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酒壺繼續往酒杯里倒,貴公公察覺不對勁,立即站起要奪我的酒壺︰「慢著點喝。」
不管,再一杯下了肚。該死的,我這幾年酒量見長,要知道叫他們拿北方的白酒。
「當家的好酒量呀」硯茗站了起來,拿起他的酒壺幫我斟酒︰「我陪著一起喝,今晚不醉不歸。你們快點倒酒倒酒,陪貴公公一起喝呀。」
于是三個斟酒的姑娘全到貴公公那里纏著了。
貴公公見我又飛快地喝下一杯,急了對著侍衛喊道︰「過來幫著擋呀。」
于是門口四個人高馬大的帶刀侍衛,雄糾糾氣昂昂地沖了進來,貴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好似擋酒其實警告著︰「酒多傷身,還是少喝點為妙。」
我也只能作罷,不甘心地放下酒壺,拿起筷子笑道︰「那麼吃菜,吃菜。」隨便夾了點,塞在嘴里坐下。
三個姑娘和硯茗也坐回座位。貴公公見一切恢復正常了,擺了下手,讓四個侍衛退下繼續守在門口。
貴公公坐下後語重心長道︰「早晚都要嫁人的,還是早一點嫁吧。就連人家都幫著找了幾家好的,個個都是官宦子弟、一表人才。」
我不做聲,繼續吃著菜。鼻子哼了一聲︰「是趙鳳給我找的,還是宮里幫我找的?听說蕭夫人找男人很是有本事,盯住了蕭大人,找女人卻不行不知道幫我找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硯茗屏著笑,現在京城里凡是當官的都知道,三個妾候選人差點沒把蕭府給燒了。
「不要這樣嘛。」貴公公打了個官腔,隨後也笑了出來。
「那麼先听听是誰吧。」我又往嘴里塞了口菜,狠狠地嚼著,以發泄不滿。
「這樣才對」貴公公于是充當起說客,開始介紹起這倆個想必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佳婿’︰「一個是周太傅的兒子周珩,比你大四歲;另一個是朝中中大夫孫大夫的公子孫揚威,比你大五歲。周珩現任正八品奉事郎,而孫揚威可了不得了,從兵卒混起,現在已經是正七品致果校尉。一文一武,雖然現在職位不算太高,但以後一定高升。」
孫大人從五品臨洲刺史到從四品的中大夫,又升官了。再升下去,確實有可能到告老還鄉時成為一品。
這兩個人,沒見過一定覺得蠻不錯的,問題是都是見過而且知道些底細。周珩,就那個吃趙鳳十八歲壽宴時遇到的,一臉奸相的家伙?而且周家還是跟趙鳳沾著親。另一個孫揚威,更是老熟人這個敗家仔原來去從軍了,怪不得這幾年沒見他過來花天酒地。
見我沉著個臉,貴公公趕緊道︰「如果這兩個不滿意,還有一個,歲數稍微大了點,是御史大夫李御史的公子……」
就那個揚州撞船,被我們狠整的大肥豬?
我徹底崩潰,對著貴公公就吼︰「你沒搞錯吧?就連這個家伙也搬來跟我說,算是湊數還是當真的?你又不是沒見過」
而硯茗捂著好不容易結了痂,說是發內火,實質是被打破的嘴角,努力地憋著笑。確實應該笑,世界還真是小,怎麼每次都撞上?
當媒人要有媒人的說辭,人胖要說豐滿、人瘦要說苗條、太高是魁梧、太矮是身輕體健;就算滿臉麻子都能說成牢靠安心。
貴公公改行開媒館,生意一定不錯,他滿臉堆笑地和煦道︰「那是以前的事,自從揚州坐著囚車到李府後,李公子痛改前非,再也不邁出大門一步,整日在書房……」
「行了,行了」我簡直听不下去,不得不打斷了,反問道︰「如果你有妹子,會嫁給他們嗎?。」
貴公公收斂起笑容,長嘆一聲︰「無論舍不舍得都得嫁,有些事是我們做奴才的,做得了主得嗎?。」
確實如此,你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逸風不就是,被逼著娶了趙鳳。
貴公公見我不語,以為是說通了,樂呵呵道︰「要不再見他們一見,周公子和孫公子明日就到,說是結伴來游玩的。三年過去了,樣子都有變。當家的盡管挑,選一個就是。」
還有相親呀
相親?我頓時有了主意,于是笑著道︰「全听公公的,我就見上一見。」
第二天中午,周珩和孫揚威果真來了。他我在暗處偷偷看著們先去了貴公公的包院,三年不見,有點變樣。周珩正好十八,文質彬彬,猛地一瞅還有幾分風流;而孫揚威又猛躥了半個頭,身板也厚實多了,看來那時天天找姑娘精力用去過多、有點長僵了,到了軍營又第二次發育。
在別人眼里確實算作是不錯的男人,但我想到他們以前的種種,一個都不想要。倆個簡直就是外裹錦帛、內是一包草的繡花枕頭。如果沒有他們當官的爹,象這種下三濫能混得到今天地步嗎?
