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孫公子,你真討厭又調戲奴家了」姑娘嬌嗔地用粉拳打了孫揚威肩膀幾下,但這拳頭大約連蒼蠅都捶不死,只能讓男人更加的春心蕩漾,隨後用羅帕掩嘴竊笑著逃回她的酒席桌面。
能柔能媚,收放自如,我真的是大開眼界呀。平日里也見過姑娘**,但跟攜香院的姑娘相比,那簡直是大巫見小巫,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怪不得大生意都被硯茗和御憐花搶去了,得到的都是些挑剩下的小戶。
如果男人整日里對著家中賢惠有余卻乏悶之極的賤內,然後進了這場所能不駐足流連?
接下來的剩余時間,吃飯吃得很太平。孫揚威沒有再給難堪,一直眼楮往姑娘堆里瞄著,也許是一樂讓他心情好了許多,正盤算著當晚找哪個姑娘作陪一下。
酒足飯飽,我吃得是紅光滿面地,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叫店小二打來熱水,清洗好以後,月兌下外衣躺在床上準備睡了。明天一早還要上車趕路,在下午趕到碼頭坐船。
「郎呀郎,奴思郎,夜夜不能寐呀……」哼唱的靡靡之音以及姑娘的笑聲,混合著很大聲地透過牆壁傳了過來,吵得簡直就睡不著。
「唱得好,喝酒喝酒」一個熟悉的聲音,沒有一點公德地叫囂起來。
一听聲音我就火氣大了起來,是孫揚威這小子。百花山莊還沒喝夠花酒,在這里見縫插針的繼續喝。他爹確實給他太多的銀子了,弄得他到處的招蜂引蝶。
再這樣下去,我怎麼可能睡得著?猛地坐起,但又忍下氣躺下。忍忍吧,忍一忍海闊天空,忍一忍風平浪靜。大不了明天躺在車上補睡。
在床上翻來覆去,越來越惱火,憑什麼要讓著他呀?一口氣又強咽下,因為他是孫刺史的兒子,和他明著鬧得不可收拾的話,會影響多年來跟孫刺史養成的良好關系。
既然不能強逼,那就智取晚上再這樣吵下去的話,我非瘋了不可。
起床穿上衣服,出門就見狗剩帶著同屋的領隊,殺氣騰騰的正在砸旁邊孫揚威客房的門。
「出來,給我出來」狗剩頂著二只已經顯露出來的熊貓,以及滿臉睡眠不足越發暴躁的怒容,用力地拍著門,再用力點可以把門都給砸開了。
門開了,孫揚威衣冠不整地站在門口,腰帶已松開,露出白花花的胸月復。因為練過武,所以他的身體比普通的同年齡少年郎要精壯點。此時他臉上通紅,渾身酒氣還打著嗝,舌頭微大地問︰「干……干嘛你?敢打擾老子的雅興,知道老子是誰嗎?。」
狗剩舉起大拳頭,怒吼著︰「我管你是誰……」
幸好來得及時,我趕緊的撲了過去,擋在了狗剩前面,對著孫揚威喊道︰「就知道孫公子是誰,所以來報信孫大人親自帶著人來了,都快到店門口了。」
一听到孫刺史,孫揚威頓時嚇得酒醒了一半,立即去房里找腰帶,嘴里喋喋著︰「不行,我要趕快走,否則被我爹抓回去,又要罰抄書了」
哈哈,他爹就是他的軟肋。我則趁著機會進去,這小子還真會玩,里面有一個姑娘彈曲,桌子已經挪到了床邊,有二個姑娘只穿著紅色肚兜和褻褲坐在床上,床上被子雖然還未打開,但床褥很是凌亂,是在床上喝的花酒。
轉身對著領班使了個眼色,領班立即會意,在門口喊︰「孫大人,怎麼你來了?」
我推著孫揚威到窗邊,快語急道︰「孫大人來了,還不跳窗?」
「我的銀票。」孫揚威忙中還不忘正事,返回床邊將枕頭底下壓著的銀票取出,揣在懷中。
我喊著︰「留一張結賬呀,你還喊了姑娘呢」
孫揚威隨手抽出一張塞給我︰「你幫我結了吧,我先走了。」
然後抱著還未來得及穿上的衣服,慌忙地從窗口一躍而下,跳到了樓下並在地面上打了個滾減去及地時的重力,抱著衣服就一溜煙的逃了。就象一個去**,女人的丈夫突然回來時,忙著逃跑的模樣。
我問孫揚威叫來的三個姑娘︰「應付多少?」
一個較為老道的姑娘看著我手中緊捏的銀票,在估算大約有多少。銀票被我捏得太緊,看不出有多少,于是笑著回話︰「當家的就看著給吧。」
「雖然喝了一半,但也不能虧待你們。外面陪頓酒的價錢是五兩,那麼你們就每人五兩吧,算足你們二十兩。」我從自己懷里抽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這個姑娘先接了過來,隨後很是不滿道︰「孫公子一直是賞五十兩的。」
二十兩夠意思了,只不過是喝喝花酒,還未到陪夜的這一步。這是套路,想得到多一點的纏頭。于是我嘆著氣︰「待會兒還要去結算住宿,不知道孫公子還點了什麼,不夠的話還要我來貼。要不你們快點去追孫公子,說不定還能追得上。」
姑娘們知道我就只付這些,也只能作罷。
