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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吵雜的車喇叭聲音在這個靜熱的大晌午頭的听著真是刺耳,這要是哪家有剛出生的小孩肯定得被嚇到。記得上輩子老爸剛抱孫女那會就特別恨這個喇叭的聲音,後來有一次還扯著幾個年輕的小伙子的特意的站在大馬路上等著車和司機師傅談判呢,呵呵,想到那情景也挺逗的,怪不得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呢!
「媽,車來了,我上車了,你回去吧!」想著想著這車就停到眼前了,噗,一陣兒的塵土可撒了丫子的飛起來了,不過再有幾年這路也就鋪上水泥了︰「喏,老妹兒,記得我說的啊,好好練啊,大姐你看著點兒,我上車了。」
「坐靠窗戶的免得暈車……!」師媽媽站在車下面仰著頭超車廂里喊著。
「知道了媽,你們趕緊回去吧,天兒太熱了!反正也不遠,幾個小時的路,到時學校沒課的時候我就回家看看。」師夏趴著窗口低頭向外說著,還不忘調皮的對著三人眨眨眼楮,不過這調皮的眼神在三人的眼中確是有著三種不同的意思。
「二姐,那媽我們回去了,這車估計還得往村里面開呢,我們就不站著了!」師鈴朝著師夏擺擺手後就挽著師媽媽的胳膊轉身往家走了。
「你二姐讓你練啥啊,還得讓你大姐監督?」師媽媽奇怪的問著,也沒看到老二教老三功課啊。
「沒,就是昨晚我哥說讓我二姐把她那破字兒趕緊練練,免得日後畫畫後簽了名字太磕顫丟人,所以我二姐就說讓我也得跟著練,我大姐監督!」
師珩一听到小妹的話眼楮立馬就亮了,這不愧是叫玲玲啊,這反應的可真夠快的啊,而且還臉紅氣不喘的扯淡著,真是強啊,這要是我不知道也會當真呢,誰讓家里有個大爺成天的說師夏的字兒丑呢!
「恩,練就練吧,反正也不是啥壞事,字寫漂亮點也好看呢!」師媽媽是非常支持這個決定的,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此「練」非比「練」啊,不過好在一筆寫不出兩個「練」字。
回頭說我們的師夏同志吧,她是最不喜歡坐這種客車了,車里不但有股怪怪的味道,還有人汽油味兒,最讓師夏膈應的是,每次她坐這種客車就想上廁所,不知道怎麼回事,你說坐火車的時候七八個小時不去廁所都沒事,還有就是公交車,不論是兜兜轉轉的轉幾次車都不會有上廁所的,女乃女乃的,唯獨一坐這種破客車就感覺自己憋不住了,這問題師夏研究了十多年了也沒研究透。
好不容易終于熬到Q市的長途汽車站了,那師夏就和馬拉松賽跑似的飛奔的往站里面的洗手間跑啊,那飛奔的速度再加上手上拿的畫箱和背著的畫袋,你就听著吧,乒乒乓乓的和奏樂似的,估計畫箱里面的鉛筆鉛兒肯定斷的差不多了,就連隨手扎的馬尾辮也跟著來回晃悠。
前面的師夏飛奔的跑著,後面下車的乘客咯咯的笑著,大家還以為這小姑娘怎麼地了呢,原來是上廁所憋的啊。
等師夏從廁所出來那是渾身輕松啊,但是當看到周圍的人都瞅著她笑的時候才知道丟臉了,那小臉兒「滕」的一下就紅起來了。不好意思的師夏趕緊拿著東西往公交站點走,這還得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呢,不過好在Q市的公交費便宜,可不像H市那個貴啊,就從濱江到西湖的一條線路費都好幾塊呢,每次坐那車心都跟著滴血啊,而且一坐那車就暈,完全密封,一點兒縫隙都不透啊,你說夏天還好開著冷氣還能涼涼的,但是一到那冬天開暖氣就愁哦,本來暖風開的時間久了就會產生窒息的感覺,再加上那一車的人,你要呼吸她也要呼吸,而你身上噴了香水,她身上又擦了香粉,哎呦我的媽呀,那個味道別說形容了,一想就頭疼,所以每次下班到家就得趕緊戳口老干媽辣椒油吃吃刺激一下,不然那胃里都跟著往上翻。
出汽車站後就直著馬路往火車站趕,誰讓公交車的始發站在火車站呢,哎,這一路上這個折騰,站到十字口過了馬路後就發現那標有阿拉伯數字六的公交車已經動了,我的媽呀,跑吧,也甭管有沒有別的車要進站了,自己不遲到才是最要緊的,下一班車還不知道等啥時候才能到學校呢,這過一會就趕上下班高峰期了,那車到時堵的肯定跟螞蟻似。