羽還有另外不可靠小道消息,就是誰能娶了我,可官升二級,以後加以重用。
如果是的話,哪怕我是天殘地缺的極品,都要娶回家了。今天就相親給他們看看,我這個萬歲關注的蕭大人干妹妹,是不是如此輕易的娶回家
一會兒,一個侍衛從院子里走出來,喊住了一個打院子門口經過的趕送酒水的伙計。現在百花山莊客人多,所以只要能干活的,基本全都上陣了,所以站在一處不算偏僻的地方,每一炷香就會見三五個伙計來往。
伙計听後點頭,我身邊的狗剩悄悄過去喊住了他。問完話後回來道︰「沒錯,貴公公請當家的去喝茶。」
「好,按計行事」我嘿嘿一笑,慢慢地往後撤退,消失在樹叢中。
在山莊一腳,一個偏僻的樹林里,我耐心地等待著。
我讓一個表面老實,其實很是伶俐的伙計去回話,說我真有事在忙,忙完就過去。故意弄得吱吱嗚嗚的,于是貴公公起了疑。而另兩個公子好奇說是既然忙,不如他們過去見見我x常做些什麼。
伙計當然不肯,說是從外面雇佣來的,萬一當家的知道,飯碗就不保了。這讓他們越發好奇,于是一定會練哄帶騙,說不定還塞了兩錢讓他帶路。
去望風的伙計終于回來了,輕聲道︰「當家的,他們來了。」
「好,按計劃開始」我一聲令下,大家都開始忙了起來。
一個伙計立即月兌去外套,露出用豬血畫的滿上身「鞭痕」,隨後大郎和狗剩用繩子將他捆在了樹干上。臉上粘了胡子、胸口還很惡心貼上一撮黑毛的狗剩,立即拿起沾了豬血的鞭子站在伙計旁邊。他穿著無袖褂子,渾身肌肉外加露出的胸口護心毛,滿臉煞氣很有現場效果。
我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樣,而一個女孩則飛快地跪在我身邊,用一點水拍了拍臉。
而前面空地上,放著各種刑具。辣椒水、一個火正旺煤爐子里放著燒紅的烙鐵,還有一個老虎凳,地上堆放著幾塊磚……猛一看還以為到了衙門里的刑房。
「 嚓」一聲,帶路的伙計踩斷了擺放在特定地點的干脆樹枝,通知我們到了。
「醒過來了,繼續」狗剩故意喊了一聲,隨後高高揚起帶血的鞭子,往「犯事」的伙計身上抽去。
「啊~啊~當家的饒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了,啊~呀~」雖然鞭子是特制的,揮著出聲,抽在身上巨響,遠沒有看著那麼疼。但伙計很有演戲天份的慘叫起來,叫得那個響,那個慘,那個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弄得我都快遮住耳朵不忍再听下去了。
「當家的,饒了我男人吧,他以後保證不再找姑娘了……」女孩跪在我身邊,抱著我小腿,‘淚流滿面’地替他求情︰「不要再打了,再打的話會死的。」
簡直是人間慘劇呀,我坐在太師椅上,冷冷大聲道︰「我最恨男人出去花天酒地,死了這里有的是男人,你盡管再去找幾個改嫁。給我打,往死里打,叫他以後還敢喝花酒,還敢找姑娘。就算納了妾,我都立即把妾賣給青樓去。狠狠打」
「啊~啊~」伙計表演功夫實在太好了,如果過個一千年的,金雞、金熊、金棕櫚、甚至奧斯卡的最佳男配角一定是他的。他叫得是聲嘶力竭,隨後眼楮一翻‘又’暈過去了。
狗剩從旁邊木桶里,舀了一勺冷水潑了過去。于是伙計又‘醒’了過來。
‘血’從他身上隨著臉上流下的水混合,在果/露的上身蜿蜒開來,血水滴滴砸在地面,隨後被泥土吸收。
「嗯~嗯~」他有氣無力的申吟著。
「啊~官人呀~」女孩演技也不差,往樣子極慘的伙計哭嚎著爬去,一只顫抖的手伸向了他︰「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對,不應該吃醋的……」
「噢,我為你出頭還是我的不是了?」我冷哼了一聲,陰鷙的道。
女孩爬到伙計身旁,用身體護住了滿身都是‘傷’的‘丈夫’,悲切地哭著︰「當家的做得對,對你這殺千刀的,還不快點說,以後再也不喝花酒、不找姑娘,一輩子只有我一個女人了呀。快說呀」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當家的饒命呀~」伙計垂著頭,一副飽受折磨後的樣子,斷斷續續求饒著。