我好似關切地︰「反正要付錢,今晚你們就住這房吧,總比去擠通鋪強點。」
姑娘們一听也就應了。
出了門,我開打銀票看了看,嘿嘿,一百兩。付了房租應該還余下七十多兩,給孫刺史的錢終于有一些又回到了我手上了,這種偷到雞的成就感很是讓我愉悅。
「還是當家的厲害。」狗剩笑著低語,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去睡吧,以後做事盡量動腦子。」我將一百兩的銀票塞入懷中,打發狗剩和他同屋的領班回去了。
剛進了屋月兌了衣服躺下,就听到有人在彈琴。我不禁頭疼起來,剛騙走了一位,怎麼還有人作樂?今晚別想睡好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在床上準備半寐混到天亮吧。靜下心來,听到琴聲好似悠揚動听,似潺潺流水般清澈,不象青樓中彈奏的那般惡俗的曲調。
于是我爬起,披上衣服打開了門。
只見樓井對面,正好正對我房間的客房門大開著,身穿一身艷麗紅袍的硯茗正坐在房中撫琴。琴邊放著一個香爐,點著一小段香薰,正飄著裊裊青煙,如同琴聲一般古雅令人遐想。
此時處于基本靜態的他,臉上雖無言笑,但另有一種嫵媚。簡直是勾引我雙腳過去,細細品味一下
我不知不覺順著圍廊走了過去,站在門口看著硯茗仿佛忘卻所有塵世煩擾,專心于十指間的抹挑撥彈,讓琴聲空靈而動听,有種超凡月兌俗之感。而他卻如此的艷麗逼人,如同狐媚投世,見到的人應該都會感嘆,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妖媚的男子。
一曲罷,我忍不住站在門口叫好。
硯茗頭微低斜,好似微帶羞澀地看了我一眼︰「夜間無聊,沒想到琴聲攪了當家的睡夢。」
「沒事,本來我就睡不著。」我居然說瞎話了,也許是听到如此動听的琴聲。
「既然無睡意,何不進來一敘?」硯茗站起,走到一側的桌旁。華麗的長衣拖曳,玄幻到了極致。他指了指桌上,有著幾碟干果點心。
半夜進入男人房間,不是好女孩應該干的事,我嘿嘿笑著︰「現在才發覺累了,夜已深,我們還是各自早早安歇。」
轉過身時,就听到硯茗不無傷感地在里面嘆氣︰「當家的畢竟身份不同,怎麼可能屑于和我這類人談心。是硯茗不自量力了,請當家的放心,今後不會了。」
一听此言,其中辛酸讓我停住了腳步。我轉身就毫不猶豫地踏入他的房間︰「你這樣一說,我不得陪著你聊二句。否則太是無情無義了」
硯茗單手扶桌,目光閃動︰「噢,當家的就不怕我使詐?」
我坐在了桌邊,吃起了瓜子,滿不在乎著︰「踏進這個門,就已經當你是朋友。否則就不會進來」
「把我當朋友?」硯茗緩緩坐下,舉袖而笑︰「當家的想跟一個青樓院主做朋友?就不怕別人……」
「怕,當然怕。」我毫不隱藏內心,很坦率地道︰「畢竟人言可畏,就算我不在乎,也不得不為逸風考慮。但我還小,百花山莊做的又是開門生意,所以有幾個三教九流的朋友無可厚非。所以以後哪怕我在人前不能隨意搭理你,但人後有什麼事,你盡管來找我這個朋友。」
硯茗狹長的狐媚眼中,不停的有漣漪閃動。過了許久,他才嫣然一笑,帶著一絲抹不去的苦澀︰「能和我說真心話,確實幫我當做了朋友。」
說以後會當著別人面不理他,其他人早就將我趕出去了,而他並沒有因為我可能刺疼人的真話所惱怒,反而認可了。他確實是很聰明,又務實的人。
看著如此美的妙人,我不免為了他而可惜,忍不住問︰「為什麼不改行做做其他生意?如果沒有地方,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我山莊里最多的是地。」
硯茗一愣隨即展顏笑問︰「那我又能干什麼呢?除了這行之外,我什麼都沒干過。」
「什麼都可以干呀」我想了想,很認真道︰「你琴彈得那麼好,可以教我們學琴。我請來不少先生,但沒一個彈得象你那麼好。你會做吃的,也可以當個廚子。那些姑娘想過來就過來,不想過來盡可以呆在院里。」
見硯茗收起了笑容,呆呆地看著我,一副如同看到另類的模樣,于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喃喃著︰「對不起,我不應該出什麼歪主意,也許你有你的難處。」
手中瓜子也吃完了,我拍了拍手︰「我該回去睡了,跟你聊天很愉快,你也早睡」
站起想離開,根本動都沒動。怎麼了?我又試著站起,雙腿仿佛沒有長在自己腿上一般,軟弱無力,我心中一驚……
(欲看後事如何,請看下集說完此話,頂著鍋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