間里,種什麼長得都特快,而且存活率更是百分之百,根本沒有缺苗補苗這一說法,所以吧,不知道拉到,這一知道,哪還能費心費力的去給師夏種那產量賊低的紅高粱呢
「……額,那,我姥家種沒?」師夏小心翼翼的問著,心中帶點小期望,不過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就怕在被師媽媽一句話給堵回來。
「恩,等著你給種呢你回來種去吧說的那叫什麼話?你姥他們就算種了也是你老舅的,你問他干嘛?想吃就別那麼懶」
「嘿嘿,那…就算了吧」扯著電話線,撇著嘴低低的嘟囔著︰「老舅家的又不是不能吃,真是的,種就種,又不是沒種過」
「……瞎嘀咕啥呢?有的給你吃就不錯了,吃點東西還那麼難伺候這年頭旱的,哪家不用掃把璀把的,誰還會吃飽撐的去種它啊」師媽媽一听到女兒的嘀咕聲,就開始教訓上了,這要是師夏在她眼前,肯定會被她指著頭戳著罵……
(注︰農村的掃把和璀把,都是用紅高粱的穗子捆在一起,用麻繩一道道扎起來的,一次秋收後的穗子,能夠做二十來把,夠用好幾年的。璀把是刷鍋用的,類似于鋼絲球。)
「我不就是問問嘛,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某夏縮了縮脖子,委屈的喃喃著,後又怕師媽媽再批斗她,所以就趕緊轉移話題的問道︰「……媽,我爸上哪了,今兒後黑沒呆家嗎?」。
心里琢磨著,這要是老爸在家,她怎麼可能這麼肅靜的跟老媽聊天,估計老爸在就在邊上喊掛電話了。
「……上你大舅家了,你大姐過明天結婚,這兩天正張來著辦席的事情呢,今兒晌午給你爸打電話,說讓他給幫什麼忙,這打後麼晌就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估計是又喝多了。」
師媽媽這麼說著的同時,就又側頭望望時間,這都快九點了,也該回來了,大晚上的喝點酒可別出啥事啊。
「啥?我大姐結婚?不會吧?跟誰啊?」
師夏甚是驚異,這大姐傍的王老五肯娶她了,也沒听說啊?上輩子不是在一年後才和他前妻辦的離婚手續,兩年後才娶的她嗎?
……怎麼這世現在就要結婚了?難道是她重生,蝴蝶的翅膀扇呼的太厲害了嗎?
「你說那叫什麼話,還能跟誰啊,跟你姐夫唄這要是讓你大舅母知道,肯定又是個事兒……。」師媽媽沒好拉氣兒的回著,覺得這閨女怎麼竟說這種胡話呢,除了跟那個有錢的還能跟誰。
「喲呵,他和他媳婦離婚了?這麼快啊?沒想到我這表姐還挺厲害的」師夏好笑的說著,不過笑容之中的諷刺之味也很明顯。
師媽媽一听電話里女兒的這個話音兒,就有些緊蹙了眉頭,囑咐的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別這麼說話,讓人听到了笑話,從明兒以後,他可就是你姐夫了」
師夏撇撇嘴︰「姐夫?得了吧我認識他那個姐夫,他可不認識我這個小姨子還是別抱那種期望,我爸你們也最好也別把他當成佷女女婿,不然到時候下不來台的可是你們自己,人家可是有錢人,跟咱不是一個級別的。」
……家人現在還尚未知道,但她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個所謂的姐夫到底有多傲,喏,二婚有個孩子不說,就說他對媳婦的娘家人,就從未有過好臉色,別說笑容了,連口都從未開過
成天高高在上的樣子,總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真是看不慣好像她們這一大家人對他客氣點兒親切點兒,是充著他什麼東西似得
別的不說,就說他和那表姐結婚十多年,爺爺女乃女乃、姑姑姑父、嬸子伯伯等從未開口叫過也就罷了,就連岳父岳母都沒有張口叫過……。
更過分的是,那「假干淨」到一定程度了,媳婦這邊親戚家的碗筷茶杯熱水等一律不踫不用,人家大老板那可真是嫌我們這小老百姓髒,每次吃飯前直接讓司機到外面給買了一副新的碗筷,要麼就是自帶。
好家伙,那級別、那架勢,比總理出巡還夸張最起碼人家總理還知道入鄉隨俗等等
……你說攤上這麼一個姑爺子是哭還是笑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姑爺子,大舅母還有啥可催,有啥可顯擺的,說出去都嫌丟人