一雙眼楮直直的盯著公交車的師夏,沒有發現她右側身後邊的一輛軍用吉普車打著右邊的轉向燈正飛速的行駛著呢,直到听見刺耳的鳴笛聲才微微側頭一看,呀喝……,這車咋沖著我來了,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小姑娘今兒肯定要有血光之災時,只見師夏微皺了一下眉後就條件反射的把手里的畫箱快速的一扔,右腳的腳尖點地,左腳踩在畫箱上用力的跳起,輕輕的的一個空中大翻身就站到旁邊的空地上了,看到車停下了之後自己還用雙手拍著胸口嘀咕著︰「嚇死我了嚇死我啦!不怕不怕,拎拎毛嚇不著,拎拎毛嚇不著……!」等看到周圍人都驚訝的看著自己後,得趕緊跑上前把畫箱拎起來就跑,心里頭卻說著︰「幸虧大神爹爹把我上古時期所有的本事都還給了我,不然今天這小命非得交待這兒不可啊!」
彎腰拿起畫箱就往公交車的車門跑,這才是自己的目標啊,但剛跑兩步就跑不動了,回頭一看有人在扯著自己的胳膊,是一個十八九的年輕小伙子後就隨口問著︰「有事兒嗎?。」師夏向來對男性同胞的長相沒有記憶,所以看著是男的後就皺著眉拽出自己的胳膊。
「……」等了幾秒看到人沒有吱聲就想到可能是認錯人了,所以回頭就蹭蹭的跑到車上了,往自動收款箱里扔了一塊錢後就麻利兒的找個座坐著,心里還咯咯的樂著,女乃女乃的,這六路車自己可是有六年沒坐了,夏天坐這車就是爽啊,車上的窗子都開著,扶手把處還纏繞著綠綠的藤葉,隨著風一吹特有感覺。
坐在車上傻笑的師夏沒有看到剛才那個人還在看向車中的她,後眼中閃過一道不知名的光芒後就坐上了那輛綠色的吉普車。
靠著窗邊一路上看著懷舊的風景還是有點趣味的,覺得一切都是既陌生又熟悉,等到快下車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個小時過的還挺快的。下車後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路上零零散散的有些拿著行李的學生,也有外出購物的同學,看來大家來的都蠻早的嗎,應該是這幾個月在家都呆夠了吧,不然平時一個個都想請假回家的人怎麼會來這麼早呢。
從校門口進入的正方向是籃球場和足球場,平時的課間操或是一些活動也都在這操場上面進行,籃球場的右面是教學樓,前後和中間的三棟,三樓采光好,所以普遍都做為畫室,一樓和二樓作為文化課教室和教師的辦公室。
教學樓的東南方向是教師的家屬樓,家屬樓旁邊就是學校的教育器材樓,還有兩個小型的超市,至于學生的宿舍樓就是和食堂左右挨在一起的,食堂的二樓和三樓作為餐廳,一樓則是學校的禮堂。
而教學樓後面的兩排教室則是作為平時專業測試的考場和評畫卷的地方。
師夏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往宿舍樓走去,如果沒記錯自己是住在一樓樓梯口正對著的房間,站在門口就听見里面熱鬧的說話聲,推門進去一看這都到齊了,就差自己,看到這些熟悉的姐妹們心中又酸又熱。
「師夏,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啊,還有一個多小時就上晚自習了!」緊挨著門上鋪的楊雨問道。
「呵呵……,這不是天太熱兒懶得唄!你們怎麼樣,這幾個月在家過的舒坦嗎?。」師夏自己的床鋪是靠著窗戶的下床,走過去把畫箱和畫袋往床底一放,就從床上打開裝有被子的口袋,對著窗口敲敲打打一陣就開始鋪床。
「師夏,你作業都做好了嗎?。」師夏上鋪宿舍老大王燕一問師夏傻眼了。
「作業?什麼作業?」師夏完全忘了有作業這說法,話說你讓一個人四五年沒有做過作業的人想起來還有家庭作業這個問題,你覺得可能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們師夏同學是一張畫也沒有,在家走的時候為了輕裝方便,還把畫袋里面完成的畫全都扔到家里的箱子上了,真是不走運啊!
「什麼,師夏,你竟然沒有做作業?不可能吧!你忽悠人呢吧!」斜對面下床的劉晶驚訝的叫著,要說這師夏沒有做作業還真的是不可能啊,這平時作業完成速度最神速的就是她了。
「忽悠人啥,我都現在都不知道作業都是啥呢?你們說說?」師夏沒有解釋什麼,但卻回頭的問著在做的姐妹。
「趴在對面下床看書的任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