「得了吧,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他又不是師家的姑爺子,你爸我倆管那個干啥你們日後別讓你爸我們倆個下不來台就行了」師媽媽端著水杯,喝口水潤潤嗓子,又透過玻璃窗戶朝大門口望了望,沒看到什麼動靜,暗暗的嘆息著。
「嘿嘿……」師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師夏和師媽媽東扯西扯的聊了有一個小時,直到師爸爸從大舅家回來後才掛的。
「你給誰打電話?說了這麼長時間?」
回到旅館的房間的師夏,剛坐到床上,就看到小慧和閆麗一臉好奇的看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就听到小慧怪里怪氣的問著。
師夏三人在如家開了一間房,住的是兩張床的標準房,把兩張床並到一起,小慧在中間,閆麗和師夏在兩邊,臨門口進挨的是浴室。
「我媽呀,怎麼了?」
小慧兩人一听頓時汗了,頭一次听說跟老媽聊天還能聊得這麼黏糊的,怪人
「沒事了,睡覺。」躺床蓋上被子,蒙頭鑽進被窩看起小說。
「……對了,跟你們說一聲,我後天早上要回家,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到時你們自己先回去吧」想想還是說一聲吧,免得到時又說她搞獨立。
不過她可不打算跟老哥師沂一起回去,就直接從這里坐車回家,不然在坐車回Q市,再轉車回家,那得多麻煩
「回家?」
閆麗翻身坐起,奇怪的瞅著,怎麼突然想回家了呢,小慧也扔下小說,掀開被子望著師夏。
「是啊,反正暫時學校也上不了課,我家里挺忙的,回去幫我爸媽種種地」師夏解釋的說著,其實種地到是其次,家里現在忙的也差不多了,也就剩一些零了噶幾的,大項的都弄好了。
「……對呴,你們家現在正是春芒的時候。」小慧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後眼楮咕嚕一轉想到什麼似得,噌的一下從兩床的中間跳起來說道︰「那個,你們家山上有馬蓮菜和蕨菜是吧」
「是啊?怎麼了,呵呵……想吃是嗎?想吃到時我就上山給你采點去這個野菜就得吃新鮮的,過了這個時候可就沒有了,像超市賣的那種真空包裝的,味道都變了,一點都不好吃」
師夏一看小慧饞的快要流口水的樣子,就知道她動的是什麼心思了,這種野菜,對于她從小吃到大的人來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別說野菜了,就連野果野珍野動物她都沒少吃,不說吃蔫了也差不多,每次一看到市里人看到那些野物,稀奇的跟什麼似得,就特唏噓。
「……哈哈,我就知道師夏同學最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吶,回來就多給我帶點,回頭我給我家里稍點去,讓我家里人也吃點新鮮的綠色食品,喏,要是有什麼野果子,你也通通地給我摘點,回頭我請你吃飯」小慧興奮的上千拽著師夏的胳膊大叫。
「吶,不用跟我客氣,你給我隨便帶點而就行我沒她那麼挑」閆麗反客為主,笑滋滋的說著。
「……得,快別還野果子,你們還不如讓我去商場給你們倆買點進口的水果得了野果子,現在這個時候連野果子的星子都沒有」
師夏哭笑不得的扒拉下小慧地手,搖頭嘆氣的看著這兩人,想著,市里人就是市里人啊,這點常識都沒有,大自然的二十四節氣可不是那市里的空調溫室房,怎麼可能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呢,再說了,這四季分明的北方可不是那四季常青的南方,這兩人可真是能給她出難題。
「啊?沒有?那要什麼時候才有啊?我還等著吃呢」
「……最早也要五月節,那時正好是野草莓和野桑葚熟的時候」師夏想都沒想的,毫不猶豫的張口就說出這個對小慧兩人有些打擊的話……
小慧哭喪個臉,癟癟嘴,猶如霜打的茄子般,又重新坐到床上,沒氣帶力的耷拉著眼楮︰「那現在能有什麼吃啊?」
喲,瞧那可憐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現在?」歪頭想了一下︰「哦,現在就有松子。」
「那……」
「不行」師夏無情的打斷小慧最後的奢望,對她那雙可憐巴巴的眼楮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